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只剩下两个人,季诺倒了一杯龙井,细细嗅着其中滋味。
公孙晓:“季诺你还挺会享受的啊!也不说给我倒一杯,只顾你自己啊!”
“刚才你说谁脑子不好来着?”季诺可还记得某人在大门口说了一句骂自己的话。
“我脑子不好,成了吧,场面话而已,别当真啊!”公孙晓笑嘻嘻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呐,这一杯茶敬你,你可要接好了。”季诺的手腕一抖,茶托,茶碗,茶盖,连着里面的茶水,呼啸着奔着公孙晓而去。
季诺这一手可不简单,一般抛物,这出去的东西都是有一定弧线的,而且这可不是一个物件儿。茶碗和茶托是分离的,还有茶水和茶盖,这一旦控制不好,就不是送茶了,而且拿茶水泼了。只看得这茶托垫着茶碗,茶碗装着茶水,茶盖盖着茶碗,整体像是从桌上被托起来,直直地到了公孙晓面前,中间可没撒落一滴茶水。
公孙晓微微一笑,右手缓缓轻抬,掌心朝上,那茶托稳稳地落在他上,左手大拇指和食指迅速捏住了茶盖,微微下压,上下相夹,茶碗稳稳当当地落在茶托上,而且没有半点响动。
公孙晓拿起茶盖,轻轻地拨了拨茶叶,茶碗中的茶水居然在不停地打着转儿!公孙晓小口地喝了一口,说道:“好茶!季诺你还有这一手,如果我没猜错地话,你刚才用的手法是谢家的‘袖里乾坤’吧,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暗器手法,却被你用在泡茶上,啧啧,脑子没病也有了。”
“你也不错嘛,不愧是百晓门的门主,这么隐秘的手法都能被你看出来。不过,有句话你可说错了,这手法本来就是用来泡茶的,暗器才是被用错了地方。”季诺也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这手法拿来泡茶,最是香甜,不过我看你那招‘平地惊雷’倒是生疏啊。不然,这茶,滋味更浓,入口回甘,唇舌生津啊。”
公孙晓:“得了吧,别跟我这儿得瑟啊,一会儿估计王谢两家也有人来,你有本事跟他们面前显摆去!”
“王家大公子、谢家大公子到,三楼6号包厢,请里边走!”楼下伙计高声叫喊。
公孙晓:“看到了吧,说曹操曹操到。季诺你不瞧瞧金陵世家公子的样子?”
被公孙晓这么一提,季诺还真想见见这王家公子的模样,以后少不了与这些人打交道,总不能连人都不认识吧。季诺卷起了一半竹帘,俯身下看,“咦,怎么是他?”
季诺看到了一个白面公子,曾在汝州商坊的秘境中交过手的,还喊着“宗师之下皆走狗”。结果受伤后被人救走了,季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位了,看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公孙晓也凑了过来,看着白面公子和他身后的人,“哟,排场还挺大的,金陵城的两大公子跟人当起了随从。汉王世子的做派是越来越像汉王了,但是这汉王出行也不敢让王谢两家的家主当随从!”
“哪个是汉王世子?”季诺疑惑地问道,“这不是王家大公子吗?”
“你说前边领头那个啊,那是汉王世子,朱瞻圻。他后面跟着蓝衣服的,那是王家大公子,王云鹏;右边那个穿白衣服的,那是谢家的大公子,谢炩。金陵王谢,说的就是他们两家。”
季诺闹了大花脸,他还以为这白面公子就是王谢两家的公子呢,结果,人家背景更好,汉王世子啊。怪不得说,这天下除了宗师级别的人物没人敢惹他家,还有谁想与朝廷对抗的,哪怕是江湖中人,确实也需要考虑一下朝廷里那位的感受。
季诺问道:“王谢两家,他们的武功如何?”
公孙晓:“王家的“平地惊雷”你也见过了,都是些花架子,可要实战,确实不怎么样。至于谢家,谢家的暗器使得还可以,唐门排第一,他们排第二,不过这个第二的水分有点大。他们两家的武功都不是靠武功起家的,武功只是他们实力的一部分。世家在当地势力影响很大,但在江湖中,他们充其量也就是二流的门派,武功着实拿不出手。就这两个公子,他们都只会几下拳脚,拿来健身的。他们更在意的是仕途,他们要的是跟朝廷打好关系,自然会有人给他们铺路,让他们青云直上。他们两家习武的大都是旁支,或是不得意的公子,所以,还真不怎么样。”
王家和谢家都是金陵的名门望族,“王谢”的并称便是那样昌盛繁荣,在历史上,有些家族的谱系可能续的比王家还长,却没有王氏家族权位那样高;有些家族可能曾经在权势上胜过王家,却没有王氏蝉联的那么久。几百年来,王、谢两家族能人辈出,仕宦显达,他们或引领一代之风尚,或执一朝之牛耳,从汉魏入两晋历南朝,一直繁盛、荣耀。虽然家族内部族系庞大,各个分支升降不一,时而此支显贵,时而彼支荣达,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却能互相帮助,保证家族始终能够站在时代前沿。
季诺:“不对啊,公孙晓,咱们怎么没去三楼的包厢?你想不想知道三楼都有什么人上去啊?”
“行了,你就知足吧,我的季大公子。要不是因为你,这三楼的包厢位子,起码也有我的一份!我跟你说,那三楼的包厢里,不止有龙井茶,还有专门泡茶的美女和捏脚揉腿的,哪像这儿啊,拿把椅子铺块兽皮糊弄人。上面是什么啊,你知道吗,是软床,那才叫舒服呢。”公孙晓把所有的不满意都写在了脸上。
季诺:“这么好啊。”
“你以为呢,这玲珑阁的掌柜是汉王重金聘回来的,在做生意这一方面,他是这个。”公孙晓竖着食指说道。
季诺一愣,这见过挑大拇哥的,没见过竖食指啊,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第二啊,那第一是谁?”
“呵呵,你的未来老丈人,沈财神!”公孙晓这话里满满的醋意,“说到做生意,沈家是当今头一份,还是你鸡贼,沈财神仅剩的一位待嫁宝贝女儿,怎么就看上你了呢!总感觉是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一个好白菜被那啥给拱了!”
季诺:“去你的!这拍卖怎么还不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