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和你们不一样!
和他口中那个“她”相比,她离嫣和别的女人,原来是一样的!
胸口疼得像是被无形的利爪狠狠抓了,她再是想保持自己一贯的冷淡优雅都不能了!顺手抓起身旁的摆件,就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无力的捂着脸颊,独自流泪……
秦景宴离开离嫣的住处,本来是想回去的,可是,到外面被冷风一吹,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行为很脱轨!
不该是这样的,他为什么会那么热切的想回家?以前那地方,就和他住的旅店没什么大区别,三五天一个星期不回去一次再正常不过了!
可现在,一天不会回去,就想往回打电话,只要一下班第一件事肯定会想着往家里跑。
为什么?只因为那里有姜荏兮么?
姜荏兮几时变得这么重要了?自己那么在乎姜荏兮,那么在姜荏兮心里,自己又有几斤几两?……
想到这些,他忽然方向一转,决定不回家了,而是巴巴的跑去找穆堔连。
不过,他赶得不巧,穆堔连虽然在家,可是正忙着滚*,狠狠教训他那不听话的野猫。
他公用电话打过去,一连三个那边才接听,呼吸都不稳定,一听就知道刚热闹完。
他再差劲也不至于没眼见,于是,到了穆堔连门口都没进去,最后自己找了个酒店过夜。
躺在酒店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硬是瞪着双眼到天亮,脑子里不停地徘徊着各种问题,比如,姜荏兮在做什么,会不会等他,会不会因为他没回家而生气,会不会给他打电话……
在各种会不会的猜测中,天亮了。
他爬起来照镜子,眼睛周围一圈黑,看上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像欲求不满多些,还是纵欲过度多些,明明两者都不是。
手机泡了汤,他第一件事是送去专卖店维修,然后回办公室把卡放入备用手机。
满心期待的等着短信通知,想看看姜荏兮是不是给自己打过电话,结果,手机信箱里一片安静!
他满含期待的眼珠,忽然就暗淡下去。
自己在姜荏兮眼里,不过是个能帮她把父亲捞出来的交易对象吧?
自嘲的笑了笑,他把手机扔一边,开始埋头工作。
姜荏兮又变成了无业游民,无所事事的,想出去转,又感到浑身没什么力气,晚上明明睡不着,白天却眯着眼,只一个劲儿的犯困。
老管家回来的时候,姜荏兮正躺沙发上打盹儿。
可能是一!夜没睡的缘故,她这个盹儿打的很踏实,老管家进来了,她都没发现,依然睡得像只猪。
老管家一眼就看见她了,说实话,她侧卧的姿势不太雅观,老管家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却认为姜荏兮这种粗枝大叶的女人,配不上自家少爷。
如果不是回去,老太太拉着她问姜荏兮的情况,又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姜荏兮,尤其是照顾好姜荏兮肚子,她肯定要咳嗽两声,让姜荏兮乖乖站起来了。
现在姜荏兮是心肝宝贝,肚子里怀着孩子,她这个忠心的老管家,还是很尽职尽责的。
这叫不看僧面看佛面?
她不但没咳嗽,还轻手轻脚,拿了条薄毯子给姜荏兮盖上了。
姜荏兮睡得一塌糊涂,管家给她盖毯子,她也没醒过来。
这一觉睡到将近中午才醒过来,坐起身发现身上多了毯子,她第一反应居然是以为秦景宴回来了,站起来正要上楼,看见管家走来,她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
胸口的失落,像是一层从天而降的幕布,蒙在心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然而,她依然悄悄吸了口气,对管家微微一笑,“谢谢您。”
姜荏兮其实一直都挺客气挺礼貌的,老管家对她不会恃*而骄的性子,还是挺满意的。
“应该的。姜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在沙发上休息了,对身体不好。”
姜荏兮点头,表示自己受教了。
正要上楼,管家又问,“姜小姐午饭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准备。”
姜荏兮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胃口,今天的早餐都没吃,可管家问了她也不好意思说“随便”这种话,于是胡乱诌了几个小菜。
秦景宴依然没回来,姜荏兮坐在阳台上,认真的思量孩子的去留问题。
举棋不定的时候,余光一瞥,却瞥见阳台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纸盒子,好奇的拉过来一看,里面放的竟然正是被秦景宴藏起来的育儿书籍!
