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一步步引邱氏上套,就是为了让对方问出来这句话。
如今见她终是问出来了,春眠抿着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倒是在一些书上看到过法子,不知道是不是好用,可以试一试。”
虽然办法是不确定的,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从尝试开始的。
不尝试的话,永远也不知道,这种方法到底好不好用。
邱氏心思一转,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机会,虽然说老爷做官一心为民,并不介意自己在哪里上任,但是邱氏还是想回京城的,毕竟儿子都留在京城呢。
边关条件到底艰苦了些,她不想儿女跟着吃苦,所以就没有带他们在身边。
如果可以让老爷立了大劳,在新帝面前露了脸,说不好他们还能调任回京城呢!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邱氏心头火热,下意识的握住了春眠的手,声音颤抖的说道:“怜儿啊,婶娘就知道,你是个有大出息的。”
春眠说有方法,邱氏下意识的就信了,大概是春眠一开场就直接放了一个大招,之前的精油香皂,制作需要的工具还挺复杂的,邱氏听自己的弟弟提到过,所以对春眠,她带着几分盲目的相信。
意识里就是觉得春眠可信,不会生出多余的怀疑。
如今邱氏紧握着春眠的手,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拉到老爷面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不过老爷白天还要忙公务,她倒是不太好去打扰。
压下了激动的心情,邱氏又和春眠说了不少话,还留春眠在府里吃饭。
考虑到会讨论到海水晒盐的问题,春眠留了下来。
这不是春眠第一次留宿,所以府里的准备也很齐全,客房一应都收拾好了,春眠只需要把婢女派回家里说一声,他们守着家就好。
晚上知府老爷回来的时候,邱氏急匆匆的过去跟他说了一下情况。
对于海水晒盐的事情,知府也考虑过,毕竟如今他们守着海。
但是这件事情,前人尝试过不行,后人慢慢的就不再尝试了。
再者,盐归朝廷管,一般人也进行不了这样的尝试,能进行这样尝试的人,也多数死了心。
所以,如今没有人提这件事情。
听自己的夫人提起,知府紧了紧眉头,倒是没有不耐烦,只当是谁在她面前嚼了舌根:“怎么想起问这件事情?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这还不是忧心你嘛,所以跟怜儿说了说,怜儿提的。”邱氏倒是没瞒着,夫妻俩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也没什么需要藏着的心思,所以邱氏直来直去的说了一句。
知府一听是春眠这边提的,倒是来了几分兴趣:“怜儿说可不可行?”
知道春眠主意多,见识似乎也不是普通的小娘子能达到的,知府的兴趣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
见此,邱氏无奈的笑了笑道:“只说可以试一试,法子是不是好用,还需要实验呢,不过涉及到盐,咱们到底不能自己做主,你上了折子问问看。”
哪怕是知府,也做不了这么大的主,还得一层层上报,得了皇帝的批准之后,他们才可以进行实验尝试。
不过邱氏倒是有九成信心,她觉得春眠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不会轻易的提起这件事情,这对她也没什么好处,而且一个弄不好,还容易把彼此的关系弄僵了。
所以,邱氏是相信她的。
知府也很相信春眠,听到邱氏这样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小声问道:“可是留怜儿在府上了?”
“那是当然,哪怕是没有这件事情,我也许久未见怜儿了,怎么可能不把人留下来说说话,哎……”说到这里,邱氏无奈的感叹一声,接着说道:“三郎孩子都有了,六郎也已经定了亲,总不好这个时候把亲退了,十一郎年纪太小,想着怜儿也不能愿意,错失这么好的孩子,还真是可惜。”
听她这样感叹,知府跟着笑了笑道:“要不,把他介绍给七郎?虽然也比怜儿小了几岁,但是还未订亲,又是自家人。”
一听知府这样说,邱氏小声哼哼道:“得了吧,就咱大嫂那个人,你还不了解?那抬到天上,恨不得从皇家公主里扒拉儿媳妇,把怜儿介绍给七郎,先不说七郎配不配吧,就单看咱大嫂那个人,我都不能干出来这种把怜儿往火坑里推的事儿。”
一句话说完,邱氏可能觉得不够爽,想了想后又跟了一句:“更何况,七郎?他也配,跟他娘一样,伪君子,真小人。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
骂的是自家侄子,而且说的也是事实,这事儿不管怎么样,知府都没办法多嘴。
笑呵呵的把这个话题岔过去,晚饭就是个简单的家宴,整个桌上就三个人,知府两口子外加春眠。
没有外人在,大家也很自在,饶是如此,春眠的礼仪也很好,并不会让人挑出错来。
不管是春眠本身的礼仪教养,还是委托人本身,礼仪肯定都没有问题。
没有外人,知府也没绕圈子,而是直来直去的问道:“怜儿之前说,海水晒盐的事情,需要进一步加工才可以,可是当真?”
“自是当真的,从前在书上看到过,只是往常也用不到,今天听婶娘提起,这才想起来的。”春眠乖巧的表示,这个当然是真的啦,就看你敢不敢冒险。
知府也确实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不然春眠早换合作目标了。
就因为他是个好官,所以春眠才愿意出手,慢慢的引导相助。
听春眠这样说,知府又是沉默许久,大概是在思考,最后一拍板道:“我这就去写折子,怜儿且等着好消息。”
知府在新帝面前还算是有几分薄面,毕竟新帝想要改变局势,如今依附的,或者说是未来所希望的,都是他们这样的纯臣,忠臣。
知府饭都不吃,便去连夜写折子,而且还贴了加急的标,让驿站快些把信件送过去。
“这个老头子,也不好好吃饭,咱们不管他。”邱氏知道自家夫君的性子,也懒得多管他,调侃一句便和春眠接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