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诺离开这个春天最后会来的地方,哪怕此地还是冬天,但季诺已经感觉到了万物复苏的气息。因为他终于知道了他母亲的下落,虽然他母亲还在结界之外,但不再是一个未知只处,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季诺的心结已结,气脉畅通,许久未打通的经脉,此时竟有了一些松动。
习武之人,切记要专一,心平气和,这样气脉才会通常,武功自然精进。而季诺一直被母亲的下落所困扰,后来又因为血脉诅咒的因素,体内真气一直停滞不前。
好在此次有寒江雪大叔的帮忙,这才取得了玄冰寒玉,没了后顾之扰。
准地品,也可以看成是地品的预备,也可以看成地品武者。通四脉者称之为准地品,手三阴已通,季诺接下来要通的是手三阳中的一条。
元气的积累已经够了,季诺现在只差临门一脚,可最后的关卡不是那么好打通。季诺浑身冒着热汗,双眉紧皱,季诺精神没有丝毫的放松,这是双方的对决关键时刻,季诺如果松气了,那他有可能一辈子也就只是个人品武者,再也达不到地品了。这不是夸张,有些人一步迈不过去,他可能就再也迈不过去了,一道那个坎儿,他就会想起曾经的失败。
打通筋脉意味着筋脉的扩充,原先是条水渠,现在却要变成小河,可想而知经脉要承受多大的冲击。这种冲击带来的不仅仅是实力的提升,还有疼痛感,剧增,尤其是这次,因为这条经脉的真气要经过头部,这疼痛感被放大了好几倍。
季诺咬着牙,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放弃。如此煎熬许久之后,或许是因为麻木的因故,季诺精神有些疲惫,头脑也变的恍惚。在这恍惚下,季诺仿佛看见了自己体内的经脉,看到了那怦怦直跳的心脏,他还看到了那缠绵不断地真气。这是幻觉吧?
怎么感觉这真气,额,元气就像是士兵啊,一直在冲击着那无形的壁障,可以经脉就那么窄,每次只有一小部分通过,剩下的真气都重新开始冲锋。季诺好像看见了那条经脉的在慢慢地变宽,就好一条蛇吞了巨大的动物慢慢下咽的那种感觉。
不对,这不是幻觉,这是第四经脉打通带来的效果,怪不得金老说打通第四条经脉,才有可能让真气外放成罡气。这释放出罡气的前提条件时,你自己要能看见这真气,并把握它。
“加油!”想通后的季诺更加不愿放弃了,那真气原先就像是一群游兵散勇,此时有了季诺的意志为帅,竟然拧成了一股绳,比刚才更加猛烈了。
练武之人,最不缺的就是意志,但最缺的也是意志。平时师傅们常常让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练什么,就是练的意志,练的坚持。蹲马步,谁都蹲过,有几个孩子肯踏踏实实地蹲标准的马步,常常趁着师父不在偷懒这是常事。但那些从小一丝不苟地按照师父的话练功的孩子,最后都成了气候。
一个人的意志强大与否,在这关键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就这么一直坚持着,直到这条筋脉都被打通,季诺才松了一口气。这筋脉关算是过了,但准地品相对应的真气用法,季诺确实一无所知。
真气在体内好用啊,真气到哪儿那处使力。可这真气要外放,季诺还不曾理解过,所以他迫切需要找人指明。
找谁?他师父金三立,金老。季诺认识的高手里,只有金老对真气有很深的研究,顾老爹都不行,顾老爹只会用,但懒得给季诺讲。
汝州商坊,季诺再次跨入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季诺一进去,就见一个肉球团似的东西扑了过去,与季诺撞了个正着。“哎呦!是谁?”这声音自然是小胖子陆翰斐。“鸡胸(季兄啊),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季诺出来这转了一大圈,也花费了快两个多月的。
“站住,你个兔崽子,又偷老子的钱!”季诺就这知道这陆翰斐急匆匆地跑,肯定是又没干好事,他老爹陆云就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老子挣点钱容易吗?”
这次陆翰斐可没跑,因为有季诺在。陆云手里的鸡毛掸子一如既往的亮眼,季诺也不止一次看到陆云拿着鸡毛掸子追赶小胖子陆翰斐,只是季诺很好奇,这鸡毛掸子这么结实的吗?打了这么久,这鸡毛掸子都没脱毛,也没打断过,一点也不符合陆翰斐这皮糙肉厚啊。
“陆叔,我回来了。”季诺打招呼道。
“哟,季少侠回来了,金老可想你了。一直跟我唠叨,我的那个小徒弟啊,挺好的一孩子,只是没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他,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陆云一边说着,一边拉近了与小胖子陆翰斐的距离。
小胖子陆翰斐丝毫没察觉到陆云的小动作,只是盯着季诺手里的东西一直瞄着。“季兄啊,你这回来带的是什么啊,是不是你答应我的烧鸡啊?”
“不是,给我师父带的一些点心,不是给你的。”季诺护住了手里的东西,这个可不能被陆翰斐给祸害了。
陆云大叔的脚步可没停,而且还越来越轻,好像猫盯上了老鼠一样。终于,这小胖子陆翰斐出于了陆云鸡毛掸子的攻击范围。而小胖子陆翰斐的眼光终于从季诺的手上挪开了,却感觉到了身边冷飕飕,抬头一看,鸡毛掸子呼啸而来,狠狠地抽在了陆翰斐的身上。
“咔嚓”,这手指粗的鸡毛掸子,断了!
“臭小子,终于被老子给打到了,以后再也不要碰老子的钱。”陆云老爷子差点哭出来,喜极而泣。自从陆翰斐学了武,这鸡毛掸子就再也没落在他的身上。陆云的钱袋子也就慢慢的扁了去,四处藏好的银子,也都被陆翰斐给搜刮了去,陆云还拿小胖子没有办法。
“不碰就不碰。”小胖子陆翰斐也赌气说道。
季诺看到这儿,终于明白了,那根鸡毛掸子为什么还没脱毛,也没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