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锱铢门啊,他们也来了。”公孙晓幽幽地说道。“今天还真是八仙过海,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这锱铢门是由几个大的商人家族所组成的松散联盟,可几个商人家族却都不简单。安徽梅家,主营海盐,徽商的领袖。山西雷家,主营票号,晋商领袖。还有漕帮和盐帮、以及一些镖行、车马行、客栈背后,都是属于锱铢门的。最关键的,你的老丈人沈财神,他也算是锱铢门的一员。沈家游离于锱铢门之外,却又与锱铢门相交甚深。
今天来的,估计是漕帮的帮主,张浪,只是这个家伙今天学机灵了,居然挂着锱铢门的名号出来。看来是因为沈家没来,‘猴子’称大王了。”
季诺一愣,没想到这锱铢门居然与沈家有关系。因为沈天龙的受伤,和长生盟的突然出现,沈佳薇都被迫回家去了。该死的家伙,一定不能让长生盟的人称心如意!
三楼六号包厢中的汉王世子朱瞻圻不乐意了,自己好不容易下狠心拿出来和氏璧,结果一块破盾牌轻轻松松就超过了那个价。“三十万两就想拿走这神器,门都没有。王鹏飞给我加价!”
王鹏飞内心苦笑了一下,知道今天来这儿就没好事。这都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了,还加价,一个不好人家不接手了,这钱都得自己掏了,一个注定要走仕途的人买块破盾牌干嘛。再说了,这玲珑阁的后台就是汉王,你喜欢问你老子要啊,何必弄这么一出,这不专门坑我的呀!
想是这么想,但王大公子该有的魄力还是有的,“三十五万两黄金!”
王鹏飞这么一喊,漕帮帮主张浪坐不住了,尼玛,好不容易今天翻身做了回主,居然有人啪啪打自己的脸,哪还能忍,当即喊价:“四十万两黄金。”
季诺此时已经乖乖地看戏,他对江湖中的赚钱门路不是很了解,只是没想到这个漕帮这么有钱啊。但公孙晓却是两眼泪汪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太懂这漕帮是有多富的流油。运河和长江构成了国朝的水运大动脉,而这漕帮就是靠江吃饭的一帮人组织起来,上贿赂官员,下压榨船民,只要从他们的漕口过,这买路财是少不了的。
王鹏飞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明白自己这是碰上二愣子了。哪有一下子加价五万两黄金的,这一口出去就是二十万两白银,金陵王家多年的积累虽多,可也没有这么败家的。所以他选择了沉默,自己的作用其实已经起到了,只说了一句话,对面就加了十万两黄金,这要是汉王世子再不满意,他也不干了,谁叫价谁是个棒槌。
张浪见压住另外的声音,得意之色行于脸上。为什么这么开心,因为他觉得自己今天即出够了风头,又能把这异兽神器揽入怀中,至于那些黄金,呵呵,他也不傻,打着锱铢门的名号,自然也是期望那三家能分担一部分的。反正绑在一起了,好事你们出点钱怎么了,大不了几家一起共享这宝贝了。张浪冲着三楼的其他的几个包厢喊道:“怂了吧,还有谁?”
“四十五万两黄金!”一个低沉地男声从三楼的9号包厢传出。
玲珑阁一层二层的有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笑了,就没见过这么被打脸的,明知道今天三楼的6号和9号包厢开场就怼到了一百万两白银,还这么嚣张,结果人家是轮流过来打脸。
张浪怒火中烧,那眼神都不对劲了,正要打算开口喊价时,他身边有人过来给了他一耳光。这清脆的“啪”打脸声,在安静的玲珑阁内异常清晰。人们都等着叫价呢,结果却听到了一个耳光声,“啧啧”,今天这还真没白来。
张浪看着打自己的这人,安徽梅家的二公子,梅长度。“你凭什么打我?”
梅长度淡淡地说道:“给你个耳光清醒清醒,财不露白,过了。锱铢门,只图财,不争霸。虽说你是好心,可也要审时度势啊,别忘了锱铢门为什么叫锱铢门。”
张浪摸着火辣辣的脸,目光呆滞地说道:“锱铢必较。”
“那你刚才一掷千金是要干嘛?觉得朝廷让你挣钱挣得太容易了啊,这玲珑阁的后台就是汉王,信不信明天就有锦衣卫去查你的老底儿,蠢材!”
玲珑阁的所有人还在等着张浪继续装逼,结果却没等到。拍卖台上的多宝道人原本也在等,可这半天没动静,就该他说话了。“9号包厢,四十五万两黄金第一次!”
“四十五万两黄金第二次!”
“四十五万两黄金第三次!成交!恭喜三楼9号包厢的获得这件异兽神器,待会儿还请您留一下,我们会有人专门很您交接。”
“另外此次拍卖会上所有拍的宝物的宾客也都留一下,我们也会与您交接,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感谢所有的来宾,谢谢你们参与玲珑阁此次拍卖会,欢迎再来!”说完这,多宝道人送了一口气,他的任务总算完成了一大半,玲珑阁住答应自己的酬金也快要拿到手了。这活儿真累,不过能拿回自己当初抵押在此处的一件宝物也是值得的。
季诺和公孙晓还不能走,因为公孙晓这家伙还拍了一本书。
不多时,包厢外面有人敲门。来的人自然是是多宝道人,身后跟着两个玲珑阁的伙计,带着上锁的木箱子。
多宝道人拿出了《机关要术》这书,看着季诺他们说道:“两位云水帮的少侠,来验验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公孙晓伸手接过书,粗略地翻阅了一下,确定是他想要的没错,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递给了多宝道人,清点无误后。多宝道人说道:“谢谢你们的捧场,有事再来。”
季诺:“嗯嗯,好说好说,一定来。”
待多宝道人离开,公孙晓不由地笑出了声,“嘿嘿,这家伙仗着自己的运气和宝贝多,在江湖上谁都不鸟,鼻孔朝天横的狠。没想到还有人能制住他,这会儿这殷勤地像条狗,还真不容易!”
季诺:“散人不易啊!话说我们是不是该离场了,外面还有好戏等着看呢!”
“走吧走吧,下次来要正大光明的去三楼啊,这二楼的服务太差了!”公孙晓还没忘记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