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票战列舰在5000米距离上爽完了之后，在一旁只能看着英国人大显身手的法国人和美国人早已坐不住了，一方面对英国人展现出来的优秀炮术大为震惊，另一方面则是想赶快表现一番好让英国人瞧瞧。
当第二个科目，巡洋舰3000米中距离炮击的环节一展开，打头的德国巡洋舰立即加速，并且调整航向拉近与第二组标靶之间的距离，不过为了照顾编队中航速最慢的波蒂奥号，也不过仅仅将航速提升到了19节。
6艘巡洋舰都表现出了良好的加速性能，和第二组标靶之间短短4000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当拉近到3000米，也是欧洲人在总结甲午战争后，认为中口径速射炮最能发挥效果的距离上，打头的伊丽莎白号率先开火，3000米的距离上德国人可不光光动用了主炮，上来德国就进行的全舷射击。
6门210毫米舰炮和4门150毫米舰炮第一时间就让标靶周围全是水柱，不过德国人的巡洋舰在火力布置上的优势在这一刻却看不大出来，美国人的纽约级侧舷火力是6门203毫米和6门127毫米，俄国人是6门203毫米和6门152毫米，意大利人是2门254毫米和5门152毫米，法国人则是2门194毫米和5门138。
因此在副炮射速上占了大便宜的美国人大出风头，标靶周围的水柱比其他人多了接近一倍，其他舰船也不甘示弱，一时间靶标周围满是腾空而起的水柱，场面煞是好看。
不过外行人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一旁观看的英国人还是看出了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那就是德国人的210毫米舰炮居然有着和他们的150毫米舰炮相同的12秒一发的射速，就算这是极限射速。长时间炮战这样的射速肯定维持不了多久，但是这依然既不不科学。也不魔法！
现在队列里射速最慢的意大利人的254毫米舰炮，40秒才能打出一发的，而除了德国人以外最快的是美国人203毫米舰炮，也不过25秒一发。虽然德国人的150毫米舰炮的数量较少，因此在标靶周围的水柱数量大家都相差不太多多，啊，美国人的127毫米炮的挂逼射速我们就无视吧，但是计算投射量的话确是德国人在单位时间内的投射量更高！
而且210毫米舰炮的威力也远高于5英寸以下级别的中口径速射炮。在中近距离被210毫米炮弹这么砸过来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也许是上帝的眷顾，最先打出命中的居然是美国人的布鲁克林号，不过各国都更愿意相信是是这些扬基佬靠着他们那5秒钟就能打出一发炮弹127毫米炮靠数量蒙中的。
紧接着取得命中的才是德国人，之后是法国人，然后是意大利人，而俄国人就显得很尴尬了，俄国人的6英寸舰炮射速可不低，每分钟7发射速可是在此时的6英寸级别舰炮中算是顶级的，现在意大利人都比自己先取得命中，这让俄国人的脸上很是挂不住。
不过在这种距离上被如此多的速射炮攒射。可怜的标靶们没坚持多久就都变成了漂浮在海上的木屑了，所以俄国人的脸色好看多了，反正我已经把标靶毁尸灭迹了。比意大利人还差那是运气问题，一定是运气问题。
结束了实弹演练，各舰重新编组，然后与观演舰船会合返回威廉港，不过这场演练之后，各国海军军官心里都有了一些想法和观点，他们回国后的报告，也许会对本国海军的建设起到一点点的引导作用，这也是约亨所没有料到的。
当晚是基尔运河通航庆典的最后一夜。德国海军在威廉港举办了盛大的宴会，欢送前来参加庆典的各国官员以及各国海军官兵。在宴会上。英国人开始拐弯抹角的向德国同行套话，试图知道德国人的舰炮射速的秘密。不过得到不过是德国人满脸笑意和热情的劝酒。
就这样，英国人在什么口风都没得到的情况下，在第二天返回英国。
英国海军官兵返回之后，提交的报告书中详细描述了这次德国之行的全部见闻，而这份报告引起了英国方面的强烈重视。
一方面通过联合操演可以对法国、美国海军的水平进行更为近距离的评估，另一方面则是对德国人的炮术思想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为此皇家海军第一海军大臣弗雷德里克?理查兹上将特意去拜访了英国皇家海军造船总监威廉?亨利?怀特，由于设计了诸如君权级、威严级这些皇家海军最优秀的舰船，这位当面被约亨斥责为没有职业操守的舰船设计师在1895年被封为爵士。
