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连番变化
哈，咿呀，哟，我嗒，江牧野有点神经质一样，在擂台上，上蹿下跳，刚才满脑子都是金钱习拳的画面，他也是满溢了一般，想把一身的想法都打出来，大家看他打的乱七八糟，就没有去关注了，只当这厮又乱来了。
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江牧野的一拳一脚，有马形，有燕形，有龙形、有龟形，还有蛇形，东一拳西一脚，的确很乱，却乱中有序，足以让人惊叹。
很快的，大家该打的都打完了，肚子里的食物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忙忙碌碌也到了晚上十点多，看看外面应该不会有什么人经过了，于是众人打开了场馆内的高射灯，直接照亮了擂台中央。
莫觅觅就嗖的一声蹿上了擂台，大嚷着“雷迪斯俺的站特闷”，不过还没继续下去，就被无数人给制止了，说你小子要纯心暴露还是怎么着。莫觅觅郁闷的下了台，倒是乐得蒙特开心异常，这个大块头已经和莫觅觅争上瘾了，自然把莫觅觅的失败当成了自己的胜利。
终于江牧野和金钱重新站在了擂台上，要继续下午没打完的比赛，观众却只有十人。
一上擂台，金钱就扬了扬拳头，对着江牧野说：“我可要全力以赴了，反正你连暗劲都能挡的回来，也不怕什么了。”
江牧野一听脑门冒汗，愣了足足半分钟，就说：“我顶你个肺啊，下午那种情况哪里是还复制的……”
“那你是不敢了？”金钱露出一个非常蔑视的表情。江牧野也一看忽然就笑了，说：“金钱，你以为是竞技体育的美国大片呢，你的样子天生就很搞笑，一点不带激将的。”
金钱又一次郁闷了，他原本就是想激一下江牧野，让这小子能够打出比下午还要强大的水准，他很想回味一下全力以赴攻击的感觉，这次系列赛，除了今天下午就再没有过那种该感觉了，江牧野这厮就像个传说中的天才，时时能给人惊喜。
“gogogogo，开始开始，别啰嗦了。”米南挥舞着小爪子，在台下催促着。江牧野扭头一看，笑嘻嘻的说：“别介，好容易享受这样的射灯，你得给我们点时间，感受一下当明星的滋味。”
说完话，这厮就真的付诸于行动了，高昂着头颅，挥动着双手，在擂台上绕边跑了一整圈，还时不时来个飞吻。不过等他刚回到擂台中间，金钱就二话没说，上来就开打了。
“喵的，不是吧……”江牧野急速躲开了金钱的猛拳，心里却有点傻了。金钱这厮居然又玩起了小组赛时候的王八拳，先是正着抡了一圈，跟着又反抡了一圈。
江牧野第一下躲的就有点吃力，等到金钱第二圈反着抡过来的时候，江牧野就只能绕着擂台逃跑了。金钱就在后面死追不放，两个拳头杂乱无章的抡动着，嘴上还喊着：“我都说了我要尽全力了，你还不信。”
“老大又在搞什么猫腻，怎么被追着打。”莫觅觅看到这个情形，第一个开口说话，虽然他见识过金钱的正反王八拳，但是他也记得这玩意虽然没有表面上那么乱，但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所以打出这种拳，就是迷惑对手，让对方以为在乱打一气，实际上却隐含着龟形拳的劲力。
“别说话，认真看，这次和以前的不同。”赵凝小声提醒了一句，让莫觅觅安静下来，虽然金钱的龟形拳也是动物形的一种，可事实上和她所练的形意十二形还是有些区别的，金钱的拳法属于武当太极中的龟蛇二形，拳理和形意十二形的龟蛇相通，但是打法发劲却各有各的强处。
而这次，金钱的王八拳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混乱，可是细心观察的话，一定可以发现，他抡动的双臂是反复的划着阴阳圆的，运动的轨迹包含里四面八方。江牧野如果要真的正面抵挡的话，一定会被打的很惨。因为龟形里藏着蛇形，蛇是形拳种最阴狠灵动的，挡住了龟形，金钱的手臂就会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再次打出来，那样江牧野一定会挨上重击。
而江牧野能够感觉出这一点，已经不是普通拳手能够做到的了。他虽然没有察觉金钱是龟形中藏着蛇形，但是从金钱攻击的角度来看，表面上是直来直去的挥舞手臂，可总觉得那双手臂和毒蛇一样非常灵动，时刻都会出其不意，从想不到的方向攻击到自己，所以江牧野才选择了直接逃跑。
反正不出擂台就不算输，要赢比赛就得扬长避短，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好看，用自己的短处去触碰敌人的陷阱，那就是有病。
足足追打着跑了三圈，江牧野忽然向前猛然一跃，一下子跳离了金钱有两米远，接着猛然转过身来，双手画圆，太极劲如封似闭，就要打了出来。
