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疯子六的讲述,我们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龙去脉。不过,这次完全是女翻译救了他,我们也把救他的过程,详细的说了出來。
疯子六听完、又连忙向女翻译表示感谢,并且很感慨地说:“唉,我原本最恨日本人了,我老婆就是日本兵糟蹋死的,可这世界上的恩怨情仇,还真难说清,总是交织在一起,谁能料到,今天日本人反倒成了我的救命恩人,真是造化弄人啊。”
李姐听了疯子六的这番感慨,悄悄的在我耳边说:“这几个日本人也不是啥好东西,看來,疯子六是不知道他们的真正意图。。一旦书稿到手,他们就会杀人灭口呢”。
虽然这件事情大概情况,已经清清楚楚了,但还有一点让我们困惑不解。。对于疯子六的藏身之处,那个女翻译是如何知道的?还有,女翻译怎么知道用那种方法,就会让那个怪坑出现裂缝呢?
我们越來越觉得这个女翻译不简单。更重要的是,对于这其中的奥秘,我们完全一无所知。
而当我们问女翻译这些问題时,这个女翻译却笑了笑,语气很委婉的拒绝了:“哈,至于我是怎么做到的,现在就不说了,不过在以后的合作过程中,你们也许就会慢慢知道了”。
奶奶滴,小日本就是狡猾,不说就不说吧,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搞清楚的。不过,我们现在共同面对的敌人,都是高瞎子,因此,还必须团结他们,这也算是互相利用吧。
不过,从女翻译救出疯子六这件事上,让我们也领教了女翻译的本领,在很多方面,她对高瞎子的了解,并不比我们少,这对我们來说,也不一定是坏事。
我们两方面的时间都比较紧迫,对于高瞎子,我们不能再犹豫、再被动等待时机了,应该马上主动出击才是。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但让我们沒想到的是,在接下來的几天里,却发生了让我们绝对想不到的意外。
在救出疯子六后,我们本來想就搬回家住,因为住的这个酒店,是我们县里最好的,价钱不便宜,虽然住在这里,和这几个日本人联系起來很方便,并且相对來说,这里要比家更安全。。高瞎子非常忌讳在公共场合杀人,这是他重要的生存法则之一。
但有时很多事,还得考虑钱的问題。。我们几个在酒店里住,真的很费钱,这是我们搬回家住的、最主要的理由。
当我们告诉女翻译,我们要搬回家住的打算后,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说住酒店费用对他们來说不算什么,我们在酒店的吃住,她可以全包下來,不但如此,还给我们换了酒店最好的房间,既然这样,我们也沒什么好客气的了,就心安理得的住了下來。
而疯子六,因为安全原因,在干掉高瞎子前,我们也不想让他再回药铺,而当他知道了高瞎子的底细、并亲身有所体验后,对于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又能力超人的怪人,当然也非常加恐惧,他也巴不得在酒店里和我们一起住。
还有一件事,对于我们來说很关键,并且从某种意义上來说,这件事也不算是件坏事。。不知什么时候,高瞎子把疯子六保存的、井上的那部书稿偷走了。
这样一來,女翻译他们如果想拿回书稿,就不得不找到高瞎子,除此之外,他们算是沒别的退路了。
按照我们的思路,下一步的行动,应该是以那个怪坑为突破点,來追踪高瞎子,况且女翻译还能让那个怪坑裂缝,如此一來,我们也许能直击高瞎子老巢了。
但女翻译他们制定的行动计划,却让我们很不理解。。她要去一个宅子看看,说是在那个宅子里,有重要的线索。
根据女翻译说的位置,那个宅子距县城有十多里,并且算是在半山腰上,周围沒有村庄。我们都沒听说过这个宅子,包括表舅。
虽然很不理解,但表舅却劝我们,不妨按女翻译说的去做,因为他觉得,这几个日本人掌握的一些线索,我们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反正我们也沒有更好的办法。
我们觉得表舅说的也有理,就沒再说什么,便和女翻译,还有另外两个日本女人,一起去了那个宅子,看看那里到底会有什么线索。
因为到那个宅子的山路,非常崎岖难走,所以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利用,只能凭两条腿了。
天刚蒙蒙亮,我们就早早出发,因为都是年轻人,体力也好,在上午十点左右,我们就赶到了那个宅子。
果然,这座宅子孤零零的建在半山腰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所宅子不大,院子里有也就七八间房子,但院墙却非常高,足足有三米多,在我们这一带,这么高的院墙极少见,远远看去,活像座监狱。
院墙的最下面,是半米高的石头地基,而在石头地基上面,才是青砖墙,这样的结构很科学,因为山里地面潮湿,直接用砖垒的话,青砖就很容易变潮、变酥。
光从建筑风格、和破旧程度上看,这座宅子,至少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我们來到大门口,上了几级台阶,女翻译拍打着大门,大声向院子里喊道:“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这个大门,刚一建的时候,应该是朱漆刷的,不过现在早已脱落的斑斑驳驳,并且几乎变成了黑色,只在大门的边沿,还隐约残留能看到点红色的痕迹。
女翻译叫门用了足足两分钟,才听见里面有人过來,里面那人边开门,边大声问道:“谁啊?”。
当大门开了个缝的时候,一个老头探出头來,看了看我们几个,问了句:“你们找谁啊?”
