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没有注意到到邱晖燕那值得玩味的眼神。他心思虽然缜密,但是也不会想得到自己被邱晖燕阴了一把。而且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之下。
铜索绷直,可是有人踩下去的时候,也是一阵摇晃。如果不是两侧还有两条铜索作为扶栏,秦川这些人想过去,也只能匍匐铜索之上,慢慢地打滚过去了。这样一来,血池里面的血人根本就不用耗费多大的功夫,就可以把这一群人一网打尽。
“注意保持平衡,注意血池的动静!”青铜面无表情,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不关心手下这批锐士的死活了。青铜很谨慎,他担心这些铜索浸泡在血池里过久,被侵蚀腐化了,一开始并不要求所有人一起下来,而是带着两个锐士率先开路,试探一下这铜索的坚韧程度。而同时他让守护在岸边的人警惕着血池的动静,一旦发现有什么情况,马上开火。
这个计划得到了秦川的赞同。秦川素来是大胆兼谨慎的主儿。他随时都可以冒险出奇,也一样会谨慎徘徊,小心翼翼。到了这个地步,秦川当然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出岔子。
邱晖燕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的计划就是让秦川的再折损一部分人手,让秦川的力量无法威胁到古风淳的安全。从她对古风淳的感觉上发现,古风淳身边的力量已经微弱无比,只要跟秦川的人马一碰撞,那肯定就是一边倒的形势。她眼睛溜溜一转,在寻思者想个什么办法来。快点把这些人送到血池里面去。
“时间不多了,得抓紧。”邱晖燕想了一下,觉得只能用时间紧迫这个理由来催促秦川。
秦川点了点头。他不知陈四的手下已经损失惨重,也不希望自己的人马遭受半渡之击。要是拖延下去,陈四的人追上来,在铜索上反击可是大大的劣势。又看到了青铜已经走了百来米,一路安然无事,于是心里也放心。说道:“好,大家都过去,白银你带两名狙击手殿后,要是陈四的人追上来,不必客气!”白银微微颔首,马上就去挑选人手。秦川又说道:“前进时候,要拉开距离,不要拥挤,注意血池下面的怪物!”秦川不但是个政治家,阴谋家,而且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军事家。布置起来严谨无比。
众人素来敬畏他的为人,所以他下达的命令比起青铜等人来更有力量,一下子就锐士们就按照他的布置妥当,一行人将秦川和邱晖燕护在中央,慢慢地朝着铜索走去。
“轻点,哎哟……”陈四口中发出了一阵痛苦的**。本来一直在昏昏沉睡的他,在肖忠华的背上颠簸着,很快就苏醒了过来。肖忠华乍听到陈四的声音,浑身一颤,差点就把陈四给扔了下来。
“老陈,你,你醒了?”肖忠华回头一看,看着痛得龇牙咧嘴的陈四,欣喜的说道。脚步也放慢了许多。
“我不是醒了,难道,难道是死不瞑目啊……”陈四瞪着眼睛看着肖忠华。“跑那么快干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么?”陈四机警地往身后望去。
古风淳也耳听八方,忽然就听到了陈四的声音,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到陈四瞪着肖忠华,他就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陈四!”声音在通道周围回荡着,颇有威势。众人突然听到古风淳这话,还以为陈四突然就挂了,眼神一下子都往肖忠华的背后望去。陈四强忍着身上的痛楚,骂道:“嚷什么嚷,想吓死人啊!”见到陈四苏醒了过来,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围了过来。
古风淳停了下来,走了过去,哆嗦着说道:“我还以为你这回真的活不过来了,浑身都是窟窿啊……”
陈四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股笑意,说道:“这点小伤…咳咳……算得了什么?怎么了,大家狂跑着干嘛?”看样子,陈四就知道古风淳已经取代了他的位置,指挥着整支队伍了。
古风淳把陈四昏迷时候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陈四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古风淳的指挥能力并不比他差。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的力量可能不如秦川的强,所以我们要避开他的锋芒,我想这一路接下来并不会很太平,死伤难免,让他的人马多受挫折,那我们之间的势力不均衡就会慢慢打破了,而有了他们的痕迹,很多地方我们都是有迹可循,定然事半功倍。”战略家陈四很快就说出了与邱晖燕所谋划的不谋而合的计划。只不过陈四的构思比较消极,只能等秦川的势力自我消耗而无力做出狙击,而邱晖燕正在积极地毁灭着秦川的有生力量而已。可怜的秦川,被邱晖燕卖了,还在一边帮忙着数钱……
“小心!”金银花发现血池的一个翻滚波纹失去了之前的规律,马上就察觉到危险的降临,手中的手提机关枪就朝着血池里扫击。而她的判断也没有错误,当子弹扫荡下来的时候,血池上刚好济浮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面孔。一下子,金银花就把那个才露出了一半的脑袋打得粉碎。
锐士们的神经早已经绷得紧紧的,金银花一开枪,就触动了他们紧张的神经,也不理附近的血池有无血人,嚎叫着朝着血池就扫射了起来。
“哒哒哒……”子弹快速地喷射着。血池马上就翻滚了起来。无数藏匿在池底的血人被胡乱扫射的子弹击中,本来想发动突然袭击的它们愤怒了,不顾子弹的厉害,纷纷朝着铜索桥的位置靠拢了近来。
陈四吁出了一口气。此时他身上的伤痛仍然很严重。他在昏迷的时候发了一个和古怪的梦。在梦里,四娘的面孔慢慢地变成了罗小丹,而古风淳,则变成了秦川的模样……他把视线往罗小丹身上转移了一下,发现罗小丹也正在看着他。罗小丹对着他微微一笑,并不说话,然后就对着古风淳说道:“风淳,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