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曾曰过:食色,性也!你是我媳妇,为啥不能想?夫妻间敦伦之乐,咋在你口中变成乌七八糟的事儿了?”凌绝尘逗着自家小媳妇,想象着她小脸红红,却依然张牙舞爪的小模样。
顾夜翻了个大白眼——这大冰块的人设要崩啊!以前惜字如金的酷男哪儿去了,这口花花的男人是谁?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吧?
“圣人跟你们是一伙儿的!哼!男人——”顾夜嗤之以鼻,“我刚刚收拾空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键盘,看上去很好跪的样子。你确定要继续跟我贫下去?”
“不带这样的!你男人已经够惨的了。娶回家的媳妇,看不到、摸不着,只能听着声音慰藉相思之意。这还没聊两句,还急眼了。我这么可怜一男的,你好意思让我跪键盘吗?”凌绝尘委屈上了。
“卖惨博同情?我说你堂堂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能不能出息点儿?”顾夜觉得自己养了个小老公,到底谁宠着谁?
“战神?在哪儿呢?我只是一只被媳妇嫌弃欺负的小可怜虫!”凌绝尘装上瘾了。该让外面被他罚做倒立撑的下属们看看,他们英明神武的将军,面对媳妇时是怎样一种嘴脸。
“好吧,小可怜虫,你媳妇想你了!”顾夜嘴角缓缓勾出动人的弧度,“乖乖的,等我这边完事儿,马上飞奔去找你!”
“好!我等你。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别把自己饿瘦了,我会心疼。”凌绝尘眉眼柔和,“不要让自己面临危险,安第一。”
“嗯,我答应你,危险来临之时,我一定保自己为首要,哪怕空间暴露,也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顾夜知道,尘哥哥肯定担心自己,就像他如果执行危险的人物,她也会情不自禁地牵挂他一样。男人身处战场,不能让他总为她分心啊!
“嗯!别怕暴露空间,你老公会帮你兜着的!”时候不早了,两人的通话时间即将结束,凌绝尘有些恋恋不舍。
“我知道,我老公是我心中最厉害的盖世英雄,每次我遇到危险时,他总能踏着七彩祥云赶到,救我于危难之中。当然,为了心疼我老公,不让他饱受奔波之苦,我会尽量避开危险,保护好自己!”顾夜的嘴巴,气人的时候能把人气得抓狂,甜的时候又能哄死人不偿命!
媳妇切断通话后,凌绝尘辗转着睡不着。营帐里的睡袋硬邦邦的,好怀念媳妇香香软软的小身子啊!这森国的太子,用蜗牛拉的车吗?这都出发半个月了,步行也该到了?磨蹭啥呢?还想不想和谈了?
凌绝尘第二天顶着一对堪比国宝的黑眼圈出现时,屁股疼还坚持做了一百个倒立撑的刚子,心中诧异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受罚的那个人是将军呢!
不对,这点惩罚对将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一脸憔悴的,难道是……欲求不满?
将军真是的,还磨蹭啥?照他的意思,三下五除二攻到森国京都,擒下森国老皇帝,捏着音妃的脖子,让她把王妃交出来!
要灭了一个国家,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三大国鼎立的局面,可不是能轻易打破的。黎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炎国灭了森国,一家独大的。而炎国也没那个财力物力支撑得起这经年征战……
太子殿下终于促成了两国和谈,并且成功邀请到了冷面战神,到京城共商和谈大事的消息,在八天以后,传进了京城。
前面几个被拒的皇子,气得摔了皇子府中书房里珍贵的摆设。凭什么?就因为那病秧子是太子?不就幸运地托生在皇后正宫的肚子吗?小时候霸占了父皇的宠爱不说,就连病得快死了,依然占着太子的位置!
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就他这身子,连熬到登基那日都难,更别说治国理政了!森国要是真交到他手上,离乱套不远了!
朝中上下,倒是重重地松了口气——只要宁王有和谈的意愿,那就好,那就好……就怕他一根筋地不攻下京城不罢休。到时候森国还有什么颜面称大国?
占据高位的大臣都很清楚,森国表面还维持着大国的威严,可自从皇帝迷上炼丹之后,就荒废了朝政。国内存在的问题,不过暂时未曾浮出而已。如果在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跟炎国的对战,不会败得如此惨烈!
