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几乎闻不到血腥的味道,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孩就像是睡着了似的,身上盖着被子,没有半点声音,甚至没了呼吸。
快步上前,看着一动不动的女孩,钟茵伸出手探了下她的脉搏,手指下方触摸到的地方一片冰凉,根本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
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把目光看向旁边,就在女孩的枕头上,摆放着小巧的手机,过了两秒,黑着的屏幕突然弹出系统消息。
“叮咚~”
突兀的声音在屋子里的响起,显得恐怖阴森。
拿起手机,放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儿,特别是看到最后面的水果图标,最下面的还赫然出现了一小串手机型号的文字。
哟,最新款水果机。
把手机放进证物袋里,钟茵很快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正准备打开旁边的衣柜一探究竟,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惊讶的爆粗口,“卧槽!”
周松祥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相机差点拿不稳,另一只手上拎着尸体盖着的棉被,目光惊悚的盯着隆起的肚子。
死者,怀孕了?!
安详躺着的女孩四肢纤细,但是肚子却像是吹皮球似的隆起来,刚刚在被子的遮掩下,隆起并不明显。
梁晋被吸引了注意力,快步上前,蹲在地上细致打量着,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按了下圆滚滚的肚子,瘫软的手感成功让他皱起眉。
在外询问情况的关铭大步走进来,看到尸体的肚子也是吃了一惊,皱起眉语气严肃,“这看起来,得有五六个月了吧?!”
想了想,又否定着摇摇头,“不对,死者的室友说,她没有男朋友,怎么可能怀孕呢?!”
“说不定,隐藏的好?!”穆明初大胆的猜测着,对准了圆滚滚的肚子各个角度不停拍摄,“穿宽松的衣服,故意掩盖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说完,目光下意识看向屋子里除了死者外唯一的女性。
钟茵被他盯的心里发毛,挑了下眉,“你看我干嘛?!我又没怀孕过。”
话音落下,她就感觉到一道极具存在感的目光看过来,吞了下口水抬起头,就看到她家晋宝宝用死亡视线盯着他,语调凉凉的,“敢跟别的男人干坏事。”
“小腿打折。”
浑身打了个哆嗦,作为小动物面对危险的直觉上线,钟茵怂兮兮依赖的靠着男人的肩膀,就差在脸上写上“我不敢,我是清白的”几个大字了。
梁晋慢悠悠的收回目光,依旧是散漫随性的语调,其中夹杂着隐隐的冷意,“我看过了,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报案人进来的时候,房门是锁着的吗?”
“是,”关铭点点头,走到门边上指着门锁,“这是老式门锁,在里面把门反锁的话,只要有钥匙,就能顺利的把锁打开。”
“报案人声称,她回来的时候,宿舍门还是锁上的,是她用钥匙开的门。”
“宿舍的钥匙还有谁有?!”
“死者,报案人,还有另外一个室友,”关铭看着笔录本上的内容,“我已经让人去寻找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梁晋应了一声,对于他的安排很满意,继续观察着尸体。
脖颈处没有勒痕,四肢没有伤痕,甚至连半点血迹都没有。
死者身上暂时没有找到外伤。
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的窗户,幽深的眼眸暗了下,梁晋没有说话,反而是大步走过去,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门口又走进来一个瘦小的身影,徐乐乐拖着沉重的工具箱走进来,颤颤巍巍的,似乎下一秒就能被拽倒了似的。
旁边的穆明初看不下去了,在他眼里,小姑娘瘦瘦弱弱的,简直弱不禁风,乐于助人的伸手抢过她的工具箱,轻松的拎着走到上下铺旁边。
甚至不忘细心的给她打开,很认真的语调,“徐法医,你的尸体在等你。”
男人顺手的动作让徐乐乐慢半拍的脑子空白了瞬间,很快就被尸体吸引,大眼睛漆黑,直勾勾从脸上转移到圆圆的肚子上。
呆呆的小脸上瞬间被凝重的表情取代,明明小小的娃娃脸,却是老成的板着脸,“不对。”
钟茵蹲在她身边,“什么不对?!”
“手感不对,”徐乐乐皱着眉,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小手一本正经的撩开她的衣摆伸进去,摸了摸柔软的肚子,肯定的点点头,重复着,“对,手感不对。”
钟茵:“!!!”
梁晋:“!!!”
还没等想要杀人的目光看过来,徐乐乐正经人似的收回手,手又按了按尸体的肚子,转过头看着浑身泛酸味的男人,义正严辞的,“梁队,茵茵的肚子摸起来,和死者的有什么不一样?”
眼眸中的小火苗燃烧着,梁晋独占欲爆棚,哪怕是个小姑娘摸了他家小美人,也不耽误他打翻了醋坛子。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的想把这个呆板的小姑娘吊起来打一顿,敬业精神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咬牙切齿的,“不知道!”
钟茵虽然很羞涩,但依然拽住了他的手,生怕这个暴脾气的男人彻底暴走。
“茵茵的肚子是紧紧的软,而死者的肚子是宣宣的软,”徐乐乐很严肃的小模样,“一个像是在摸紧实的肉肉,一个像是在摸热水袋。”
说完,还生怕他们听不懂,演示着,把手按在尸体的手上,微微用力。
肚皮像是气球一样,凹下去一个拳头那么大。
穆明初也懂了,伸出手按了按死者的肚子,皱起眉满脸疑惑,“这不是怀孕的肚皮手感!”
徐乐乐抬起头看他,“你摸过谁?!”
明明是带着些吃醋味道的话,但小姑娘顶着木讷的小脸,穆明初犹豫了下,大脑简单的诚实回答,“我家金毛狗。”
“它怀孕的时候,摸起来肚子里有明显的凸起,而不是这种一按就塌了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穆明初的错觉,他总感觉在他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小姑娘明显松了口气,手里的手术刀也放了下去。
嗯……徐法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