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紫气,人类啊,比大熊猫都稀有,怎么藏龙卧龙到校园里来了?
不过,我只能看见紫气,看不到气下面的人,因为他的脑袋,被一个高高的书桌给挡住了,看姿势,像是正趴在课桌上睡觉,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阴差府正值用人之际,我得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停下脚步,邵依柔走到我身边,瞅瞅我,出了教室,我余光瞥见,萌萌立马扑进她的怀里,她俩的人类形态,对于双方而言,都是陌生的,可妖是从动物变来的,可以通过嗅觉来判定身份,妈妈身上的味道,萌萌肯定记得。
我没有出去,而是走向那道紫气。
“哎,同学,你要干什么?”历史老师在我身后问。
我没理他,继续往前走,走到那个紫气同学桌位旁,弯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哎,醒醒。”
是个女生,穿着校服、小白鞋,梳着马尾辫,她动了一下,没醒。
我俯身凑近她的耳朵:“老师让你回答问题。”
“嗯?”女孩忽然醒了过来,起身看向黑板。
“雪樱?”我惊讶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还寻思呢,哪儿那么多的紫气高手,原来是山城二十九中的燕雪樱,那个紫阳门女弟子,李须儿和董小诺的小师妹!
“嗯?”燕雪樱眼色迷离,嘴角挂着长长的口水,迷糊地说,“大哥?我是在做梦吗?怎么梦见你了?”
“做什么梦啊,”我笑着用手背帮她擦掉口水,“你是转学过来的,还是穿越过来的?”
我在开玩笑,肯定是前者。
“不可能,一定是做梦,”燕雪樱眯着眼睛,又坐下,趴在了桌上,“我继续睡了。”
周围同学看她憨态可掬的样子,都笑。
“喂喂喂,怎么回事啊你!”历史老师不干了,绕过讲台,快步向我走来,“燕雪樱!你第一天转学就勾男人来学校捣乱?”
燕雪樱再度起身,忽然冲我笑了:“嘻嘻,看来不是做梦,大哥,我还寻思要去找你,你主动找上我来了,咱俩还挺有缘的呢!”
“你自己请假出来吧,正好我有事找你。”我说完,转过身来,差点撞上历史老师,我看了他一眼,擦身而过,走向门口,他也没敢拦我。
“老师,我出去一下。”雪樱起身说。
“不许!”
“老师,韩校长都不敢管我,你想管我?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燕雪樱甩了历史老师一句,也跟他擦身而过,走了过来。
同学们窃笑,历史老师愣住原地,目瞪狗呆。
燕雪樱走到黑板旁边,瞅了瞅黑板,上了讲台,拿起粉笔,把板书的“罗斯福新政”时间,从1929年改成了1933年,又快速在后面写了中英文夹杂的一段话:新政用“三r”即可概括,即复兴(recovery)、救济(relief)、改革(reform)。
写完后,燕雪樱把粉笔头一丢,跟我出了教室。
当我礼貌地关上教室门的时候,听见了热烈的掌声,也看见了历史老师猴屁股似的脸,看来燕雪樱改的是对的,考100分的不算学霸,能在课堂上打脸老师的,才是真学霸!
这历史老师也是有点菜,连大事件的年代都能搞错?
教室外的走廊,萌萌母女二人,姐妹花一样,在抱着哭。
“你来是监视她的吗?”我指着邵依柔,问燕雪樱,雪樱会紫阳观气术,肯定早就知道这个班级里有个妖。
熟料,雪樱却摇头:“不是,偶遇而已,我还没找过她麻烦呢。”
“先走吧,”我也朝萌萌她们那边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我女儿在一起?”邵依柔警惕地问。
“妈妈,他是我认识的哥哥,一直在帮我找你。”萌萌解释道。
“走吧。”我说。
四人溜下楼,还是从门卫室下面爬过去,出了教学楼,翻墙来到隔壁的盛京医学院,我还不确定,邵依柔是否愿意跟萌萌走,便带她们进了不远处一家叫“师生缘”的小饭店,这里有包间,可以详谈事情,师生缘的老板还认识我,现在是下午两点多钟,不是饭时,我让老板给上一壶金骏眉茶,再上些点心、水果。
本以为妖族跟鬼族一样贪吃,但她们母女俩,似乎对食物并不感兴趣,好像跟老虎的生理机能有关,这种猛兽,吃一顿饱饭,很多天都不用再进食,也没有进食欲望。
“萌萌,别净哭了,跟你妈妈谈谈吧,你爸爸不是被抓了吗?”我说。
“啊?你爸被抓了?被谁?”邵依柔问,但她的余光,一直在“同班同学”燕雪樱身上,可能察觉到了她身上强大的紫气气场,有些畏惧。
“别动队来咱家里征兵,爸爸不肯参加,就被抓了,爸爸临走前,让我来人界的盛京找您,多亏了哥哥,我才找到您!”萌萌简要说明。
“我这跟你回去救你爸。”邵依柔坚定地说。
“等下,”我说,“难度如何,是否需要帮忙?”
