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妖跟沈雾川脸色瞬间一变,但此时白画久出来打圆场:“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赶路了,师妹你带着那妇女,你们两个同乘一把剑。”
琴随随收回目光,去找了那妇女:“喂,上来。”
妇女颤颤巍巍地上去,琴随随立刻催动灵力,猛烈的驱动促使剑身如离弦的羽箭飞驰而去,只听妇女的声音在九霄尖叫一声,两个人的影子化作黑点消失不见。
林卿离都为她揪了一把心,白画久尴尬道:“别管她,我师妹就这个脾气,不会出事的,走吧。”
所有人也御剑飞行,凌驾于风云之中。
东方慕妖的佩剑名曰斩情,其意就是要让握剑之人心无旁骛,断却一切是非杂念,从而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
而沈雾川随身携带的则是一把通体红色的长剑,虽外表勾勒鲜艳精致,但剑身雪白凌厉,中间还有一道长长的引血槽,为杀戮之上品。这让人不禁感叹,外面越是蛊惑人心的,底子里越是隐秘危险。
妇人名叫乔燕,丈夫平日里就去镇上做长工维持家用,可是去年年底他一直都没有回家,外人传言他丈夫跟女的私奔了,她虽心里有气,但还有一个刚及笄的姑娘需要拉扯,于是也没有去找他,整日在家给人绣花赚点小钱。
她失踪的女儿叫做叶楚霜,一向都很懂事,自从父亲失踪之后就开始上山挖野菜或者找点草药卖掉换钱,在别的女孩待嫁的年纪,她却忙忙碌碌地干活,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不夸她孝顺懂事的。
红枫村距离道盟一派不远,却生在偏远山区,傍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
“大姐,哪个是你家?”琴随随眯眼道。
听到有动静,村民们壮着胆子打开门往外看,乔燕兴奋地说:“仙长们来了,仙长们被我请来了,我们很快就没事了。”
村民们一听这话,再看几人器宇轩昂,眼中立马亮起了光芒,纷纷簇拥而来。
“道长啊我儿子都失踪好久了,去年驻防的弟子就来过,但一直都没消息,还能找回来吗?”
“救救我爹救救我爹,他也找不到了。”
“求求仙首们救救我儿子吧,他现在跟着了魔一样,整天整天的不下床,嘴里老是念叨着什么仙什么神,还非要去寻死,我都要被折磨疯了。”
……
东方慕妖不适应一下子那么多人围过来,脸上露出了空渺之色,而就在此刻沈雾川站到她身前,侧身将她掩盖在自己身后。
慕妖清澈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她眨了眨眼睛,也不知他究竟是有意无意。如果是有意的,那沈雾川真的对自己很好,如果是无意的,只能说明他本身就很善良。
本来就寸大点地方,挤都挤不动,其他的人都不知如何应对这些热情的人群,琴随随突然暴喝一声:“吵死了!!!”
尖锐的声音穿透人群,空气瞬间凝结。
琴随随推开人群,娇艳的脸上一片冷意:“我们一路赶过来还怕我们不够累?还不赶紧给姑奶奶准备饭菜,一个两个都蠢死了,都滚远点!”
村民们被这般辱骂,脸色瞬间都变得很难看。
知道的以为她是天地道盟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土匪呢。
林卿离紧紧拽着自己的小布包,提醒道:“琴……姑娘,这样不太好吧。”
琴随随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闭嘴,是我捉鬼还是你捉鬼?”
容墨出声道:“仙家弟子出门在外如此这般,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琴随随讥笑:“我管它合不合适,我只知道这群人说的东西一点都没用,再争论下去就等着人死得更多吧。”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走到乔燕身边:“给我们准备住的地方吗?别告诉我你没准备。”
乔燕愣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我这就带姑娘去。”
慕妖今日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火爆辣椒了,不过琴随随所说也并非全无道理,这些村民七嘴八舌的,没多少有用的信息,他们一路颠簸也累了,不好意思拒绝,琴随随就是那个突破口。
慕妖不提倡,也不反对。
农村哪里有什么上好的房间,村民们能给他们做出的只有把几家闲置的杂物间挪出来,在村长家吃饭的时候,琴随随虽然眼底对这脏乱的房间很不屑,但也没有再出言讽刺。
村长将村民们的意见收集起来交给了白画久:“这些都是从去年开始,我们村子失踪人的名单,有二十多个。”
白画久大致看了一下人名:“男人还挺多,女的倒是没有几个。”
村长叹了口气:“不光如此,还有一些人像是丢了魂一样,整日待在家不出门,还说什么拜什么仙,能成什么什么神,这饭也不吃把自己活活饿死的也不是没有。”
有幸存者?
慕妖追问道:“他们之前有没有去过同一个地方?”
村长摇摇头:“要是这样就好了,之前也有仙首来过,但都没查出来头绪,什么线索都没有。”
琴随随哼了一声:“那群废物干不了事,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们?都那么多条人命了,到了现在还让一个女人大老远跑过来。”
村长脸色有些尴尬:“之前只以为那些人是被骗去打黑工了才脱不开身的,所以才没敢惊动几位大人。”
慕妖记得原着的剧情很简单,就是那些失踪的村民误信了鬼教,所以接二连三地寻找祭祀品,叶楚霜就是其中一个。
她听得有些无趣,便径自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村子里静悄悄的,抬头就能看到天空的一轮明月,清爽的夏风吹过,慕妖感到了心旷神怡。
她望着同样浩瀚的夜空,心里不由想起了现代的生活,父母忙于生意,将她送到了国外留学,一直到毕业才又把她这个“满意的杰作”接了回来,可事与愿违,下机转车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严重到她两条腿差点截肢。
她唯恐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烟消云散,又担忧自己下半身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再加上为了控制病情,整日只能待在压抑的病房内,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她得了双向情感障碍。
也就是在那一年,心理医生洛南洲来到了她的身边……
寂静中一道啜泣的哭声打破了她的神游,茅屋后面有个稻草堆,哭声就是从后面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