糟了……这个想法同时出现在孙吴、伍月、赵凝的眼中。而苏小菜和米南、土豆以及蒙特都隐约觉得江牧野这样对抗有些不对，不过并没有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对。
郭大叔和莫觅觅两个，外加那位功夫最差的赵凝家属干脆什么也看不懂，就这么愣愣的盯着，还感叹着终于要对抗了，这下好看了。
金钱呢，见江牧野直接反击，居然是用的如封似闭，心里就下意识的一喜，随后马上就有些失望。
喜的是在技击当中，自己的招式陷阱将要诱发对手上当，自然而开心。失落的是，他反应过来和江牧野打比赛可不是为了输赢，而是想要逼出江牧野的潜能，在通过江牧野的爆发逼迫出自己的全力，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强。虽然他直接和孙吴、赵凝、伍月打，更容易出上更大的力气，可是和江牧野打，虽然可能出很小的力气就搞定了，但是也有可能出上全力也不见得获胜。
江牧野就这样一招如封似闭等待着金钱的攻击，金钱暗自摇了摇头，王八拳原地抡了两抡还是扑身而上了，原本就要一招破敌的，谁知道江牧野的拳路又有了一些变化，双手连续叠加，一层一层，一共三层，十字手封了过来。
“我靠，江牧野居然学会了六封似闭……”孙吴大惊之下，直接爆了粗口。伍月更是惊叹，不可能啊，六封四闭是武当太极独有的法门，劲力拳理和如封似闭一样，却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创新了招式技巧，能够覆盖更广泛的范围，挡住对手不同路的攻击。
了解这个的只有伍月和金钱，不过苏小菜他们学过陈青阳太极拳谱的拳法的人也都知道，这一招拳谱上没有记载，而江牧野忽然间用了出来，很显然就是今天下午对付金钱的时候，看了一遍，现在居然学了去。
虽说江牧野练的是太极劲法，和武当太极的拳理相同，拳意相仿，这一方面不成问题，但是单纯的把这一招的技巧学的一模一样，那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就连伍月在下午之后，心里模拟着想了很多遍，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打的和此刻的江牧野这么好。
“哈哈，果然没让我失望。”金钱看到江牧野打出了自己下午刚用过的绝招，心里一乐，就充起长辈来，虽然刚出口就觉得不对，不过再看江牧野，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要知道在国术这个圈子里，一直都有这样的规矩，就算你功夫再高，只要是同辈，你说出类似长辈的话语来，也很容易招来对方的玩命似的挑战。这种规矩金钱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反正师父当初提醒过他，他却不经意下犯了三次，而且每次都不是真的要充所谓的长辈，完全是年轻人比较自恋一般玩笑式的语气，谁知道就把对方几个三十多四十的叔叔级别的同是武当，但支派不同的师兄给惹恼了，如果不是师父出面，就要结下莫名其妙的大仇了。
江牧野可不是国术圈里的人，更没有这许多面子，本来就是玩笑之语。可是金钱立马停了拳头，解释了一下，听得江牧野稀里糊涂的。台下的赵凝、伍月、孙吴三个都算是自小接触这个圈子里的，也就大概把这个规矩说了。
大家听得都觉得有点可笑，江牧野当时就想，这个圈子里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真够古老的，看来拳法再高也和人品无关啊，不是越练就越明白事的，反而是越练拳心眼越小，小如针发，怎么能当得起宗师。不过随后又想，还是影视剧里的霍元甲一类的师父才够胸怀，团结各门各派，相互学习，抛弃成见，虽然最后没有成功，这样才配称的上武术家。
念头到这里，心里自然而然浮现出老陈的影子。正要开口，苏小菜却第一个说了，声音虽然轻，却很清楚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这么看来，还是老陈才有大家的风范，和拳谱里的拳意一样，如水一般。”
米南跟了一句：“就是，不是说拳法都是相通的么，既然相通，那各门各派里的拳意如果放到人生哲理上来说都应该有着超出常人的胸怀，如果规矩还是这么古老的话，真是想不通以前那些有着白胡子的大师，都一个个如此小心眼吗？”
金钱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孙吴、赵凝、伍月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伍月最先接话，说：“谁知道呢，反正我们也不用管这些，我师父倒是很开明的。”
金钱也不避忌，说：“我师父思维上就比较守旧了，不过他的传统还是有很多年轻人里没有的优点的。”