看见这个,姜荏兮着实愣了好半天,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就翻开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看得专注,以至于秦景宴的车子进了院子,人上了楼,她都没察觉到。
从一下车,秦景宴就看见她坐在阳台上看书,所以,进来的动作,他放得格外轻。
走到她背后,刻意伸着脑袋看她在看什么,那么全神贯注,发现是他买回来的育儿书时,他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欣喜。
“老婆,你看宝宝这么可爱,留下他好不好?”秦景宴忽然从身后搂住姜荏兮,姜荏兮被吓了一跳。
随即放下书,站起来,对秦景宴笑得温柔,“今天怎么才中午就回来了?”
她动作缓慢却坚定的掰开秦景宴放在她腰间的手,笑容却没有半分改变。
她此刻的样子,和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没有任何差别。
秦景宴有几分喜出望外,倘若她掰开他的动作,不是那么执着的话,这几分,就一定是十分了。
“想家了呗。”秦景宴坐在姜荏兮坐过的藤椅上,顺手拉过姜荏兮,硬是不顾她反抗,把她摁在自己大腿上坐着。
“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姜荏兮顿了一下,笑盈盈的回答,“你不是希望我做全职小情!人么,我想好了,就从今天做起。怎么,你该不会又改变主意了吧?”
“当然没有。你能答应,我很高兴。”
秦景宴顺势在她左耳上亲了一下,掏出钱包,将一张副卡放在她手里,“这个给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自己去买。”
姜荏兮看着手中金灿灿的卡片,眼底闪过一丝嘲弄,但下一秒就一脸欣然的将卡片收好,“原来,做全职小情,福利这么好,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当初又何必那么辛苦。”
秦景宴是什么人,怎么会听不出她言辞中的讽刺意味?
心头也有些不是味儿,搂紧了她,“荏兮,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的生活更好一些,更恣意一些。你到我身边来的时间和其他人相比,其实也不短了……”
的确不短,因为其他人或许连三天都超不过去,而她姜荏兮在他身边呆了几个星期了……
真是该庆幸啊。
“我没给你买过什么礼物,而且,我们之间,总有那么一些隔阂……我……其实,不想再那样下去了……”
姜荏兮听到这儿,立刻紧张了,回头看着他,“不是……秦少,我其实不需要什么礼物的,隔阂什么的都是浮云……你不会后悔和我约定了吧?”说到这儿她拧眉,“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不可以后悔的,你是我父亲唯一的希望了。”
而且,她已经赔了这么多进来,怎么能半途而废?!
秦景宴本来一腔热火温存,想和她把自己想法说清楚,告诉她,自己想给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安稳的家。
然而,一看到姜荏兮那副生怕他反悔的样子,口中三句不离救她父亲的事情,他心里的一腔温柔,忽然被那盆兜头而下的冷水泼掉了。
他抿着唇,静静地盯着姜荏兮。
直到姜荏兮浑身发毛,都还不肯开口。
而他越是不说话,姜荏兮就越是惴惴不安,越是认为他这是想要反悔,不打算捞她父亲出来了。
“秦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们已经事先约定好了!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时间,甚至连自己的幸福都搭进来了,你不能……”
秦景宴终于听不下去了,整张脸都阴沉下来,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扭住她下巴,近乎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姜荏兮!”
姜荏兮一抖,咬着下唇被迫和他对视!
他目光阴翳,一副要把人溺死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秦景宴,纵使她骨子里再嚣张,这个时候也有些寒噤。
只是那副倔强的性子始终撑着她,让她不甘示弱!
“呵呵!”秦景宴忽然笑了起来,阴冷的面容浮出让人脊背冷汗的笑意,“姜荏兮,你还真是了解我!没错,你猜对了。我秦景宴,后悔了!”