“需要钱吧?”燕雪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依柔同学,我这里有八万块钱,你兑换成妖币,拿去疏通关节。”
我很纳闷,怎么燕雪樱和秦书瑶,都知道妖族可以用钱铺路来办事呢?
“谢谢你,雪樱同学,”邵依柔对燕雪樱鞠了一躬,自言自语,“我也有几万块,不过好像不太够。”
“妈妈、妈妈,哥哥给了我十几万,还有一块表呢!”萌萌赶紧说。
“差多少钱?”我问,“你说个保准的数,剩下的我给你补上。”
邵依柔犹豫了一下,萌萌看出妈妈的心思,又说:“妈妈,救爸爸要紧,哥哥人很好的,还有个姐姐,好像是哥哥的女朋友,他们都有超有钱的,没关系,您说吧!”
“我钱不多,你那个姐姐确实超有钱。”我笑道,姐姐就是秦书瑶。
邵依柔点头:“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不知道现在手表的行情,估计至少需要两百万人民币左右。”
“跟手表有什么关系?”我不解地问。
“妖界很流行机械表,但我们妖族不会自己生产,只能从人界进口,数量有限,远远不能满足需求,手表,就像你们人界的黄金一样,是妖界的硬通货。”邵依柔解释道。
“那好办,去表行买表不就行了。”我说,给了她钱反正也的买表,不如我们去买,让她带回去。
邵依柔点头:“先多谢二位了,我对表不是太懂,如果您有空的话……”
“走吧,”我起身,“这就陪你去买表。”
妖族可真奇葩,居然流行这玩意。
出了医学院,上车,我对表其实也不太了解,便给黄顺打电话,俗话说,穷玩车,富玩表,他们这种富二代,要是没几块好表,都没法在二代圈儿里混,果然,黄顺说没问题,他的腕表之家几个论坛的副版主,对表懂得很,说在黎明表行跟我汇合。
黎明表行,盛京最大的钟表专营店,各大品牌都有。
二十分钟后,双方在黎明表行碰头,我不问邵依柔需要多少钱,而是问她需要多少块表,邵依柔说,打通所有关节,大概需要15块,其中五块是高档表,五块中档,五块低档,黄顺想了想,借来纸笔,列出了一份三十款表的清单,每个档次,十块表,让邵依柔挑选。
“不用挑了,都买下来,免得不够。”我壕气地说,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你真要都买啊?”黄顺笑问。
“怎么,怕我钱不够?”我笑道,掏出卡放在桌上,“就算一只表50万,30只,也不过150万而已,我钱足够的。”
“呵呵,洋哥你数学可真好,那行吧,”黄顺看向邵依柔,“妹妹,你跟我来——算了,大家一起上,表盒太多,俩人拿不回来。”
扫荡了一个小时,黄顺的表单,全部被画了叉,有些没有现货的款式,就用差不多价位的代替了,很多表的品牌,我甚至都没听说过,确实挺贵,我拿着一堆交款票据,去收银台统一结账,算完之后,我傻了眼,一共893万5000块,数额巨大,收银员算了三遍,都是同样的数字。
超标了,我卡里钱不够!
萌萌在旁边眨着大眼睛看着我:“怎么了,哥哥?”
我尴尬地笑了笑,都已经开了票,也不能再退回去啊,那多丢人,刚才怎么算的呢,我明明算的是不到一百万的总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