弗雷德里克端着红茶和威廉面对面坐在威廉的办公室里，享受着悠闲的下午茶时光，“爵士先生，关于这次德国海军在联合操演中的表现，您应该有所耳闻吧？”在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后，弗雷德里克问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是的，听说德国人的舰船表现的相当不错，不过在我看来，德国人的设计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借鉴价值。”威廉有些不以为意的说到。
见到弗雷德里克露出一副感兴趣的表情，威廉开口解释到：“的确，德国人的战列舰的主炮有着远高于我们的舰炮的射速，但是在精度上、射程上还有威力上和我们的舰炮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5000米的射击的确算是远距离射击了，而且德国人能打出这样的成绩的确可以看出他们的炮术水平的快速进步，不过对我们来说在更远的距离上进行炮击也不是不可能的（注1）。
而且现在只不过是在海况良好的情况下打打标靶，在恶劣环境下进行实战，我们的舰炮的精度优势也会更加明显，所以在交战距离的选择上，我们拥有主动权。”
“您的意思是，德国人的这种设计对我们来说不可取？”弗雷德里克询问到。
“是的，不可取，我们没有必要放弃我们的优势去学德国人，不过这并不代表德国人的一些设计思路没有学习的价值。”威廉慢悠悠的说到：“大家都知道，甲午战争对欧洲的舰船设计有着很重要的影响，对我国也是如此。
你们海军部当初要求大幅增加副炮数量，弥补主炮射速慢、投射能力不足的言论就喧嚣尘上，甚至提出取消大口径主炮，统一安装6英寸火炮用射速取胜的也到有人在。
但是我们的6英寸舰炮的数量和射速都足够的情况下，却出现了威力不足的情况，但是德国人的做法却给了我一种新思路。虽然我们不准备降低我们的主炮口径，但是我们可以在副炮上动脑筋。”
“副炮？”弗雷德里克有些疑惑。
“对，副炮，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6英寸舰炮威力不足，而12英寸舰炮射速过慢，因此在3000-5000米距离上我们需要一种射速比12英寸舰炮高，威力比6英寸舰炮大，威力可以对敌方战列舰造成伤害，而射速又能威胁到高速的巡洋舰的舰炮。
这种可以对敌方战列舰造成伤害口径又小于主炮的舰炮我称之为二级主炮，不同于德国人将二级主炮当做唯一火力，而我们只是将二级主炮作为一级主炮的补充。
我们的战舰吨位也远远超过德国人，因此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在安装4门12英寸级别的一级主炮的同时再安装8门8英寸以上级别的二级主炮，这样一来，在炮战中我们可以投入4门12英寸舰炮，4门8英寸以上级别的舰炮，在火力上也还是压倒德国人的6门10英寸级别舰炮的。”
“像德国人那样装10英寸级别二级主炮的话，舰船的排水量会超标的，而且我们的10英寸舰炮的射速也不如德国人。而且我实在难以想象，德国人是怎么让他们的8.3英寸舰炮达到5发每分钟的射速的。”弗雷德里克纠结的说到。
“正如你所说，安装10英寸舰炮的确对舰船的排水量造成很大的负担，而且我们现在的型10英寸老炮的射速还不如威严级的12英寸舰炮，所以我并没有准备用10英寸级别的舰炮。
虽然我不知道德国人是怎么让他们的舰炮能打的那么快的，不过我们也有不错的选择，1895年开始研制的型9.2英寸舰炮，明年应该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这玩意的射速也有3-4发每分钟，而且炮弹的威力也大于德国人的8.3英寸舰炮，重量也在我们的战列舰排水量的承受范围内，很符合我们的要求，所以我准备用它作为二级主炮来设计新战列舰。”威廉信心满满的说到。
此时英国皇家海军的老人星级已经接近完工，可畏级开始陆续下水，伦敦级早已摆上船台，威廉所说新战列舰自然就是未来的邓肯级。
一次联合演练扇动的蝴蝶翅膀让英国人提前2年迈入了二级主炮时代。(未完待续)
ps：注1:1899年，费舍尔担任地中海舰队司令后就开始主导6000码（5486米）的炮术试验，这也推动了在随后1900-1901年，英国皇家海军进行的7000码（6400米）炮击试验。所以这里英国人已经意识到了5000米已经不是远程炮击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