姜荏兮忽然揪住秦景宴的衣角,怒火上冲,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秦景宴深吸一口气,手指却越发用力的捏住她下巴,几乎把她下巴捏碎,“我怎么不可以这样?!姜荏兮,这场游戏的主导者是我,掌控者仍然是我!我现在觉得这样玩儿没意思了!”
姜荏兮脸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铁青,这一刻,她恨不得撕烂他的脸,咬断他的脖子!
在她眼里,秦景宴他就是个变化无常,出尔反尔的小人!
“秦景宴!你会遭报应的!”
姜荏兮吼道。
秦景宴眼神一沉,冷嗤一声,“报应?!呵呵,我还真想知道自己会遭什么报应!不过,就算要报应的话,最先受到报应的恐怕不是我,而你是那注定了要把牢底坐穿的老爹吧?又或者是你大哥姜逸林也说不定?”他挑了挑眉毛,呜了一声,继续道,“也说不定会是你那个攀上宁家高枝的初恋小情!人呢!”
“卑鄙无耻,人渣!”
姜荏兮颤抖,看秦景宴的目光完全变了,那种强烈的怨恨,就像刀子一样戳进他的眼里,扎在他的心上。
他想,自己还真的是自作孽。
这才相处多久呢?居然就会因为这女人的心思和态度而受到伤害!
世上总是一物降一物,这降服他的女人,真的出现了么?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姜荏兮呢?!
他忽然变得很不甘心,这女人半分不为所动,而他却失了心城,丢盔弃甲,沦陷在她身上了!
这对于凡是都喜欢掌控,极度喜欢自由的秦景宴来说,是个打击!
而在姜荏兮仇视的目光中,他更觉得自己前一刻想要给她家庭,想和她结婚的想法简直是脑残了!
不过,姜荏兮既然这么不情不愿,那么,他偏偏要和她玩儿这场大的!
爱情对他而言可以当游戏,婚姻于他而言,也并非不可儿戏!
反正最后被老头子安排着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还不如自己做主,跟姜荏兮玩这一场呢!
他倒要看看,到底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我就是卑鄙无耻,我就是人渣!姜荏兮,恨我厌恶鄙视我是不是?!可是,只有我才能帮你把你爹捞出来啊。你大哥的前途,可是在我手里的。”他忽然凑近姜荏兮,吻着她的唇瓣,近乎色/情的在她口中扫荡一圈,然后拉开些距离,一脸回味无穷的痞相,“想保住他们?那就,接受我的新规则,第一,我们马上领证,择日结婚;第二,老老实实给我把孩子生下来,尽职尽责的给我抚养他到十八岁;第三,老婆在那方面该尽义务你一件不能少,什么初恋男友,最好给我忘干净了!”
姜荏兮整个人都傻掉了,站在那儿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她怀疑自己是幻听了,又怀疑秦景宴脑子被驴子提坏了,被门给挤扁了!
他竟然要跟她结婚!
换做别的女人,也许会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定然要激动地昏死过去。
但是,姜荏兮却无论如何都激动不起来,秦景宴不爱她,而她……也不爱秦景宴,没有爱的婚姻,根本就和幸福无缘。
秦景宴说要娶她,这么的突然,简直是晴天霹雳一样砸在头上!
她根本就没法消受,这又是他的一个一时兴起!
他可以拿婚姻当儿戏,可是她却不能也不敢,她玩儿不起!
“我不会和你结婚!”
秦景宴冷笑,声音笃定淡漠,“你会的。”
被逼婚了!
