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军锅跟选人没有关系!”
姜潮:“.........”
王离:“.........”
二人对视,皆露出失望的表情。
但只是一瞬,赵昆又话锋一转,接着道:“尽管跟选人没关系,但跟数人,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数人?”
王离目光一凝,似乎找到了什么关键信息,急切的等待下文。
赵昆嘴角微微一抽,然后望向姜潮,不紧不慢的道:“若是平时吃东西,一口锅两三个人吃刚刚好。”
“但若是急行军,就必须定食定量,一口锅十个人吃。这样一来,行军锅就有了另一个作用,数人。”
“一个小组一口锅,锅在人在。”
听到这话,王离眼睛大亮,马上朝赵昆说:“公子的意思是,以后作战任务,以小组为单位?”
“不错!”
赵昆脸不红气不喘的瞎掰道:“而且这锅得由组长来背,不仅能保障组员的生命力,还能保障组长的防御力;
毕竟这锅是用铁做的,一般箭矢根本射不穿。”
王离听到这话,顿时激动起来,猛地盯着画册,满脸憧憬的道:“如此说来,这行军锅的确是利器啊!”
赵昆满意的点头:“虽然比不上马镫,马蹄铁那些,但足以推广军中吧?”
“绝对没问题!”
王离彻底激动起来,然后朝赵昆行了一礼:“感谢公子为大秦军界又一贡献。”
“区区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赵昆谦虚的摆了摆手,然后朝姜潮歪头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姜潮古怪的瞥了王离一眼,摇头道:“没有了。”
“既然没有,那就翻到下一页吧!”
“好。”*2
有了行军锅的铺垫,王离对赵昆接下来的讲述,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使得赵昆忽然有种助他更近一步的想法,于是讲完最后一项特种训练科目,他便朝王离道:“我教你算学如何?”
“算学?”
“如果会算学,以后就可以计算钱粮。”
王离歪头,有些不明所以的道:“这些不是谋士该做的吗?”
“谋士?”
赵昆冷笑一声,指着账外:“照你这么说,以后我的特别行动组,每个组还要为他们配一个谋士?”
王离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朝赵昆问:“特别行动组出任务时,需要多少粮食,多少粮食支撑多少天,难道不需要谋士去算吗?”
“为什么需要?”
赵昆皱眉反问:“这些难道不是组长必须掌握的?”
王离:“………”
“其实不光组长必须掌握计算的能力,组员也必须掌握,因为组长随时都可能被人替代。”
听到这话,王离神色一变,忽然想起画册里的某项魔鬼训练,死亡率非常高。
虽然组长在第一轮筛选便会诞生,但意外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所以为了有备无患,组员们学的技能,都是一样的。
迟疑了片刻,王离忍不住问道:“公子教我算学,是怕我的谋士出意外吗?”
“区区谋士算得了什么?”
赵昆冷哼:“十万人的军队,粮草如何分配,行军多少里,军饷怎么发放,我一个人都可以给你算出来,你信不信?”
王离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赵昆撇嘴道:“你别觉得算这些东西很难,只要掌握了窍门,轻而易举就能算得明明白白。”
“而且,算学的用途不止于此,你不仅可以算自己的军队,还可以算敌方的军情,布置相应的战术!”
王离诧异:“算学真这般厉害?”
“那是当然。”
赵昆扬起下巴道:“只要你掌握了算学,那就可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王离若有所思,忽又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掌握了算学,我便不需要谋士,自己就可以了解军中的所有情况,如此一来,便可以运用如手足!”
“嗯,倒是有些悟性。”
赵昆满意的点头。
王离激动不已,再次朝赵昆施礼:“请公子传授我算学。”
“算学入门比较难,需要刻苦钻研,你能做到吗?”
“能!”
王离认真道:“只要能学有所成,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既然如此,那就拿着这个,跟你的人先学习基础吧!”
赵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本手抄《算学入门》递给王离:“有什么不懂的,问姜潮就可以了。”
“问他?”
王离接过手抄本,有些疑惑的望向姜潮。
姜潮嘿嘿一笑:“你的那本,就是我抄录的。”
“这……”
公子对这家伙也太好了吧!
王离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没想到竟是别人吃剩下的。突然感觉手里的《算学入门》不那么香了。
但是又很无奈。
谁让自己没姜潮强呢!
不过,公子说了,两个组会举行实战对抗,到时候,定要让公子对自己刮目相看。
这样想着,王离瞬间斗志昂扬。
赵昆瞥了他一眼,心里暗笑,成功激发了他的好胜心,这样事半功倍。
就如此,王离带着《算学入门》和《特种作战新概念》出了营帐。
而姜潮则留在了帐内。
片刻,赵昆转头望向姜潮,皱眉道:“我想让你学刑讯,你愿意吗?”
“就是审讯犯人吗?”
姜潮好奇的反问。
“不光是犯人,也有可能是无辜之人。”
“嗯……”
姜潮抿了抿嘴,然后笑道:“公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赵昆闻言心头一动,神色复杂的望向姜潮:“我可能会变得不一样。”
姜潮摊手:“无所谓,只要是你就够了。”
“哈!”
赵昆“哈”了一声,伸手捶了姜潮胸口一拳,打趣道:“你这家伙,平时爱吃也就罢了,说起话来还挺煽情的。”
“那公子要如何教我刑讯?”
“跟我来!”
赵昆随口一句,然后带着姜潮去了一间隐秘的地下室。
此时,地下室内,有一张凳子,凳子上绑缚着一个蒙面人。
蒙面人听到声响,急忙呐喊道:“公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快放了我!放了我啊!”
“放了你?”
赵昆锁上门,冷冷一笑:“你知道本公子最厌恶的是什么吗?”
“是背叛!”
“公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若什么都不知道,为何出现得那么及时?”
赵昆冷哼:“背叛本公子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说完,随手拿起桌案上的铜盆,一步一步走向蒙面人。
蒙面人听到脚步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奋力的挣扎道:“赵昆,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啊!”
赵昆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姜潮的注视下,静静地走到蒙面人背后,将铜盆放置在地上,然后拿出三棱军刺,在他手指上割了一刀小口。
紧接着,拔开铜盆上方的竹管。
只听,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富有节奏的缓缓滴落。
蒙面人刚开始还有些疑惑,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人都开始慌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你了解各种刑讯手段,所以便不准备对你用刑,采用最简单的放血,送你上路。”
“你!你好恶毒!”
“恶毒的手段,是留给恶毒的人用的,你在牢里怎么对待犯人的,这么快就忘了?”
赵昆随口说了一句,便转身走向姜潮。
而蒙面人则不停地辱骂、呐喊。
直到房间内只剩下他的声音和水滴的声音。
每次滴答声,他都感觉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半个时辰后,他实在扛不住了,颤抖着声音道:“是……是辛胜,是……辛胜让我做的!”
“啪嗒!”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内忽然响起了一道关门声。
“不——”
愤怒的咆哮,从门内不断传来。
赵昆和姜潮站在门后,充耳不闻。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寂静无声,赵昆才沉声道:“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
姜潮点了点头,然后又好奇的问:“他是谁?”
“频阳县大牢的张典狱。”
姜潮“哦”了一声,随后默然不语。
半响,赵昆长叹了口气,摇头道:“其实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我知道。”
姜潮咧嘴笑了笑:“以后还是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