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因为折了数千兵将,后悔不已,以为祖茂已死,心中更是犹如刀绞一般疼痛,带着几百残兵退出了关下。
大厅之内,数个诸侯正在饮酒作乐,各自吹嘘着自己手中的兵将。
孙坚手持宝剑,披头散发,满身鲜血,手臂还挂着几道伤口,大步迈入大厅,抽出手中宝剑一剑将木桌劈成两段。
大声骂道:“我在外面拼死杀贼,尔等居然还有时间在这里饮酒做乐,这是何道理”。
袁绍看到此等情况,自知孙坚打了败仗,轻轻抿了一口酒,开口说道:“文台兄立功心切,孤军深入,焉能能不败,此乃兵家大忌。文台征战疆场多年,这点道理应该不会不懂吧”。
孙坚满脸怒意,“袁绍你这是何意,我等尊你为盟主,你自当调兵遣将,派人支援,我江东子弟在外面殊死搏杀,斩杀无数贼军,既无援军,也无粮草,险些命丧贼将之手,你贵为盟主高坐大厅之内,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江东子弟素来勇猛,文台兄也算是当世名将,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切勿生气,切勿生气”,袁绍见孙坚越发愤怒,赶紧站起身安慰道。
继而高声道,“传我盟主之令,邀十八路诸侯账前议事,文台兄今日之辱,我们自当为其报仇雪恨,取董卓的人头为死去的江东子弟祭旗”。
“哦,盟主好大的口气,那我们就要睁大眼睛看看盟主如何取下董卓的脑袋”,袁术冷嘲热讽道。
“只要你等配合,我自当有妙计,先取虎牢,后破汜水,直取关下,到时候我看董卓如何能逃”,袁绍道。
此时祖茂满身的血迹的走入大帐,孙坚见之,双目微震,大步迎了上去,“大荣,你还活着”。
祖茂双目饱含深情的看着孙坚,继而又看了看吕布,“此番多亏吕布将军于万军之中救大荣性命,否则大荣早就身死贼将枪下了”。
孙坚面色深沉的向吕布走来,继而向吕布鞠了一躬,面色深沉道,“大荣乃是为了救我性命才会深陷敌军之手,大恩不言谢,坚定将此份恩德铭记于心”。
吕布面色平静道,“孙坚将军客气了,你我本就是盟军自当相互协助”。
孙坚轻哼了一声,“可是有些人却不这么想,恨不得我江东子弟全军覆没,吕布将军若是有用得到我江东子弟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等自当义不容辞”。
第二正午,虎牢关下,两军对峙,数十万盟军森然而立,不过各自为主,高举十八支战旗,可以看出其虽然人多势众,却并不团结。
袁绍身穿银铠,腰系宝剑,手持盟主令旗,大声骂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尔等狗贼何不下城投降,当饶尔等不死,不然攻入城来,定取尔等狗命”。
城墙之上,牛辅,郭汜等人看似面色淡然,威武雄壮,不过内心却早已慌成了一团。
李儒嘴角闪过一抹奸笑,“二位将军不用担心,盟军虽然号称数十万,不过其皆是功利之人,像袁绍,袁术等人素来奸诈又怎会轻易损失自己的兵将。
虎牢关据险而守,城墙高达数十丈,就算盟军有飞天遁地之能也绝不可能跃过虎牢关的”。
众人这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
袁绍起初派人在关下骂战,想激怒贼军开门来战,各种粗鄙之言宛如机关炮弹一般扫射而去,不过西凉军却无动于衷,依旧闭门不战,时而扫过数百弓弩,射杀了几个骂阵之人。
袁绍见骂阵不行,当下攻城工具皆已到位,当即命令三军将士准备攻城。
吕布身骑赤兔马,小声呢喃道,“奉孝,此番攻城能否成功”。
郭嘉微微摇了摇头,“这虎牢关乃是通往洛阳城的最后一道险关,数百年来日益加固,城墙坚固。
城上更有重兵把守,各种守城器械充足,想凭武力攻下这虎牢关几乎不可能。
再者袁绍手中的攻城器械如此简陋,十八路诸侯都不想损失自己手下兵将。
起初还有一个孙坚愿意冲锋陷阵,眼下孙坚军吃了大亏,定然也不会再冲锋陷阵了,此战必败”。
伴随着袁绍一声高呼,各镇诸侯皆派出数千将士开始攻城。
虎牢关上各种落石滚动,惨叫之声四起。
攻势最猛之时,西凉军甚至往城下浇上滚油。
盟军数次进攻皆被西凉军打了回来,一时间损失惨重。
刘备看着自己仅存的一点兵力正在慢慢减少,越发不干了,“虎牢关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如此攻城,岂不是自寻死路”。
袁绍面色微怒道,“难道刘玄德有何良策?”
刘备摇了摇头,“没有良策,反正如此攻城就是不行,我军定会损失惨重”。
袁绍怒声道,“就你那几百残兵败将焉能上得了台面”。
张飞怒目圆睁,手中丈八点蛇矛直指袁绍,大声骂道,“谁是残兵败将”。
生若雷霆,吓得袁绍连连后退数步。
曹操连忙站出来说道,“是啊,虎牢关城墙如此高大,上面的守军便有数万人,我军如此莽撞的进攻,岂不是活生生的将士兵的性命往火坑里推啊”。
几路诸侯纷纷响应,皆不愿损失自己帐下兵将。
袁绍观察了一番眼下的阵势,只能下令退兵,各路诸侯各自领兵而回。
洛阳城内,董卓腰配长剑,披坚执锐,站立在嘉德殿内。
声音高昂道,“眼下各路叛军起兵谋反,兵强马壮,来势汹汹,杀我将军,攻我城池。
来人,给我把袁隗拖下去斩了”。
众军皆惊,袁隗更是心生疑惑,“相国大人,为何斩我”。
董卓面色狰狞,嘴角显露出一抹轻笑,“为何?难道你不知道此番贼军的盟主便是你们袁家之子袁绍吗,如此,你该不该死”。
袁隗面色震惊,满脸呈现出死灰色,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何太后见董卓如此嚣张,声音威严道,“袁氏一门,四世三公,乃是朝廷重臣,岂容相国大人想杀就杀”。
董卓面色越发骄狂,“无知妇人,此处岂有你说话的地方”。
何太后面色盛怒,嘴角微微抖动,“哀家贵为一国之母,少帝年幼,垂帘听政,一切大事理应均由哀家做主,岂有不能说话的道理。哀家听闻义军勇猛无敌,西凉军连连败退,这只能说明相国大人无能,岂能随意斩杀朝廷重臣”。
董卓“唰”的抽出随身佩剑,飞熊军当即披坚执锐冲入嘉德殿内,何太后与少帝皆被吓得一惊,二人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
“传令下去,袁隗通敌,满门抄斩,谁若敢再为他求情,同罪论处”,董卓怒目圆睁大声嘶吼道。
百官皆是微躬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董卓心中怒气未消,看着眼前的文武大臣,心中怒气更盛。
命人将袁家百口人抓来,于午门斩首示众,并将文武百官强行押到刑场观刑。
只见其一身令下,刀斧手手中举起明晃晃的大刀,一百余人头同一时间全部滚落了下来。
文武百官何曾见过此等情景,一个个身子瑟瑟发抖,更有人口中发出尖叫声,呕吐不断,当场晕倒。
“若不然,尔等当以为我董卓刀斧不利乎”,董卓面目狰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