“你该回家了。”池仲遇一边嚼着难吃的食物,一边说着。
“是啊,也出来好几天了。不过不知道怎么面对。”
“不管发生了什么,始终做你自己。”
“好难。”
“再难也要做,不然之后更难!”
方驰弛笑笑,他说的可真对,现在的她不就是步履维艰?
“你一定是一个自由的人。”方驰弛羡慕地笑着。
“谁会真正的自由呢?不自由的,你看到的都只是我的一小部分。”
吃完饭两个人在街边闲逛。人来人往,免不了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借着这样的气氛,池仲遇第一次开口问她感情的事情。
“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她点头,“你呢?”
“有啊。”
良久,他们都没有接话。
“那?”两个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池仲遇一副请的表情。
“那因为什么没有在一起?”方驰弛轻声。
“因为……因为她有喜欢的人。”池仲遇没办法回答,刚刚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他转身,拦住她的去路,“那你呢?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因为不能!”她绕过他。
他说因为那个女孩子有喜欢的人,也就是说,只要那个女孩子回来找他,他们就能在一起。那她现在的喜欢算什么呢?哎,注定了永远不能在一起,还用在乎这多一份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吗?
池仲遇心里也同样不好受。她说不在一起的原因是不能!那就意味着她心里还是想着那个男人,而不是彻底对他失望。哎,自己一个已婚男士又有什么资格向一个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的人请求一份永远无法正名的爱情呢?
“明天回家吗?”
他这么快下逐客令?好冷的心!不过方驰弛也同样知道,这个世界上,从父母离开的那天起再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叫做家!
“嗯,明天。”
“我送你吧?”
“不用了,被他们知道不好。”
第二天一早,方驰弛便独自离开。他其实都知道,但也只是敢偷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独自伤神。
方驰弛回到家,一家人很整齐。
“怎么这么看着我?”方驰弛惊讶。
“我们想和你谈谈。”姚秀铁青着脸。
“啊?”方驰弛震惊,谈什么啊。
“你这两天去了哪里?”樊悠悠问。
“一个朋友家啊。”对不起,她不能说是他家,因为不论他爱不爱她,都不能拖他下水。
“弛弛,爸爸觉得你还是应该回池家的。”樊硕抢着开口。
呵,他当然希望方驰弛回池家,这样他饮料事件才不会被公开,才不会让家人觉得他龌龊!
姚秀也同样希望她离开,因为方驰弛撞到过她做的好事!
而樊悠悠,自从上次包包事件后便对方驰弛起了妒忌和恨心。
方驰弛坐下,她明白这个家里每个人的心思,但同时她也知道,说出来,没有一个人会选择相信。
会池家也是她最好的禁锢了。
“嗯,好,明天就回去。”方驰弛微笑,“还有什么事情吗?哎呀,一桌子菜,我都饿了。”
那一顿饭,方驰弛至今都记得,一家人其乐融融,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都给她添菜加饭。可那顿饭她是心里哭着吃完的。
晚上躺在床上,为这个家悲哀。貌合神离的经过,开心吗?亲情竟然如此容易割破,只需要一个异性。
第二天方驰弛同样一早离开,回到了池家。
“这么快回来?娘家过得不开心?”池伯见寒酸她。
“嗯,大哥有事?”
“没事,刚跑步回来。大部队在后面。你要不要先进屋?”
“嗯。”
池伯见很想帮她拎东西,可只要一想这个女人他得不到,就恨的牙痒痒!
方驰弛又恢复了日常,上班,下班,回家,睡觉。
日子过得毫无生气。
那夜她悄悄发信息给男人,得到的却是一条微信回复。
“啊?恩人哥哥,你说什么?”
“我,李遇!那时候是我救了你!”
“什么?不是另一个小哥哥吗?”
“他是我兄弟!”
额,天啊!
池仲遇大概猜到方驰弛电话联系不方便,与其一直神秘,不如说穿了痛快。
“原来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你总是救我?”
“因为你太傻,太笨?总把自己推进火坑!”
“好吧,那我之后可以跟你联系吗?会不会打扰你?”
池仲遇脸上带着十二万分的微笑,“当然不会,欢迎烦扰!”
方驰弛开心极了!在这个牢笼里,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偶尔聊聊,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日子一晃,冬天就到了,眼看又要过年了。家里上上下下准备着年货!
“听说大哥和我姐姐交往了?”方驰弛拿了一颗猕猴桃蜜饯塞在嘴巴里。
“你在质问我?还是关心我?”
“都不是,简单问问。”
这一年方驰弛变得冷血起来,也更像二少奶奶了。这个世界不对你温柔,你不必温情以待。
“是啊,我们快结婚了。”
“哦?什么时候?”
“五一吧,差不多。”
“那恭喜咯。”方驰弛拎着包准备出去。
“如果你离婚,还来得及。”
“不会离婚,祝你幸福!”
方驰弛推开门,大雪纷飞,今年的天气可真淘气!她独自走在街上,未来的路不知道有多艰难。啊,池仲遇啊,你究竟在哪里?你倒是出来啊!
方驰弛一边走一边想,她这次妥协了,只要他肯出现,不管他外面有没有人,不管他什么态度,她都心甘情愿做真正的少奶奶,但只要他出现!
方驰弛看到路边的咖啡厅,索性进去坐坐,取取暖再走。
“一杯摩卡,不加糖,谢谢。”
她轻靠在窗边,任银白色贝雷帽诉说着泪水,她没想过摘下来。
那披肩的黑直发,已经过了修剪的时间随意冷冷的贴在她的白色绒绒衣服上,只有那双黑色长靴叫嚣着冬日的温暖。
咖啡冒着热气,她轻抿一口,真苦。
“大概只有你比我苦了呢!”方驰弛自言自语,但声音极低。
“怎么会?我比你更苦!”
方驰弛抬头,这个人好像哪里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