这个老头看起來六七十岁,中等身材,长相很普通,普通到一般人都记不住他的长相。
“你好,大爷,我们是日本一家电视台的,來拍摄咱们这里的风土民情,看你这座宅子很特殊,想进去稍微拍摄一下”。
“哎呀,破房子有什么可拍摄的,赶紧走吧,走…走”,老头皱着眉头,挥着手,一脸不耐烦,想把我们几个赶紧轰走。
但那个女翻译却不卑不亢,用身子使劲的顶住门,免得老头把门再次关上,并满脸赔笑地说:“大爷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们日本对这种古建筑很感兴趣,只是进去稍微拍摄一下就走,另外,这点场地拍摄费你拿着,一万块,钱不算多,不过你要是愿意配合采访的话,我们可以再多出点。”
女翻译向旁边的日本女人一使眼色,那女人连忙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钱來,然后递给了老头。
老头一看钞票,眼睛一亮,顺手接了过來,仔细地看了一下,发现真是钞票无疑,语气这才缓和下來,他稍微想了想,然后像下了决心似的说道:“唉,那好吧,不过我待会就要出去,你们进來拍摄,不要时间太长啊”。
女翻译仍然是面带微笑,连连说沒问題,老头这才把大门打开,让我们进去了。
进了院子后,我们才发现,院里杂草丛生,显得非常荒芜,好像这座院子已经废弃多年,并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并且,院里还有一种刺鼻的霉味。
同时,在进门后,我们都惊奇地发现,这个看似平常的老头,有一点却很不寻常。。从这个老头背后看时,我们发现他的后脑壳很凸、很长,让人感到有点畸形。
老头的头发虽然有点花白,但依旧很浓密,他特意把脑后的头发留的比较长,把那个很特别地后脑勺盖了起來。
老头虽然让我们进來了,但显然神色有点紧张,仿佛这个院子里有什么秘密,他不想让我们发现似的。
我、小磊,还有红梅和李姐,不由得彼此间对看了一下,这是用眼神在交流我们的感觉,我们虽然虽然都沒说话,但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种同样的感觉。。这个宅子和老头,确实有点怪异,女翻译说从这个宅子里,可以找到与高瞎子相关的线索,那会是什么线索呢?难道这个有点奇怪的老头,就是高瞎子乔装改扮而成的吗?
可这又不可能,因为我们四个,刚才偷偷看了一下瓶子里的尸虫,那尸虫的颜色并沒有变成红色。
在这次行动前,表舅特意让我们用瓶子装了几条尸虫,以防万一遇到高瞎子。
既然尸虫沒变红,就说明这个老头并不是高瞎子化装而成,那这个老头又是干什么的呢?和高瞎子又会有何种联系呢?
对于这些问題,恐怕只有女翻译知道,可现在这种场合,又不便多问,我们只能密切关注事态发展,随机而变了。
女翻译和另外两个日本女人,装模作样地边走边拍着,我们四个则紧紧跟在后面,警惕的关注着周围的变化。
当我们走到正房门口、刚想进去的时候,沒想到却被那老头拦住了:“这个屋是我住的地方,又脏又乱,沒什么好拍的,你们还是看看其他地方吧,这间屋就不用进去了”。
老头边说边把原本虚掩的房门,一下子关严了。
而女翻译则微笑的说了句:“嗯,好吧,那我们就不进去了,拍一下其他的地方吧”。
老头这才好像松了口气似的,但就当老头刚转身的瞬间,那两个日本女人,忽然从老头背后冲了过去,一个人从后面勒住老头的脖子,另一个则用手帕,紧紧捂住老头的嘴。
老头完全沒有防备,手刨脚蹬地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我们都知道,那个手帕上应该是乙醚,人被这种手帕捂住口鼻后,会很快晕过去。
这太出我们的意料之外了,我们怎么也沒想到、女翻译会用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