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坐直了身子,问道:
“下站者何人?”
陈行风与青年依然在讨论,似乎并没有听到知府的问话。
陈行风说道:
“山贼不同于南方小国的军队,重兵围剿实属不必。
你可以用细作,这样,只要能够确认他们的位置,派一些精兵前去突袭,对他们的高层进行斩首。”
青年摇摇头,正要说话,突然只听到一声惊堂木的声音传来:
“大胆刁民,竟敢……”
然而知府说到这,看到扭过头的青年便愣住了。
随后,知府连滚带爬的走到青年身旁,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
“吼吼吼吼吼……侯爷……”
他看到青年脸的一瞬间便认出了他。
四大君候中唯一的一位“平”字侯:
平南侯,曾非。
知府忐忑的问道:
“侯爷,您不是在南方清剿余孽吗,怎么到归德城了?”
曾非笑道:
“听闻我师父犯了点事,所以便过来看看。”
归德城知府一愣:
“你师父?”
随后,知府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看向了陈行风,口中又开始结巴起来:
“汪汪汪汪汪……王爷……”
陈行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正好,我也到了,还请知府大人仔细审理审理我,秉公执法,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归德府知府闻言,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双手撑着地跪在那里:
“王爷,我哪里知道是您啊,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触您的虎须啊……”
知府大人吓得都快哭了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白光冲天而降,落在陈行风的面前,还没站稳,就开口问道:
“爹,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知府大人看了看陈落,又看了看陈行风和曾非,吓的直接翻了白眼,身体摇摇晃晃,差点就晕了过去。
天呐,我这是抓了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知府大人委屈的都要哭了。
归德城这么多年国泰民安,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案子,知府大人正要借此来彰显一下自己的公平公正。
所以在接到报官信息的当天就把当事人抓了过来。
而且,为了更好的为自己的英武形象做宣传,这次还是公开审理此案,相信过不一会,外边就会聚集不少的民众听审。
然而,知府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被告竟然是镇北王陈岳,而且,还有一个四大君候之首的曾非。
甚至更有一个仙人一般的儿子,知府大人就只是想一想,都觉得自己的双腿在发抖,立即对陈行风说道:
“汪汪汪……王爷,这里面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陈行风淡淡的说道:
“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既然你把我从家里喊过来,就肯定是我涉及了什么案件,你就把我当成如同百姓,正常审案就行。”
知府吓得差点没给陈行风跪下,以乞求的口吻说道:
“王爷,这这这,打死下官,下官也不敢啊。”
知府吓得都快哭了,心道:
你是镇北王陈岳,是卫国所有百姓和士兵心中的军神。
他们要是知道我把你给抓了,我这个归德府衙门恐怕能被他们全给掀了。
平南侯曾非双目一瞪,怒道:
“让你审你就好好审,认真审,哪那么多废话!”
知府闻言,一时间觉得左右两难。
陈行风似乎看出了知府的难处,上前拍了拍知府的肩膀,说道:
“你就把我当成普通百姓审理,只要你们衙门里的人不说出去,就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知府艰难的点了点头,对陈行风行了一礼:
“下官得罪了。”
而后,便缓步走上案台,拿起惊堂木,正要重重的拍下,却又怕惊吓到下面站着的这位爷。
所以,知府便将惊堂木轻轻落下,故作镇定的问道:
“下站者何人?”
陈行风三人闻言一拱手:
“回大人,草民玉泉镇陈家家主陈行风。”
“回大人,草民陈家仆人曾非。”
“回大人,草民陈家大公子陈落。”
知府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发抖的双腿,问道:
“你们所犯何事?”
陈行风回答道:
“回禀大人,草民今日在家中被两位官爷押到了衙门里,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
知府闻言,急忙拿起桌上的状纸,说道:
“王……陈行风,有人状告你儿子陈落在药铺强买强卖,一盒普通的当归竟然卖出了八万两的天价,而且还勒索了共工家二少爷的一处房产。
共工家大少爷共工长誉前去讨还,结果被你儿子打伤。
而后共工长誉将你儿陈落告到县衙,你儿陈落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向共工长誉勒索了一百万,并且杀了县衙内审案的所有人。
陈行风,我问你,你儿子可做过此事?”
陈行风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自己的儿子。
并想到了陈落之前给自己的那笔银子,问道:
“落儿,你当真做过此事?”
陈落点了点头,而后对知府回答道:
“大人,冤枉,我与二少乃是公平交易,绝无强买强卖一说。
只是共工大公子想要侵吞二少的资产,所以才诬告我是黑店,如若大人不信,可以叫来共工家大少爷当场对质。”
知府审理陈落时,虽然也有些紧张,但表面上还算镇定,说道:
“带原告。”
随着知府大人的一声令下,满身缠着绷带的共工长誉被带了出来。
共工长誉看到陈落的一瞬间,吓得浑身一哆嗦,不知道触碰到了哪一处伤势,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知县见共工长誉被吓成这样,心中的想法顿时又确定了几分,说道:
“陈落,你若是如实坦白,或许可以从轻处罚。”
因为并不是审理的镇北王陈行风本人,所以知府的底气也就渐渐足了起来。
谁都知道镇北王对外虽然杀伐无数,但对卫国的百姓却是向来不以势压人,如果自己的手下犯了罪,也会秉公处置。
所以想到这里,知府大人便恢复了平时的威严形象。
一旁的共工长誉听到知府大人的这句话,眼中露出一丝希望,大喊道:
“大人,就是他,他杀了知县大人和县衙里所有的官爷,还威胁我,如果三天后我不给他送去一百万两,他就去我家取我的人头。”
随后,共工长誉不顾身上的伤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