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他眼神深沉地看了眼易真,慢慢问道:“易爱卿,你这模样是怎么回事?”
易真语气很是沉稳,甚至有积分难以置信在里面,他缓缓对皇帝行了一礼,才道:“回禀陛下,此事微臣有错,犯下了大错。”
“此前微臣错过了重要的证据,没有让长公主的案件及时被查明真相。”
讲着讲着,易真的眼眶都红了起来,声音像是哽咽了一下。
他缓缓地低着头,一看就是很是悲痛和难过了。
陆矜欢看得分明,心里叹息了一下,没成想这份叹息,竟然被她真的做出来了。
因为她发现皇帝立刻转眼给了她一个晦暗的眼神。
陆矜欢吓得头皮发麻,皇帝的这个目光着实有些惊恐。
那里面有太多东西了,很是复杂,像是在试探,也是有许多不满和生气。
不过那仅仅是一瞬间,陆矜欢还是很快地捕捉到了。
很快皇帝的眼神又恢复了正常,是他常常看着陆矜欢眼神的柔软。
萧奕祈又转而去看易真,“既然现在你查到了真相,变直接说是怎么一回事吧。”
易真看上去一副难以说出来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着,“如同陛下猜想的那样,这件事就是微臣母亲做的。”
他的脸像是被放在什么东西上不断地被摩擦着,抬不起头来。
陆矜欢心里满是叹息。
“这件事已经查明了,母亲当时从奶娘的嘴里,得知美人娘娘的身份,等娘娘进宫之后,她变心中各种愤懑季度,从而才在长公主的平日和的奶水里,下了不同份量的安神药。”
陆矜欢刚才还是有几分同情易真,但现在只觉得她的心都坠落了下来。
她对结果已经有了猜测,现在她很是想知道,已经查出来就是易夫人,那么最后会怎么惩治这位易夫人。
易真自己查到了自己的母亲,做出这样的恶毒的事情。
所以他会最后要亲自对他的母亲,做出惩罚吗?
陆矜欢不知为何,手上的动作,有些发力,她把手握成了拳头。
但是皇帝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一把将她的手,拽在自己的手里。
让她的拳头一点点松开,然后与她十指相扣,看向易真,不急不慢地问道:“你确定了吗?”
易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万分艰难地对皇帝说了一句,“此事确实如此,还请陛下明察。”
不过他说完之后,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看着皇帝,磕了几个头,“陛下,微臣知道母亲所做之事,罪行滔天,可是微臣是陛下的臣子,也是母亲的儿子,这件事微臣想求陛下能够让臣替母亲,承受责罚。”
“请陛下允许!”
他又向皇帝磕头,额头都青紫了起来。
皇帝的眼眸很是深沉,他没有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而是看着易真眼神很是复杂,而后又看了看陆矜欢。
过了一会儿,才张嘴问易真,“这件事朕不做主,你理应问陆美人。”
“要是陆美人愿意原谅你,这件事一切都好说。”
陆矜欢方才的担心,瞬间变了意味,这下事情怎么又来到了她的头上。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陆矜欢看了看易真,他脸上很是痛苦和复杂。
他好像思索了很久,很是内疚和自责,这样的目光一抬头,直接和陆矜欢的眼神相撞。
她想要责怪,可是又说不出口了。
最终还是抿了抿唇,脑子也想了一圈,还是讲了饶恕易真的一句话,“这件事臣妾不知道该怎么评判,臣妾是母亲,心里自然是疼惜孩子的,只是方才易真大人也说了他是儿子……”
说着她叹息了一声,又看向皇帝,起身福了福身,“陛下,此事牵涉宫外,臣妾不知道该如何决断,这件事还是由陛下做主吧。”
“看时辰昭昭也该要睡好了,臣妾想要去看看女儿。”
萧奕祈眼神轻轻地转动了一下,里面藏着很复杂的东西,陆矜欢看不懂。
此时她也不想去细究到底他藏着些什么。
只是想赶紧离开。
皇帝轻轻地点点头,她转身就走了。
到了寝殿,她一看昭昭就睁着眼睛,开始咿咿呀呀地说话了。
陆矜欢让宫人们都退下,她同昭昭好生相处一番才是。
陆矜欢伸手去逗弄女儿,昭昭就冲她一直笑了笑。
昭昭是个好孩子,和母亲之间也许有些说不清的感应,她这会儿察觉到了母亲心里的忐忑了一半。
赶紧伸手要抱抱陆矜欢,然后想要安慰她似得。
虽说金銮殿那边是内殿,这边是寝殿,都是一个地方,但是陆矜欢这里离着那边还是有些远的。
皇帝和易真现在在讲什么,她是半点都不知道的。
她抱着昭昭,和女儿玩了一会儿,其实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等皇帝早点回来,告诉她最后的结果。
外面不知在说些什么,陆矜欢就这样等着等着,昭昭又开始困觉了。
孩子就是这样的,总是睡觉很多。
过了不知多久,皇帝终于回来了寝殿,快步来到陆矜欢身边,一把将她扣在怀里,轻轻地拥着。
语气不明地问她,“方才怎么那样早就离开了?”
他是背对着陆矜欢的,她看不到皇帝的脸色。
只能回一句,“臣妾很久没有看到昭昭了,方才想着孩子醒了,就过来看看。”
“方才一进来,就看到昭昭醒来了,还没有玩多久,这孩子又睡了。”
她的声音不大,很是轻柔,像是很怕将孩子又给弄醒了一半。
皇帝慢慢地靠近陆矜欢的唇边,而后擦过在她的耳边停了下来,语气很是轻柔,“囡囡,就不想知道朕是怎么处置易家的吗?”
陆矜欢的唇瓣被她咬出了一道痕迹,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皇帝这句话。
不过萧奕祈竟然没有等她恢复,先说道:“囡囡,似乎有些紧张,脸有些白,心跳也比平日都快了几分。”
“朕处置的是易家,又不是陆家,你为何这般害怕?”
陆矜欢一听就将手,放在自己脉搏上,轻轻地按了一下,怀疑地问道:“臣妾有这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