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华尝试说服东方钟情,但东方钟情说宁死也要看到慕妖的人影,根本不愿承认这一惨剧。
东方慕妖陨落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人间,对于这个陌生且传奇的少女,大家还没等到她逆袭的时刻,就已经成为了众人饭后的谈资了。
痛——
从有意识开始,慕妖就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重卡碾过一般痛。
昏昏沉沉之中,她感觉到有一个人一直在身边照顾自己,为自己运功疗伤,检查伤口,最后又关上房门离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几夜,最后她终于从噩梦中醒来。
望着古朴的木屋,她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不是吧,都那样了还没死?这原着真的太逆天了!
她翻身下了床,目光又停顿在衣架上,那里放置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是男人的衣服,并且从上面的花纹可以看出,这是妖族的东西。
原着里可没说东方慕妖是被谁救的,只知道她归来后各种针对男女主。
慕妖皱了皱眉,她可不想跟残暴恶毒的妖族扯上关系。
走了走,她按压了一下心脏,果然还是好痛。
打开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房子建在山脚,出门就可以看到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若是可以,这里算得上能让她想待下去的世外桃源了。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留,救她的人指不定打什么主意,万一真让她去攻击林卿离就糟了。
她开始查看通讯灵玉,发现早已经碎了,也联系不上那些人。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身上还有伤也不能御剑,顺着山脚走,路上陆续遇到几个巡逻的妖兵,她这才确认这里就是妖族。
阴差阳错间,她躲在暗处,听到几个妖兵在发牢骚。
“斩灵殿下最近都不经常去军营了,你们还不知道吧,他那天从凉风山带来了一个女人。”
“多稀罕,咱们妖王的女人那么多,作为兄弟,那自然当仁不让啊。”
“你们听说另外一件事没有?玉隐山庄的那个女家主死了。”
“苏琼华死了?”
“不是不是,是那个东方慕妖,东方钟情的妹妹,之前还闹得沸沸扬扬,说是什么预言,她以后成为共主什么的,没想到这就死了,真是好死。”
“还有这种事?会不会是咱们妖王出手了?毕竟要防患于未然。”
“咱妖王不屑于做这种事,她自己命薄怪谁,到现在道盟那边都没有找到凶手呢,真是一群废物。”
“我从鬼族那边回来,就看到有个道盟的男的,在忘川河哭的哟,笑死我了,就是去找东方慕妖灵魂的,结果什么都没捞到,整日整夜在忘川河,闹得那边的鬼王都忍不住派人追杀他了。”
“玉隐山庄的人,好死好死!”
慕妖皱紧眉头,该不会是东方钟情吧。
那他有危险,自己回到玉隐山庄,再派人去找他太慢了,还是去鬼族一趟吧。
正在她思索之间,一个玄衣男子已经走到了那群妖兵的面前,冷冰冰地道:“你们在干什么。”
慕妖立刻又把身形缩了回去,紧紧注视着那个男人的背影。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背影好熟悉……
须臾,他们尽数散去,慕妖松了口气,果断出山向着鬼族的方向走去。
因为身体孱弱,她足足走了五天才来到那个地方。
比上次来时要热闹,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还没到忘川河边,就听到里面熙熙攘攘的欢呼声。
“傻子!真是个傻子!都呆在那里几天了,自己都快死了还想救别人!”
“哈哈哈,鬼王大人都嫌他烦了,赶都赶不走,要让他在那里冻死。”
“真的要冻死了吼吼,河里,可是很冷的。”
泛着荧光的忘川河中,时不时飘过幽绿亦或者幽蓝色的灵魂,宛若一条条小鱼行走在冰层之下。
可是现在被万鬼围着的冰川中,赫然有一个白色的影子,他在河水中不断地搜寻着每一个游过的灵魂,全身已经被冰冷的河水浸透,口中呼唤着慕妖的小名:“渺渺!你在哪儿!渺渺……”
岸边的鬼怪在喝彩,仿佛在欣赏着一场有趣的闹剧。
慕妖怅然若失地走到了河边,想要呼喊东方钟情的名字让他上来,可就在这时,那名男子转过头,慕妖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东方钟情,而是洛南洲!
顿时她整个人的脑子都混乱了,她来不及想洛南洲为什么会救自己,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她推开鬼怪,朝他伸出手:“南洲!”
洛南洲听到魂牵梦萦的声音,琉璃色的眸子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那张让他心心念念的脸庞。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跌跌撞撞扑向岸边:“渺渺。”
这才发现他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也摇摇欲坠。
“你先上来,太危险了。”
慕妖朝他伸出了手,洛南洲想要触碰她的手感受她是否真实,话音刚落,他就倒在了她怀中。
慕妖紧紧抱着他,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对于她来说,她觉得苏琼华来救她都比眼前的来的真实,可偏偏这就是发生在她面前的。
还有河岸的石头上,密密麻麻是自己的名字,张渺。
她将他从水里拖出来,不知何时,身后的鬼怪们让开了一条路,慕妖的面前站着一个长身而立的女子。
“你果然还活着?”唐玲歌喃喃道,“这两个月来,无论我说多少遍,那群道盟的人总来找你,后来我设了防备,但还是被这小子偷溜过来了,赶都赶不走。”
周围有鬼恭恭敬敬喊她鬼王,慕妖愣住,随即咳嗽几声,道:“前辈那日恩情,我铭记于心,他日必将回报。”
“不必回报我,是那个叫林卿离的小姑娘宁愿献祭灵魂让我帮你的,你要是想报答就报答她吧。”唐玲歌若有所思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洛南洲:“这小子还蛮痴情的,你再不来他真的要冻死了。”
慕妖凝着眉头,这里阴气太重不适合他疗伤,她连忙道:“那我先走了,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