姜荏兮手脚冰凉地看着秦景宴离开阳台,胸中的恨怒无法发泄,抄起旁边的育儿书籍就狠狠朝秦景宴的背影砸过去。
但书也只砸在阳台推拉门的钢化玻璃上而已……
午饭的时候,秦景宴坐在姜荏兮对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像他们在阳台上的正常从来就没发生过。
姜荏兮胸中怒气不散,吃什么都觉得没胃口。
所以,筷子只是在碗里拨拉着白米饭,眼前管家特意按她胃口做的几个别致小菜,她连碰都没碰一下的意思。
秦景宴吃嘛嘛香,胃口大开,好像刻意和她作对一样,她越是心堵,他就越是畅快。
可是,秦景宴却出乎预料的给她夹菜,放到她碗里,还特别温柔的叮嘱,“多吃萝卜对身体好,很补的。”
姜荏兮盯着碗里的萝卜,好像那就是秦景宴一样,那种目光简直和刀子有一拼。
秦景宴端着碗,在一边密切注意姜荏兮的反应,那种凶恶的目光自然没逃过他的眼,而他自己觉得很郁愤的是,那一刻,看着姜荏兮瞪着萝卜的样子,竟然会觉得好可爱,可爱的他本来恼怒南平的心头,突然柔柔!软软的。
甚至觉得只要把她留下,那么她就算天天用瞪着萝卜的那种目光来瞪着自己,也挺好的!
他想,自己果然是得了一种病,名为--习惯性犯贱症。
“我对萝卜不感兴趣。”
姜荏兮盯着萝卜很久,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粉饰太平么,她也会。
她发誓,自己一定要练就一身忍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绝对不会轻易对秦景宴妥协的。
而且,她相信,秦景宴是一时兴起,等脑子清醒了,绝对不会再继续要求和她结婚!
“那就吃牛肉吧。”秦景宴竟然很好脾气的样子,又夹了块牛肉放在碗里。
一旁伺候着的管家,根本不知道他们在阳台上发生了那么激!烈的矛盾。
此刻,看着他们饭桌上的互动,认为他们这样和睦有爱,是件好事,于是在稍后对老太太的汇报中,也把这边的情况说的十分温馨,让老太太尽管放心。
饭后秦景宴竟然没离开的意思,姜荏兮前脚进了卧室,他后脚就跟进来。
她知道他跟着,也懒得理会,伸了个懒腰,躺*上准备午睡。
秦景宴见她完全不理会自己,心里清楚,刚才的那番话,定然让她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不可能这么快就消气。
他心里也恼火,所以,并不主动开口,而是把自己往*上一扔,挨着她身边躺着。
姜荏兮不爽被他挨着,往边上挪了挪。
结果秦景宴就狗皮膏药似的贴过来,她继续闪,他继续贴。
最后,姜荏兮闪到*边,再闪就掉地上了,没辙只能坐起来,怒目瞪着秦景宴。
秦景宴涎着脸装无辜,对她眨眼又眨眼。
这让姜荏兮很无奈,一腔怒火没地儿撒。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秦景宴呢?前一刻那样要挟她,逼迫她,可才一顿饭的时间而已,居然就能厚脸皮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曾在她身边!
她实在是很好奇,是不是在每个女人面前,他都是这样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本来想玩儿冷战,可最后,姜荏兮终究没沉住气,先开了口。
秦景宴立刻打了个大胜仗一样,美得屁颠屁颠的,也跟着坐起来,“我的想法刚说的很清楚了吧,要你嫁给我啊。”
姜荏兮咬牙,“你做梦!”
秦景宴眼神一沉,但依然嬉皮笑脸的模样,“先有梦才能去实现它啊,荏兮,做我老婆多有面子啊。”
姜荏兮狠狠吸一口气,“想嫁给的女人,从帝!都能一直排到外面去,你随便选一个不比我强么?为什么一定要捉弄我?”
“我没有捉弄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秦景宴摊手,“你看,我们结婚互惠互利啊。结婚之后,你爸就是我爸,我没道理不救自己的老丈人不是。你哥就是我哥,大舅子的前途,我一定要多多照顾的,对不对……”
“去你的老丈人大舅子,秦景宴,你别欺人太甚了!”
秦景宴身体一斜,靠在*头,“我哪儿有欺人太甚了?我说的这些,都是对你有利的。总体来讲,和我结婚,还是你占便宜多吧?我得到儿子,说起来吧,这个儿子不光是我的,还是你的。你就真的舍得亲手杀死他?虎毒还不食子呢。荏兮,我这个人不喜欢逼迫人,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用那种伤人的强硬手段来对待你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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