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是黄昏了,他让队伍就地扎营,还将自己手上所有的灵珠都给了她:“如果我回不来,师姐就一个人去终点吧。”
“说得这么悲壮做什么……”慕妖无奈道:“早点回来,若遇到危险……也有传送珠,总之,不要让我担心。”
“放心吧,如果我出去了,会给你发通讯的。”他扬了扬手里的玉佩,走入了丛林深处。
柳清渡见状冷笑:“算他还有点良心,玉隐山庄养他那么久,他这个时候就该报恩,别想着在这种事情上出风头了。”说罢,他挑眉,“第一名一定得是你的。”
一路上老是遇到这种危险,林卿离开始担忧他们的行程了,于是拿起东西又开始占卜。
她对自己这次比赛是完全没信心的,别说拿前三了,能凭借容墨到达终点,勉强完成任务就不错了,不敢肖想那么多。
卜卦结果出来后,她瞳孔猛然缩了缩,惶恐地看向东方慕妖。
卦象上说,他们现在收到的一些苦难都是来源于东方慕妖,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东方慕妖接下来将会遭受一场劫难。
“……这。”林卿离仔细看了好几遍,神色越来越紧张。
那她该怎么劝说东方慕妖?慕妖是不会轻易放弃这场比赛的,可是如果接着战斗,她会遇到危险的。
“怎么了?”容墨问道。
林卿离迟疑地看着东方慕妖:“东方师姐,这场比赛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那还用说?”柳清渡冷笑:“我师姐为这场比赛筹备很多年了。”
严格意义来说,东方慕妖闭关那么久,就是想借助此次机会名声大噪。
林卿离急的火上浇油:“我觉得往后的路更危险,师姐要当心呢。”
东方慕妖意外地看了她几眼:“多谢,我有分寸,若是遇到法力高强的魔兽,林姑娘照顾自己便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卿离抿了抿唇,但她想说什么又怕东方慕妖不相信。
她的卜卦能力还是不如青要,只能算出来她命中遭此一劫,但具体却算不出来会遇到什么危险。
是妖兽的突袭,还是同门的暗箭?
算了,不管自己怎么劝说她都不会回去的,那还是牢牢跟在她身边,提醒她吧。
此时丛林深处,沈雾川与一金发男子会面,而这男子,正是上次跟在晨影身边的随从!
沈雾川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子假惺惺地对沈雾川道:“雾川殿下耽误太多时间了,王上觉得您不能担此大任,于是就派我来看看。”
沈雾川微微冷笑,一向平和的脸庞生出厌弃的表情:“你?让我想想你有什么可夸耀的地方……是你连个人都没杀死,还是就凭你那些微不足道的战绩?”
男子的脸色逐渐恢复平静,有些敌意:“雾川殿下怕是忘了自己之前在贫民窟的生活了,这才过了多少年,架子都敢摆这么大了。哦,认了个妖王哥哥,就是不一样啊。”
烈风袭过,金发男子还没放过来,就被沈雾川掐住脖子按在了树上,沈雾川的眼底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平静道:“我只有一个哥哥,晨影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男子眸中隐隐有些后怕,他深知现在的沈雾川已经今非昔比,惹怒他不是一个好决策。
“……王上让我来帮你。”男子艰难道。
沈雾川昂头:“回去告诉他,不需要。”
松开他之后,男子揉着脖子道:“沈雾川你别不识好歹,早点把东西拿回去早点完事。”
沈雾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拿那东西去邀功。”
男子反驳道:“那你呢,你表面上取宝石是为了王上,实际还不是想用此挟持王上?”
“既然我们都猜忌对方,那就没有结盟的必要了,各凭本事。”沈雾川淡淡道。
男子阴鸷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独属于妖族的金色眸子闪烁着光彩。
可恶……当年他还是一个喽啰小儿,这才过了多久都敢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趁他还没有回到妖族——了结了他!
沈雾川转身之际,男子手中匕首乍现,寒芒一闪朝他后颈刺了过去!
东方慕妖这边,今夜也并不太平,越靠近终点,妖兽的法力也就越高强,到最后她真的精疲力尽快要打不过了。
可是认输的代价她承担不起,就算是爬她也得爬到终点去。
“朱雀——”东方慕妖施展四象,勉强接住了面前这只元风虎的攻击,可是她面对可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不得不说容墨真的很尽力了,为了不拖后腿,即便自己伤的很严重了,还是竭尽全力地辅助她。
可是这样远远不够,先不说慕妖一般都有柳清渡跟沈雾川两个人辅助,再者面前的敌人太多了,只凭这个杀不完。
她凌空跃起,再次用斩情剑杀了一只虎妖,再次回到原地时,忽然福至心灵,于是立刻掐诀,使出了另外一套法术。
她这次闭关刚练成的,百穿业火!
用来对付这些浑身都是毛的家伙最好了,咔嚓一烧烧一片!
这还是她第一次运用于实战,她做好手势,念动口诀,顷刻间一团赤炎从她指尖绽放!
像是无限放大的烟花,将那些虎妖牢牢覆盖,它们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有的为了止痛甚至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黑夜中,这团业火太过耀眼,看台上的长老无不为此惊叹!
只是在一众长老中,徐义骤然抓紧了扶手,死死盯着灵幕。
这团业火……她居然会释放!
这不就是烧毁他据点的那团火吗?!她居然会释放!
居然是她!
徐义咬了咬牙,开始思索其中的曲折。
刚开始他也也曾想过往业火身上去想,但普天之下会这个火的只有东方钟情跟苏琼华,东方钟情不用说了,早已经死透了。苏琼华常年深居简出,这都是有目共睹的,并且案发那天她还在跟几个长老探讨事宜,不可能是她。
所以他就放弃了思考这件事,还以为是容墨不知从哪借了一支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