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吻来得太突然,也来得太顺理成章。
夏如初睁大了眼,还没来得及下意识抵抗,就被扣住了后脑勺和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天上月躲入云后,河流也归于黯淡,仿佛是被长椅上两人的缱绻所感染,羞涩躲避起来。
这个吻并不激烈,却足够缠绵滚烫,结束时夏如初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顾景明怀中,脸上的火直烧到脖子根。
“回去吧,你该休息了。”
“嗯……”
被窝里,夏如初把手放在自己脸上,过一会儿又放在额上,确认自己是否发烧。
不过是个吻罢了,对于他那种人来说就和打招呼一样,不用较真。
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美的月色,都怪月亮……
夏如初折腾得厉害,直到隔壁套间孙巧巧发出模糊的嘟囔,她才吓一跳,老老实实不再翻来翻去。
身体还在发着烫,脖子上的项链也被偎得温热,却还是很有存在感,像是有小鸟在轻轻啄着她的锁骨一般。
这个吻让夏如初恍惚了好几天,一向做事仔细认真的她居然连着犯了好几个错,有一次差点把孙巧巧的衣服给熨坏,反应过来后的她吓得连连给孙巧巧道歉。
孙巧巧倒是没有骂她,反而有点同情她:“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啊?”
“嗯?”夏如初不解。
“别往心里去,那些人的破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听多了你就习惯了。有人在背后骂你是好事,那种没人在乎的才可怜呢,说明没人嫉妒。”
夏如初这才意识到孙巧巧是误解了,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生日那天的那个吻后遗症太大,关于自己的那些流言蜚语她都差点忘记了,要不是孙巧巧说都想不起来那些事呢。
夏母闹出事来后心虚异常,回到家里后也不敢声张,夏若菲追问起时都是含糊搪塞过去,希望过一段时间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她想不到的是,秋亦宸给夏若菲打了电话,问夏如初到底是谁。
夏若菲一听这话,心里暗叫不妙。
“怎么啦,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真的只是你的亲戚吗?”
夏若菲脑袋转得飞快:“亦宸,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吧?这其中的情况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菲菲,告诉我答案。”秋亦宸打断了夏若菲的诡辩。
“她是我的姐姐。”夏若菲小声道。
“为什么之前说是亲戚?”
“因为她真的是一个本性很坏的人,爱撒谎,爱害人,做了很多坏事。爸妈都对她失望了,不想认她这个女儿,也不准我对外提起,就……”
“现在不方便,等有空了我们再详细说这件事吧。”秋亦宸挂了电话。
夏若菲咬紧牙关,深呼吸几口气,猛地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夏母正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看到她出来,笑嘻嘻地说:“女儿,再给我点钱,我下午要去你张姨家打麻将。”
“你就作吧,女婿都快被你作跑了,我看你上哪儿要钱去!”
夏母被女儿骂了个昏头转向,只好憋着一肚子气出了家门,暂时躲个清净。
去哪儿好呢?
夏母想了想,决定去看看夏父。自从提前退休了后,夏父的日子过得不要太逍遥,每天不是在家里看报纸浇花就是出去钓鱼会友,最近好像老往一个棋牌室跑,说是去下象棋了。
夏母问了一圈人好不容易到了夏父所说的棋牌室,但是进去找了几圈都不见人,打手机也没人接。
正疑惑着,棋牌室的一个人忽然问她:“你找谁?”
“我找一个姓夏的,你看到过吗?”
众人顿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暧昧,有点不怀好意。
“看不出来啊,老夏这么有艳福!”
“是啊,平时装的够正经,私底下这么受女人欢迎!”
“他才带人去隔壁开了房,大姐你是要加入混战呀?嘿嘿嘿……”
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夏母却如遭雷击,慌忙抓着一个人问:“他和谁去开房了?哪个房?!”
“就在对面的小旅馆啊,好像是二楼吧,你现在去还来得及!”
夏母手脚冰凉,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他们所说的小旅馆是那种很不正规的巷内私人黑作坊,夏母一路闯进去无人阻拦,刚上二楼,就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急匆匆地从一间房里出来,与她擦肩而过。这个女人衣冠不整头发凌乱,一看就是刚刚完事儿那种。
夏母顿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她哆嗦着走进那间没有关好门的房间,里面的情况顿时让她眼前一黑——
夏父仰面八叉躺在床上,一脸回味无穷的表情,连裤子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