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行暗暗咬牙:本想着在家里能蹭吃蹭喝。
结果没想到完全失去了自由,比在军队的时候还严格。
早上不敢晚起,晚上不能晚归。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一路小跑追上去,搂住李谨言的脖子:“我跟你一起住呗。”
李谨言一脸嫌弃:“起开,谁要跟你一起住帮你收拾臭袜子脏短裤。”
李慎行:“我帮你做所有家务。”
李谨言:“你都多大了,干嘛非要缠着我,自己住不好吗”
李慎行:“我交房租给你。”
李谨言眯眼看着他。
李慎行小声哀求,说:“最多三个月。我也回学校了。时间太短我也不好租房。又没钱住酒店。不过我现在还没那么多钱交房租给你,要等月底拿了工资才行。”
他也才上几天的班,又不像李谨言一直都在赚钱。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李谨言乜斜着他,冷冷地说:“绝不能超过三个月。”
李慎行:“嘿嘿,谢谢啦。”
李慎行麻溜地回去收拾东西。
他把几件衣服和牙刷睡衣拖鞋胡乱塞在行李箱里面,手忙脚乱的,好像生怕再慢一点,就走不掉了。
李文勇问:“干嘛”
李慎行:“我去跟跟李谨言一起住。”
李文勇:“不行。”
李慎行:“为什么。”
李文勇:“不安全。”
李慎行:“我姐一个女孩子家都自己住,我们两个大男人怕什么。”
李文勇无言以对。
李慎行再不说话,忙跑了,生怕李文勇再想出其他的理由阻拦。
李文勇只能跟柳冬梅大眼瞪小眼。
总觉得自己哪里没有发挥好。
李慎行才回来几天......
家里又冷清下来了。
李文勇瞥见柳冬梅鬓角的白发,心里一酸,脑海闪过几个字:“空巢老人。”
“叫那小子赶紧结婚,给我们生个孙子。不然家里太冷清了。”
他嘀咕。
李慎行开开心心的入住了李谨言那套别墅的一楼客房。
早上听见楼上房门响了一下,他立刻醒了,跳起来,开门伸头出去问正在下楼的李谨言:“跑步吗”
李慎行看到李谨言还愣了一下。因为他把染过色的头发又染回来了,美瞳取了,从外国人变回了中国人。
可见这几年他伪装得有多辛苦,以至于一回到安全的地方就迫不及待恢复本来的样子。
李谨言:“嗯。”
李慎行:“等我五分钟。”
李谨言皱眉:“你烦不烦,这也要跟着我。”
李慎行:“其实我本来也每天都跑步。就是一个人跑没意思。”
李谨言:“行行行,你快点。”
李慎行冲回去飞速的刷牙洗脸,跳着换衣服穿袜子,追上了李谨言。
李谨言带着头戴式耳机,全程沉默。
路上有人打招呼,若是迎面而来的,他就点一下头算是回应。
其他都是李慎行去应付。
李慎行压根没机会说话,还硬生生把自己搞得像李谨言的私人助理。
跑完拉伸的时候,李谨言取了耳机,乜斜着他:“有话就说,追了我一路,到底什么事”
李慎行犹豫了一下,说:“以后如果你掌管‘文军实业’,我管理建材公司。我是说如果啊,我经营不下去,面临倒闭的危险。你会救我吗”
在这次调研中,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李文勇不止一次出现资金短缺,技术瓶颈,国家政策变化和同行排挤等等困难。
每一次都是生死攸关,而且最后都是靠着李文军在背后的支持,才憋着一口气顶了过去。
在李文军还没发达之前,都是李文勇在帮李文军。
所以李文军后面才会义无反顾的支持李文勇。
而他跟李谨言,基本上都是李谨言帮他。他小时候总跟李谨言过不去,找他麻烦。
所以,一次两次的,李谨言可能还会看在亲戚关系上帮帮他。
次数多了就......
李谨言忽然笑了,一边走一边说:“人果然不能做坏事。你看,你就是因为小时候做的坏事太多,所以心虚......”
李慎行恼羞成怒,追上他问:“别岔开话题,就说你会不会救我吧。”
李谨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
李慎行:“我就知道你不会救我。”
李谨言说:“我不会让你面临倒闭的危险。”
李慎行转怒为喜:“真的”
李谨言:“我看了一下,建材厂的报表,估值也就十几个亿。我现在就能买下来,哪还需要等到以后接手‘文军实业’。”
李慎行愣了一下,叫到:“卧槽,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李谨言嗤之以鼻:“这三年多我又没闲着。股票,债券,期货一直在玩。钱生钱才快。”
李慎行:“那你还回来搞什么事业靠这些不就好了吗”
李谨言:“这些都是纸上富贵,收益大,风险也大。拿一部分资产出来,玩玩还行,全部投入就成了赌徒了。再说对一个企业和国家来说,这些行当都是无本之木,有实体这棵大树攀附,才能直上云霄。不然迟早会枯萎坍塌。”
李慎行似懂非懂。
李谨言:“赶紧上班去吧你。”
李慎行叹气:“小时候不想上学,长大了不想上班。你呢,去干吗。”
李谨言笑:“我决定今天去喝喝咖啡,晒晒太阳,看看书。明天去写生,后天爬山。”
李慎行重重叹了一口气:“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小时候你看我整天玩不学习,现在我看你整天玩不学习。”
吃过早饭,李谨言去图书馆,主要是为了见顾展良。
顾展良因为身份问题,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现,所以那天没去接李谨言。
这会儿看到李谨言,他十分开心,请他喝了杯咖啡。
李谨言借了几本书,就骑着他的自行车在核心区域里面溜达,提前熟悉一下现在各个厂的位置和规模。
他不在的这几年,“文军新城”又扩张了不少。各个厂为了扩大生产,各种腾挪转移。
他跟李文军长得太像,以至于不管有没有亲眼见过他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