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弹琴
圆滚滚的苹果还是被硬塞进了食道。
季宁流出眼泪,嘴巴火辣辣,嗓子眼像磨砂过钝钝得得痛,她说不出来话,可这还没完,萧故把雪白的刀子插进桌子里,目露凶光“你们兄妹俩死在同一把刀下,不知去地底下是个什么场景呢?”
“什、什么……”季宁说得磕磕绊绊,嗓音沙哑,她经历过年轻时的惊艳、到手后的百无聊赖,再到如今,第一次对萧故感觉到害怕!
萧故把一个平安扣扔到桌上。
季宁脸色惨白,这小玩意儿她认识,因为自己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季老爷子有三个孩子,出生时都会亲自挑选好玉,找大师雕刻孩子的名字,再给他们戴上。
虽然这三个孩子早逝了一个,剩下的兄妹俩貌合神离,各怀鬼胎,可这玉始终挂在脖子上。
“你、你把大哥他……”
季宁眼睛通红,分不清是震惊还是对萧故的恐慌。
萧故俊秀的面容罕见地浮现讥讽“你还叫他大哥?他临死前可巴不得我先杀你,能让他自己多活一会儿。”
季宁呆愣地说不出话。
萧故吐息冰凉“五年前我不过托人对你说有好东西,结果你就堕落开始吸毒,你这个蠢女人正如我的预料,不过告诉你我有本事在你弄死季酉天后,帮你夺得遗产,你就迫不及待想害死自己的父亲,哈哈,你们季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萧故忽然把她拽起,硬生生地按到钢琴面前,掀开琴盖,咬牙切齿的嗓音里犹如嚼着钢铁“你说第一次见面就喜欢我,那日在赌场,我为了助兴弹奏一首钢琴曲,你我肯定记得吧?之后我家破人亡,刚开始和你结婚,你日日夜夜逼着我给你弹钢琴,我忍气吞声地伺候,那呆笨的警官说得没错,那些强迫我的人就该下地狱,现在轮到你了,弹错了可有惩罚哦。”
季宁嘴唇哆嗦,她对乐器根本一窍不通。
背后男人吐息冰凉。
季宁看了眼插在桌子上的刀,颤颤巍巍地尝试弹了第一个键。
高昂清脆的音调哪怕音乐小白都能听出不相符。
“诶呀,弹错了。”萧故歪头,锃亮的琴面折射出他的表情,犹如魔鬼。
她毛骨悚然,手爪子不听使唤地抽搐了一下,忽然有锋利的东西割开指尖,血染上黑白键。
竟不知何时钢琴的每个键间被插上了足以反光的刀片。
萧故抚摸上季宁的手背,笑眯眯着“重来一遍,直到我满意。”
屋子内,伴随着男人温情似水的呢喃“重来”,女人的痛苦绝望交相辉映。
不知过了多久,季宁已经昏迷,萧故牵着她血肉模糊的手在钢琴键上终于弹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发出一声局促的笑,接着拿起桌上的刀,不顾沾满鲜血的手,面色急匆匆地推开门“帮帮忙!”
门口看守的警察看到萧故的样子立即起了警惕心,但萧故忙不迭解释“我以为弹钢琴能安抚宁宁的情绪,可没注意她竟然拿着刀自残,快帮帮我喊医生!”
警察看了眼屋内好像昏过去的女人,立马去找医生。
警察走后,萧故的焦急慢慢收敛,恢复古井无波的神态。
他扭了扭脖子,这家医院的院长还不过是副院长时,萧家曾有过恩惠,萧故许久前便联系过他,答应助自己完成这步关键的棋。
他做的事情小心翼翼没有留下任何能指证自己的信息。
至于季宁的说辞。
呵,既然有精神病的鉴定结果,无论她说的任何话都可以权被当做疯癫的胡话。
而且强制禁毒的人撑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生不如死的痛楚,届时以季宁的心态,没准哪日真疯魔也说不准。
无论季安、季宁……
萧故最主要的目标如今躺在病床上,正是病情恶化昏迷不醒的季老。
他心底谩骂季宁无用,竟然没来得及拔掉季酉天的输氧管。
范铎说如果他是自己将巴不得季家全部人下地狱,他垂首冷笑,到底是后辈,太嫩。
怎么可能单单巴不得呢?
他与季宁结婚的数年,日日夜夜每分每秒都是含着恨,饮着痛度过,从没忘记萧家倒塌的那段日子,亲人接连不断地去世,有的自杀,有的死于意外,有的死在往日里的仇家手里。
他麻木地接受死亡,心底更盼望自己何日迎接死亡。
直到光辉艳丽,人模狗样的季酉天过来跟自己谈判,说是谈判,实则变相地威胁。
萧故选择苟活。
他一直的目标就是等待今天,不光要季家这对兄妹品尝自己的痛苦,他还要季酉天的命,以及季家全部财产。
邢媚因为脚伤休息了几日,等再回到剧组,公司已经给她和程雅分配了新的经纪人。
不过表面新经纪人一对二,实际邢媚在这部戏的戏份已经没多少,很快就会解约,到时就剩程雅。
经纪人虽然没赵静训工作时间久,可经验也不差,关键公司决定她接手后,季总特意找过自己!
见到季总的一刻,自己后背出了好多冷汗,战战兢兢地保证自己绝不在邢媚短暂的演艺生涯中添麻烦。
因此经纪人对邢媚的态度就是“大佬饿不饿?”“大佬渴不渴?”“大佬您要是累了就休息,您开心就好。”
邢媚真不累,在剧组的日子掰着手指头就能数过来。
秋意盎然,又下了场雨后,某日初晴,邢媚正式宣布自己的戏份杀青!
整个剧组都在鼓掌。
最后一场邢媚没有哭戏,但却莫名鼻子有些酸涩。
李浪漫亲自定了束鲜花交给邢媚,蛋糕是景烨订的,礼花是导演放的,头顶的小皇冠是化妆师别的……
邢媚带着皇冠在八层蛋糕旁微笑,给过来的人拥抱和签名,她笑得明媚灿烂,肆意张扬,骄傲的样子被经纪人定格在相册里。
程雅同样笑意吟吟送上祝福,邢媚有次路过听到程雅对经纪人说等这部剧拍完,她要带着母亲去另外一座大城市体检、手术。
说话时,她神采飞扬,那个地方有所谓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