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是自己没有想到的?那位城令大人在心里暗暗地猜测着。
可是,那位杜县的县守大人却是并没有要给那位城令大人这个机会,自顾自地说起了当初他与那位老夫人成亲后的一些事情,在众人都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时候,这才开口说道:“我家夫人这些年跟着我吃了那么多的苦,这好日子还未过上几日,便遇上了这样的横祸这说到底,都是我这个做夫君的没有能照顾好她!”
闵家那些人一听到这话,赶紧便找到了机会,立刻哭嚎了起来:“都是我们都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没有照顾好姑母啊”
那位杜县的县守大人却是并没有要去照顾那些闵家人情绪的意思,自顾自地对着城令大人说道:“夫人在世的时候办怕疼,如今她就这样去了,要是再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与耻辱,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还望城令大人体恤!”
倒是有那么几分,可是那位城令大人却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来!
是,体面点的人家,谁会愿意验尸啊?可是眼下这情况,不验尸的话,这案子要怎么查?
现在可不是单纯地证明,到底是药方出了问题,还是这抓药、熬药的环节出了问题啊!这是要找凶手的啊!
可是,这家属不乐意,城令大人也不能强迫着验尸啊?死的可不是普通的百姓,那可是县守夫人呢!
虽然这县守的品级比自己低,可是,这也是官家啊,有些事情是不能乱来的。
想到这些,那城令大人的头都要裂了。
怎么这样棘手的事情就摊到了他的身上呢?
“要不然,先把药方给看看?”一旁候着的师爷看着城令大人那为难的样子,想了想,对着他建议道:“这案子怕是不能可能那么轻松就结了的,那便只有一点一点地来了。”
那城令大人朝着师爷看了眼,倒是点了点头,立刻吩咐了官差去准备后,这才低声与师爷嘀咕了起来:“这案子也不能拖太久了啊!尸首总不能就一直这样放在我们这里啊!”
“这杜县县守大人可是连夜没歇地一路奔到我们鼎城来的,连验尸都不许,他自然也不可能让他家夫人的尸首在这里放太长的时间,我估摸着,今日他肯定会提出要带走他家夫人的尸首回去安葬的!这一点,城令大人您放心便是了!”那位师爷倒是一脸肯定地对着城令大人说了一句,看着他顿时放心下来的样子,这才偷偷地又朝着舒沄的方向看了眼,然后说道:“我们现在先把药方是否有问题这事情给确认了,回头也能给县主府的人一个交代!”
“县主府的人还在外面等着的?”那城令大人倒是有些诧异地朝着那位师爷问了一句。
“是啊!一直都等着的!”那位师爷点了点头,也是有些愁苦地说道:“我现在就担心啊,这要是验出来药方有问题的话,县主府那边可就不好交代了”
可不是吗?人家县主府可是担保了舒沄的药方没有问题的,这要是查出来药方有问题了,县主府那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要是阻碍他们继续办案,那又改怎么办呢?
都是麻烦事!
“现在只希望那位素医大人真的就是好心,药方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啊!”那师爷叹了一口气,对着城令大人说完,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还在抹眼泪,低声想与那位杜县县守大人套交情的闵家众人,面色倒是微微严肃了两分后说道:“如果这药方没问题,那么问题就肯定出在他们的身上了!”
那位城令大人闻言,也是把目光落到了闵家众人的身上,眉梢动了动,对着身边的师爷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汤药中要想动个手脚,那是多容易的事情啊?城令大人您不觉得吗?”那位师爷没有多说,只是这样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看着那位城令大人微微有些诧异地看向自己,这才又说道:“城令大人还记得吗?那素医说过,最开始的时候,闵家的人要请她过去,说要向她亲自道谢的时候提到,闵家的人可是说过,那位老夫人服下汤药之后,说是好转了不少的!”
那位城令大人顿时点头,面色严肃地说道:“闵家的人当时也未否认。”
“是啊!”那位师爷立刻点头,然后说道:“所以啊,如果药方没有问题,那么就证明汤药极有可能也是没有问题的!那么,这问题会出在哪里?您说,有没有可能,那位老夫人在好转了一点之后,这闵家的人给她吃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和那些汤药犯冲了?又或者,是那后来的东西里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提到这个可能,那位城令大人顿时便瞪大了眼睛,与那位师爷对视了半响,严肃地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对,这样的可能也是有的!”
“是啊!所以大人我们现在先把药方的问题给确认了。一来能给县主府一个交代,二来,也好把接下来的重点找到”那位师爷微微笑了笑,对着那位城令大人说道:“只是,如果这犯事的是丫头下人们倒是好办,严刑逼供也就罢了!可是这要是牵扯到了那些闵家的夫人们怕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这闵家在鼎城内也不算什么大族,也没有什么大的官身在。可是府里还是有那么几个在鼎城里当差的族人,更是娶了几位官家的小姐回去的!
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啊!严刑逼供什么的,可不能落到这闵家的夫人们身上的,不然,要是那些夫人们来一个不堪受辱而自戕的话,那可怎么办啊?
那位城令大人有些头疼地朝着闵家众人的方向看了看,忍不住又皱了皱眉头。
倒是那位师爷脑子转的快,目光在那杜县县守的身上扫了一下后,顿时有些欢喜地俯身贴到了那位城令大人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倒是给那位城令大人出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