江牧野就摇头晃脑的说：“这世上本金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一方面进步了，一方面就倒退了，武术也充满了哲学和人生啊。”
金钱哈哈一笑说：“少来装思想家了，继续，你的六封似闭用的很不错，我还是王八拳，看你封的住，封不住。”
话一说完，金钱抡胳膊就上，江牧野也是打的兴起忽然被中断，自然早就想继续。当即双手叠加，推按挤压，三重劲力，不同方向就封了上去。
金钱嘿嘿一笑，胳膊抡到的时候，劲力又连续变了一变，两条胳膊化龟为龙。没有错，是龙，而不是蛇。很显然他之前一直隐含的蛇拳，转瞬间就化成了两条出云的飞龙，直接轰向江牧野。
龙有蛇的灵巧，又有虎豹的刚猛，无论是劲力还是攻击方位，都更加的全面，这一下笼罩了江牧野的大半个身子。
“我也不只是六封似闭这么简单。”江牧野第一个六封四闭推出去之后，有一个重复推击而出，去封印金钱的双龙。
“你推十次，也没用。”金钱说的没有一点问题，江牧野的第二次出击也不过是让他的龙形拳稍微停滞了一点，不过也就这么一点时间，江牧野的第三次如封似闭打了出来，这一次掌按到中途，居然变成了拳头，一记沉稳凝重雄浑有力的拳头笔直的就打了过来，这一拳带起的劲风足以让他的双龙让开一丝缝隙，这一丝缝隙，足够江牧野的拳中宫直进，撞向了金钱的胸口。
这一下台下十人众都或啊或哦又或呀的叫了出来，金钱也被逼的险象环生，只能暂时退让，向后猛退了一米之多。看见他这一退，江牧野就得势不饶人了，原本技击就是讲究一个势，实力相当的对手，谁占了先势，谁就有更大的赢面。更何况实力有差距的，弱者更加是要想办法抢先占势。原本这一场技击金钱抢尽了势头，偏偏这一下意想不到，被江牧野反抢了势头。
江牧野的这一拳不是其他的拳法，正是十二形拳种拳势最厚重的马拳，论刚猛爆裂不如虎，论粗蛮力沉不如熊，可是论势大沉稳却是最强，也只有马形拳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能够逼的龙形主动退让。
退让之后，江牧野自然是一拳跟着一拳的攻了上来，每一拳的力气都比上一拳更加力大。金钱连连退让，一时间想不到办法。如果硬撼的话，最少也要用到明劲巅峰的力道，那么打出去的话，自己和江牧野都有可能受伤，如果用暗劲，那更加危险了，江牧野没有白天那种机会，肯定无法抵挡。
金钱正犹豫的时候，江牧野猛然挥出一拳，接着这一拳的力道，双腿向下一沉，接着整个人就高高跃了起来，他原本就能弹跳到扣篮的高度，这一下用了太极劲力，直接跳过了金钱的脑袋。
“啊呀，过头了。”江牧野人在空中，非常滑稽的喊了一声，“金钱暂停啊，先别打，让我打完了这一招先……”
如此搞笑的场景，让其他人都笑抽了，不过孙吴他们都明白，一个酝酿很久的大招，中途被阻滞，如果用力过猛的话，真的会受内伤。所以他们也没有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下一秒，所有人的笑容都停住了，大家都开始觉得不可思议了。只有赵凝勉强完成的马踏飞燕化龟蛇，还是她早就会了马踏飞燕，又把龙变成了蛇的情况下才学会的，居然让江牧野学了个全。
这厮在空中连续踢击了六下，比金钱还多了两下，当然能有这个成果，全赖与他跳的太高的缘故，正因为跳高了，越过了金钱的脑袋顶，这些招就没办法朝金钱身上招呼了。即便如此，也完全不能影响大家对江牧野的惊讶。
最后两下的踢击完全是龙形拳，而他落下来的时候也是稳稳当当的龟形，双手微微抬起之后也藏着两条伏于海中的猛龙，随时准备攻击。只可惜，他此刻是拿着后脑勺对着自己的对手金钱的，所以造型再酷也很糟糕。
金钱第一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江牧野再给他任何的惊喜，他也不会奇怪了。
“看招！”金钱算是提醒了一句，就从后面发动了突袭。
“好哇，耍赖！”江牧野来不及回身，只能朝前猛跑。
“我靠，又跑，转过来撒！”金钱忍不住吼了一句。
“不转，除非你停下来。”江牧野大声嚷着。
“不转其实也有打法的，可惜你不会。”金钱脑子里闪过念头，立即停了下来，接着自己转了过来，拿后脑勺对着江牧野。
江牧野听见身后没有了脚步声，这才转过来，看见金钱这么奇怪的表现，就大笑说：“你自己要这样的，别怪我了。”说着话，就突击而上，马形拳猛然撞了上去。他现在是打马形打上瘾了，只觉得这个才有王霸之气，轰出去都有一股所向披靡的感觉，非常爽。
金钱也没说话，后脚忽然向后方直接挑起直踹，对着江牧野的马形拳正面撞了过来。江牧野这一下也来不及收了，只能用拳头和金钱的脚底来了次非常有力感的接触，想着影视剧里的李连杰貌似经常用拳头砸对手的飞腿的脚心，多半都能砸的对手落地之后，整条腿都痛的不行，从而扭转战局，于是江牧野也朝着金钱的脚心轰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