和谈,是目前森国唯一的选择。如果宁王不依不饶,那国都被破以后,他们只能退到多山多林的郢州,借助险恶的地势和山林苟延残喘了!幸好,宁王接受了和谈的请求。
京中的百姓,听到了战神驾临京师的消息,又忐忑又带着些小兴奋——世人崇拜英雄。宁王可是赫赫有名的军中战神,如雷贯耳的人物,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够离他那么近,说不定还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呢!不知道是何等伟岸的人物!
京城百姓中,私下里开始传,宁王是身高九尺,背像一堵墙,腿像大柱子,脸上蓄着络腮胡,像黑脸判官一样的凶神恶煞的人物。
坐在庆丰楼大厅中的顾夜,听到隔壁桌的议论,无语地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这些人口中的生饮人血啖人肉的怪物,是她老公?
这简直是诋毁、抹黑和毁谤!一群无知凡人!她老公多俊啊,到时候亮瞎你们的钛合金狗眼!不过,老公真的快来京城了?咋没提前向她报备?难道想给她一个惊喜?
如果她今日没有扮宫女跟着五皇子出宫,或许还真没人告诉她,她老公即将抵达京城的消息。音妃那婆娘可没那好心,瞒着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告知她?
一袭黑衣,易过容的靳陌染,坐在嘈杂的大厅里,嫌弃地道:“明明可以进最豪华的雅间,非要跟人挤在大厅里。怎么?在宫里呆着太无聊,哪儿有热闹忘哪凑?”
坐包间,怎么能得到老公要来的消息?顾夜朝着掌柜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这儿挺好,不用换了。
五皇子第一次来京城最有名的酒店用餐,兴奋得像个孩子——呃,他的心智本来还是个孩子!这大厅里的位置,是他用一块价值不菲的玉,跟宫里的伴读换来的呢!
听到靳陌染嫌弃他好不容易弄来的位置,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你一个小小的暗卫,有什么资格跟本皇子坐一块儿用餐?一边呆着去!别影响我们用餐的心情!”
靳陌染如果不是念着顾夜在这儿呢,早就起身去三楼了。每次出宫帮小神医打包饭菜,他都是自己独占一个预留的雅间用餐的。
那儿环境多好,还清净!不让他在这儿用餐正好,老子还不奉陪了呢!靳陌染起身就要去三楼常去的那个雅间,却被掌柜的拦了下来,说是没空着的包间了。
胡扯!庆丰楼三楼的雅间,向来是预留一间给自己人的!庆丰楼的女主子在一楼大厅坐着呢,那间房本应空着才是?难道?被掌柜的私下里订出去了?
不过,他到底只是个拿着别人的玉佩蹭吃蹭喝的,不好跟掌柜的公然理论。他悻悻地重新回到桌前坐下。他哪里想到,他的被拒是因为顾夜的一个眼神呢?
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顾夜给掌柜的递了个眼色。掌柜秒懂,才导致了靳陌染铩羽而归。小心眼的顾夜,心里偷着乐:她在大厅里用餐,雅间空着也不给你老靳用。想抛下她,独自躲清静,没门儿!
五皇子瞪靳陌染:“你怎么又回来了?这儿不欢迎你!”
靳陌染板着一张脸,公事公办地道:“属下的职责,是保护五皇子的安。前几日,二皇子在京中背刺,身受重伤。若离太远,恐施救不及,五皇子不想重蹈二皇子覆辙吧?”
“这皇宫外面,真有这么可怕?”五皇子怂怂地朝周围看了看。一开始倒没觉得,听了靳陌染的话,他总觉得周围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嗯!人心险恶!五皇子最近在上书房表现越来越好,还得了皇上的夸奖,奖励您出宫来玩,难免会有人眼红嫉妒。皇子之间,明着兄友弟恭,暗地里明枪暗箭是常有的事。所以,还是小心为上!”靳陌染一本正经地胡扯着。
五皇子神色间有些惶惶,他东看看西瞧瞧,又往顾夜的身边挪了挪,对靳陌染道:“那……你别坐对面了,站我身边保护我吧!”
顾夜噗嗤一声笑了。老靳啊老靳,你这一招不行啊!
靳陌染嘴角抽了抽,继续忽悠:“暗杀的招数防不胜防,不但要防人,还要防毒。属下愿意用性命,来给殿下试毒!”
顾夜冲着上菜的伙计点点头,对靳陌染道:“毒?你怀疑这菜里有人下毒?既然你对庆丰楼如此不信任,以后还是别来用餐了,免得哪天闹个肚子啥的,怪罪到庆丰楼的饭菜上。”
靳陌染察觉到掌柜不满的目光,赶忙道:“我不是怀疑庆丰楼的人下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