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秦夫人是让安沅在祖宅住一晚的,反正明天还是周日,结果安沅晚饭刚吃完,这饭后点心还没吃两口呢,她就接到了某人的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去。
接完电话,安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秦夫人。
秦夫人了然地道,“是阎煜吧?”
“行了,那你赶紧去吧。”
安沅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其实阎煜之前跟师父一起出差,这是临时忽然回来了。
不过这会儿人多,特意解释也没必要,安沅跟众人打了招呼,就起身离开了。
等她身影消失,秦夫人直感叹了一句。
“真是没想到,之前那么生人勿进的阎罗王,现在对着安沅,真真是黏的紧呀!”
萧凝手撑在下巴上,附和道,“就是啊,真让人羡慕。”
一段感情里,两情相悦已经不容易了,更难得的是,像阎煜这种平时对谁都不屑一顾,偏偏只对潇安沅一个人好。
这只要是个女的,应该都幻想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未来的老公吧。萧凝以前是不看好阎煜和潇安沅到底能走多远,现在每次看到两人一起就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听到萧凝的话,秦夫人又大笑出声,她这孙女这两年变化真的是大。
越来越像她了!
秦夫人遥想当初,她二女儿萧惟出事,从苍石医院的院长位子上被迫退了下来,杜磊生也因为没有顺利继任医大校长的位子,而借机提出了离婚,这老二一家那段日子简直是闹的她和萧仲都快要气死了。
可是现在看到萧凝的这些变化,秦夫人觉得之前发生了那些个事也未尝不好,至少让这孩子成熟长大了不少,性子也完全不像之前那样骄纵不知所谓了,这也算是好事一桩。
***
安沅开着车往市区赶。
阎煜临时回来,刚才说他已经回博公馆了。
安沅车子刚下山开到高架上,某人又来电话了。
“潇安沅,你出发了吗?”
“嗯,我已经上高架了。”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安静。
“开那么快做什么?”
“我多给你二十分钟。”
安沅抿了抿唇,“知道啦。”
刚才还威胁她一定要马上回去,只给四十分钟的时间。
“你肚子饿吗?冰箱里还有张妈包的馄饨,你要不先煮两个来吃?”
“你回来煮给我吃。”
不等安沅再说话,阎煜道了句开慢点就把电话给挂了。
真的是!
安沅嘴里咕哝了一句,脚下的油门却没松开。
没超速,也没闯红灯,甚至还礼让了一位突然间横穿马路的老人家,安沅在阎煜规定的四十分钟内到了博公馆的楼下。
她把车子停好,刚要下车,忽然想到什么,又把遮阳板按下来,对着上面的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脸。
嗯,一切正常,没有黑眼圈,也没有红血丝。
安沅上了楼,按指纹锁开了门。
屋里灯光大亮,但是很安静。
“阎煜?”
安沅叫了一声,脱了鞋往里走。
转了一圈没人。
安沅往外头一看。
某个身高腿长,宽肩窄腰,光一个背影就能惑人心魄的男人,正慵懒地靠在露台的栏杆上,吞云吐雾呢。
安沅拉开客厅的落地门,庭院里阵阵金茶花的香味迎面扑来。
“我回来啦。”
某人掐了烟,转过身来。
男人身上还穿着西服正装,稍微有些凌乱的发现衬得一张俊美的脸庞更是充满了野性魅力。
两年多的时间,让阎煜精致的五官变得更为棱角分明,加上他越来越纯然阳刚的迫人气势,都不用板脸骂人,一个眼神就不怒自威。
这种纯男人的强悍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对他俯首称臣。
阎煜一声不吭,只朝着安沅勾了勾手指头。
这召唤狗崽子的手势,安沅心里腹诽不甘,不过双脚却完全不停使唤,颠颠地就朝男人走了过去。
一吻作罢。
安沅抿着肿肿的唇瓣,抠了抠阎煜的手掌心。
“你不生气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出差前,阎煜和安沅算是‘吵’了一架。一如以往的每一次,两个人拌嘴生气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某人又又又又又吃醋了。
安沅之前都不知道阎煜还有这种属性的。
然后每次都是安沅主动示弱,她也不想,但是谁让她心不够狠呢?
因为阎煜每次一生气,倒霉的不是安沅,而是阎煜身边的其他人,一脚一个雷,直接被炸的原地求饶。之前安沅还会绷着,就是不跟他讲话,后来所有人都来求她绕了他们一命。安沅对着自己人,那耳根子是真的软。
难得这一次,正好遇到阎煜出差,所以安沅就豁出去了,硬是不跟他联系,也不主动求好。
嘿嘿嘿,这一个星期,果然某人自己气就消了。
阎煜看到安沅那扑闪扑闪的小眼神,知道她的小心思,低头对着她的下巴就啃了一口。
等安沅吃痛低呼,他才又重新覆上她的小嘴。
......
出差肯定是累的,尤其阎煜还赶着回来,所以每天更是忙到半夜才睡,一大早又起来,硬是把他负责的那块提前完成了,然后扔下萧衍和梁丘笙,自己搭最早的一个航班就回来宁远城了。
现在一回到家,阎煜就跟手脚都废了似的,懒洋洋地抱着安沅,让她给自己解领带,脱外套。只差最后一条四角,他才抬脚进去淋浴间。
洗完出来,阎煜就看到桌上已经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边上还有一杯热茶。
“张妈包的馄饨,松茸虾仁馅儿的。”
阎煜嗯了一声,坐下来拿起调羹开吃。
等他慢条斯理的吃完,那杯热茶的温度也刚好,阎煜拿起来喝了一口。
“这什么东西?”
看到男人眉头紧皱,一脸嫌弃。
安沅好笑的伸过手把杯子又往他嘴边推过去。
“你不是上火么?”
“这个败秋燥的。”
本来宁远城一入秋就很干燥,阎煜出差奔波了一个星期,回来肯定更加不适应,所以安沅一早就准备好了润秋燥的茶。
确定男人把最后一口茶水喝下去后,安沅眨了眨眼,才调皮地道,“秋英之菊、秋鸣之蝉,感金气而能治风。”
“秉秋金之气,可凉润平木。”
安沅每次故意一说复杂的中医理论,阎煜就知道自己去抓住重点了。
“潇安沅!你居然给我喝虫子泡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