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姑娘,你的脸色怎么有点不太好?难不成是伤口疼了?需要宵爷帮你看看吗?”程宵见她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顿时忍不住开口问道。
见到他搓着双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顿时吓得萧清歌脸色一僵,赶忙往旁边一坐,低垂着脑袋,脸色红地仿佛能够滴出血来:“我...我没事,多谢公子关心...”
“白爸爸!已经很晚了,我们打算休息了!”
突然间,就见一道娇小的额身影挡在两人之间。
江晚萤双手叉腰,精致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的表情。
闻言,程宵这才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说道:“额...好吧,那就休息吧。”
此话一出,她顿时感到有些惊讶:白爸爸今天怎么那么乖?
可定睛一看,江晚萤的表情又阴沉了下来,一双小粉拳紧紧地攥着,周身甚至隐隐有一股威压散发出来...
果然。
白爸爸总是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只见此时的程宵正死皮赖脸地躺在树下,身上还盖着方才萧清歌盖过的薄被,上面还留有一丝淡淡的幽香与体温,助眠效果竟出奇地好,短短几秒钟便传来了呼噜声...
硬了。
拳头硬了!
江晚萤阴沉着脸缓缓走上前去。
“白!爸!爸!”
......
寂静的山林间,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顿时吓得周围鸟兽四散。
没过多久,就看到一道白衣身影十分狼狈地掀开帷幕跑出来,赶忙挽起衣袖一看,就见到手臂上多出了一排浅显小巧的牙印...
程宵顿时有些无语了,自己不过就是借地睡一宿,顺便再给那个峨眉山的女弟子检查检查身体。
除此之外又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丫头的反应竟然那么大...
不过他说的检查身体,确确实实是非常正经的意思。
其实在见到萧清歌的第一眼起。
程宵便发现了她身上有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
给人一种极度邪恶的感觉,仿佛是世间所有生灵负面情绪的结合体,纯粹是为了破坏而诞生的东西。
这股气息他只在“摄魂魔”的身上感知到过。
没想到在萧清歌身上竟然也有。
这也就意味着,苍玄域还存在有与“摄魂魔”相同的怪物,并且在峨眉洞天内就很有可能有一只!
方才趁她还没醒的时候,程宵试图利用《降魔宝录》将她身上的那股邪气驱除,毕竟有了之前对付“摄魂魔”的经验,也让他察觉到了这本奇书的玄妙之处,结果尝试了一番,发现还真的能够吸收那股邪气!
程宵内视了一番,就见自己的丹田内,竟悬浮着两颗浑圆饱满,约莫拳头大小的球体。
其中一颗妖气弥漫,寒气四溢,宛如一颗雪白汤圆的便是程宵的妖丹。
而多出来的另外一颗却是淡青色的,周围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就这么静静地悬在丹田内,仿佛一朵不染世俗的青莲,这分明就是修士所凝聚的金丹!
二者散发出截然不同的气息,妖丹散发着淡淡的凶戾之气,仿佛有什么有一头凶兽将要从中破丹而出。
而金丹则是自顾自地散发清气,丝毫没有受到妖丹的影响...
关于自己修炼,修着修着就修出两颗丹的问题,其实程宵也很茫然。
这颗金丹是某天自己出现的,也可能是早就慢慢出现了,因为自己没怎么注意过丹田,因此就没有发现,等到自己发现的时候,它早已经长成了与妖丹一模一样的大小。
众所周知,金丹期的修士也是要渡劫的。
并且这颗金丹,似乎已经来到了修士口中所说的“胎动期”,简单来说就是金丹期巅峰,金丹将要破壳孕育出元婴的征兆...
程宵表情复杂地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天空,忍不住幽幽地骂了句。
“这贼老天,难道就因为宵爷我长得帅,就要置我于死地吗?”
照目前这个形势看来,自己似乎不只是要渡妖王劫了...
连踏马的金丹雷劫也要一起渡!
敢问自己还有活路可以走吗?
不过程宵也没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就算是再担心也没用,还不如用担心的这点时间来想想如何迎接这两大天劫。
思索间,他已经走回了帷幕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上官吉祥那小子刚刚不是在炼丹吗,人呢?”
环顾四周,就看到一旁的琉璃百煞炉的炉壁一片焦黑,九个炉盖都开着,还不断往外冒着黑烟。
“怎么搞的?”程宵眉头一皱,见到自己的丹炉被糟蹋成这样,内心顿时有些不爽。
目光左顾右盼,正在找上官吉祥的影子,却发现周围根本空无一人。
“这家伙跑哪去了?”
他皱着眉头走到丹炉旁,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
回头一看,原来地上还躺着个人!
只不过此人浑身焦黑,头发也变成了爆炸头,这副模样到了晚上,就算是站在你面前估计都发现不了...
“何方妖孽?”
“宵爷...是我啊...”
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程宵顿时放下了手中的大刀,可突然间又想到自己被糟蹋的丹炉,顿时又抬起了大刀,笑吟吟地说了句:“我的丹炉借给你炼丹,可你却拿去干了什么?”
此话一出,上官吉祥顿时有些欲哭无泪地说道:“冤枉啊宵爷!我刚刚在炼制一个好宝贝,结果在炼制赤霄灵果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我手一抖,火候没控制好,结果就炸炉了!”
闻言,程宵眉头微皱,当即便想起了那丫头刚刚的那一嗓子...
可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笑容,拍了拍上官吉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炼丹讲究慢工出细活,你的心还不够沉稳,方才无人大喊,估计是你自己在吓自己。”
“去吧,先去把我的丹炉给洗了。”
听到这,上官吉祥整个人都蔫了,身心俱疲的他,此刻非常非常想休息。
“我这是为了锻炼你的专注度,否则你下次还有可能炸炉,下一次炸炉可就不只是今天这么幸运了。”
“宵爷,您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上官吉祥思索了一阵,最终觉得程宵说的没错。
这一次炸炉,自己没受什么伤,可下一次呢?万一下一次自己就被炸死了呢?
想到此,他赶忙站起身,屁颠屁颠地拖着丹炉便往溪边跑去...
看着上官吉祥离去的背影,程宵点了点头,十分欣慰地说了句。
“不错,孺子可教也...”
说完他便直接躺在了地上,没过多久便传来了呼噜声。
而河边的上官吉祥正挽着裤腿跟衣袖,没过膝盖的河水在夜间尤为冰冷刺骨。
可他却一点也不感到冷,额头上汗如雨下,手中拿着一个刷子,正在十分卖力地洗刷着丹炉,“窸窸窣窣”的声音回荡在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