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舞的粉末,拍飞的炉灶,扔出手的破碗,还有脚下的两颗铁球,都不是普通之物,件件是杀人的利器。
这粉末,人身上沾上一点,就会发脓肿烂,何况是这漫天飞舞的呢?一旦粉末将人包围在内,无异于是在人身上挖骨割肉,还是慢慢的用钝刀子割,这感觉比受了剐邢都难受。这粉末有个名字,叫一点红。
这飞过来的炉灶也不可小觑,外面是用泥石捏制的,可这炉灶内部,却是烧红的炭。一旦炉灶裂开,里面的燃烧的炭就会飞溅,沾在身上就着火,轻者水泡烫伤,重则毁容丧命。这炉灶也有个名字,叫一点黑。
扔出的破碗,实在是破的不能再破了,上面都能看到修补的痕迹。这碗放桌子上都没人敢碰,怕挨着就碎了,不是碎成两半、三块的,而是碎成好几百块那种小瓷片。此时的在空中的就是这种状态,已经不能把它叫成一只碗了。那小瓷片锋利无比,甚至每一块上面都是不规则的小尖,扎在人身怪疼的,何况是这么多被用内力全力催发的呢?这只破碗也有个名字,就叫一点碎。
小孩手中的这两铁球,作用就是爆炸,而且是只要强烈的碰撞就会爆炸,炸塌一堵围墙?实在是小材大用,这东西能将城墙都炸出一个大洞来。这两铁球也有个名字,叫一点爆。
这几样东西加一起,他们的身份也就明白了,连上那个死去的卖糖葫芦的大爷,一点甜,他们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杀手家族,一字门。
赵天一自然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在看到这几样东西时,他就想到这个可能,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家族被请来对付自己。这个家族的手法实在是太出名了,看看他们用的东西,都是大范围的,只要一出手就是好几样利器一起,让被杀之人无处可躲。哪怕侥幸躲了过去,还有好几个人虎视眈眈呢,所以一般只要他们出手,天品高手都会中招,这一字门的招牌也是越来越响。
一字门的这几位杀手也借着那几件利器的掩护冲到了近前,突然本来顺风飞舞的粉末,此时翻滚而回,那炉灶更是以比来时还快的速度给倒退而回,那些碎瓷片也被停在了空中,不在往前飞溅。小孩扔出去的两颗铁球也被两只蒲扇大的手掌握住。
原来是那位拿着亥猪盾的长生盟弟子出手了,这人早已是天品二级。他把盾牌竖立在赵天一之前,运气逼退了粉末,逼停了碎瓷片,连该爆炸的炉灶和铁球也护住了。也就给了那个大个子机会,大个子一脚踢飞炉灶,一个跨步握住了两铁球。一字门的这几波杀招,都被化于无形。
粉末飞回,那挎篮子的姑娘正好迎面赶上,顿时一声嘶声力竭的哭喊响起。
倒飞的炉灶也撞上了那卖煎饼的大叔,顿时一片火海,那大叔身上也被燃烧起来,其惨状比起那挎篮子的姑娘来更甚。
“大哥、大嫂!”那乞丐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看着火海中的摊煎饼大叔和粉末中的姑娘呐喊道。
“爹,娘!”那小孩也哭喊道。
赵天一感叹道:“还真是一家啊,那死去的这老头,应该是你们的爹咯!罗塔,谢宏,送他们去见他们的死鬼亲人,这样才是一家人,要死死一块啊。”
洛茵茵:“好险,这些人都该死,差点伤了我和天一哥哥,最好都弄死。”
那个乞丐此时的眼睛通红,他拽住那个小孩子,把他往远处一扔,头也不回地直奔着赵天一而来。
谢宏听到了赵天一的话,手中的真气也没停顿,瞬间蓬勃激发,原先还停在空中的碎瓷片都朝着乞丐而去。天品高手的真气洪厚无比,这数百块碎瓷片或穿过乞丐的身体,或擦着他他的皮肤而过。原先还只是邋遢的乞丐,早已变成了一个血人,身上多了数不清的洞,眼看着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罗塔就是那个高个子,他收好手中的铁球,直奔着那个小孩子而去。小孩子本来就跑不快,哪怕被扔出了一段距离,仍旧不如罗塔那高大的个子所带来的优势,被很快给追了回来。
洛茵茵见还活捉了一个,拔剑就要杀这个小孩。却听得房顶有人说话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放他一命。”
说话的正是武当派的冲虚道长,按说江湖厮杀,不管男女老幼,只要你对我动手了,那杀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杀难道还留着过年啊。可此时洛茵茵要杀的这个,却是个小孩子,冲虚道长于心不忍啊。
赵天一哈哈大笑道:“看来今天还有不少的人在这儿等着打秋风啊。”
季诺和公孙晓两人刚来,才在附近的房屋上躲好,就听到赵天一的笑声。季诺心里一慌,怎么被发现了呢?再偷偷一瞄,哦,原来说的不是我们啊,而是指房顶上的人。
“秋风不敢当,只是这件异兽神器不能落在长生盟的手里。”说话的是魔宫的一眉道人。
“哦,凭什么?本公子拿真金白银买来的,凭什么不能入我长生盟啊?天底下也没有这般道理,哪怕魔主那里也不敢这么说!”赵天一嚣张地说道。
“不凭什么,就因为你们是为了毁掉异兽神器,而不是善待它。”一眉道人继续说道。
赵天一:“笑话,我的东西我想怎样就怎样,关你们屁事啊。有本事你们去秘教抢他们的异兽神器去啊,就会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还有漕帮这等小门小派的,来参合一脚这事干嘛,输不起啊,还是为了找回面子啊!”
漕帮帮主张浪被气的鼻眼歪斜,“你,你才是小门小派呢,你才输不起呢!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滚蛋,不识相,嘿嘿!”
“冲虚道长,你们武当派不是有异兽神器了吗?怎么还来抢我的异兽神器,莫不是你要借魔宫的势来压我?”赵天一这话就毒辣了,不止是挑不离间,还戳着武当的鼻子骂。
冲虚道长:“一句话,留不留?”
赵天一继续嚣张地说道:“不留又怎样,就凭你们几位,好像还从我这儿拿不走任何东西!”
“那加上我们呢?”这一声音从房顶的黑暗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