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子冷嘲热讽。
卢炳志伸手压了一下,笑着看向赵尘:“阁下,如果你没什么才华,那就好好管教一下你的侍女,省得出来丢人现眼,你要知道,有些话,是会祸从口出的!”
香儿不乐意了:“你说谁呢,我家公子才华横溢,你做的这诗,算什么诗!”
卢炳志哈哈一笑:“行啊,那不若就让你公子赋诗一首看看,看看到底是谁厉害。实话告诉你,本次科举,我必定乃是进士科第一!”
卢炳志话语之中满是傲然。
香儿嗤笑:“一个内定的科举,也好意思在此得意宣扬。”
“你说什么?”
卢炳志等人,满是愤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阁下,看来你没什么家教,区区一个侍女敢如此无礼!”
赵尘将香儿等人拦在身后,扇子撑开:“让诸位见笑,这样吧,既然要作诗,那我就作诗一首,向诸位赔罪。”
周围的士子冷笑看着赵尘。
在座的,基本上都是世家子弟,虽然初唐的作诗格律这些还没完善,但格律诗已经算是在世家之中流行起来,他们也是会作诗的。
格律诗诞生于南齐永明年间,也就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齐国,当时比较着名的诗人是谢朓,后来经过初唐四杰发展,再到李白等人手中大成,诗歌格律才算完整。
卢炳志眯眼看着赵尘:“这位公子,我们要做的诗,乃是格律诗,你可知道,什么是格律诗吗?”
赵尘打开扇子,微微一笑:“自然,请出题。”
见到赵尘如此自信,卢炳志冷笑一声:“好,既然你知道,那就最好不过了,我就出一题,你要是能赋诗一首,还能让我等满意,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们不追究,但要是让我们不满意,阁下可就小心了。”
赵尘微微一笑:“放心,必然让诸位满意!”
“既然如此,你就以草为题吧。”
周围的士子一愣,卢炳志指着名园地上的草:“你看到了,这地上的草,就以这个为题,你要是能赋诗一首,我们不追究。”
周围的士子一愣,随即不由噗嗤笑了出来。
“卢兄何苦呢,以草为题,如此之难,他如何能作诗出来?”
“就是,这个题目,有难度。”
“不止是有难度,还是极难。”
这些士子都是在附和。
作诗这种,甚至还要以草为主题,这如何能做得出来?
卢炳志也是有些得意,他这个主题,也是特意刁难赵尘。
以草为主题,如何能对得出来?
格律诗本来就难,声律平仄,都要考虑到。
就在他得意之时,赵尘笑道:“既然这样,我就用草来赋诗一首吧。”
卢炳志等士子一愣,而赵尘开口说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哎?
这些士子都是一愣,咀嚼着赵尘的诗句。
这一句的确不一般,起首有种莫名的妙意。
赵尘又是继续念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些本来瞧不起赵尘的士子,眼睛顿时就是亮了。
“妙啊!”
周围一些围观的士子,更是轰然叫好!
这一首诗,绝对神作!
赵尘继续在念:“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围观的士子,眼睛直了!
卢炳志也是人傻了,那帮士子,都是人傻了!
这,还真的赋诗出来了?
赵尘笑道:“好了诸位,这一首诗,应该能让诸位满意了,诸位接着聊,我就不打扰了。”
卢炳志反应过来,当即怒道:“不行,这首诗不算,我不满意!”
赵尘眉头一挑:“哦?这位公子,你凭什么不满意?”
白居易的诗,你还不满意?你要上天啊?
卢炳志等士子,也是紧跟着附和:“让你赋诗赋的是名园的草,不是什么荒草,你偏题了。”
香儿怒道:“喂,你们才华不如我家公子,在这里胡搅蛮缠吗?”
卢炳志冷笑,周围围观的士子议论纷纷,可就在这时,大理寺的人快速到来。
“让开!”
后面的士子纷纷让开道路,为首一个大理寺少卿胡演带人前来。
“卢炳志、崔祥生,哪几位是?”
胡演喝道。
卢炳志一愣:“我是卢炳志。”
胡演看向他们:“你们可是此次参加科举的士子?”
“正是。”
胡演微微颔首:“那就省得麻烦了,都带走!”
胡演一挥手。
卢炳志慌了:“你们要干什么,我又没有犯法!”
其余士子也是有些愣,大理寺的人怎么突然找过来了?
胡演淡淡说道:“犯法不犯法,都带回去再说,跟我到大理寺走一趟吧。”
“不要,不要!”
卢炳志他们惊慌失措,可是不论他们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在众目睽睽之下,卢炳志他们,被直接带走了。
香儿有些吃惊:“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赵尘想了一下,也是有些好奇:“难道是李二那小子,发现科举的猫腻了?不可能啊,难道老李将这些话转告过去了?”
在场其余士子,亲眼目睹着卢炳志他们被抓走,当即是奔走开来,将消息扩散出去。
另外一边,御书房。
当见到眼前的供词,李世民气得抓起供词,将旁边狠狠一扔!
“好,当真是好啊,这些世家,将朕的科举制当成什么了?”
李世民当真是气愤无比!
旁边的魏征连忙说道:“请陛下息怒,小心身体。”
“小心身体?呵,魏征,你不如亲自看看,看看好好的科举制,被他们玩成什么了?这是他们在过家家吗?”
魏征小心捡起张蕴古传过来的审讯供词,还有其余证据,也是内心一震!
旁边的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也是先后看了看,脸上的惊容,不可想象!
李世民负着手,眼中满是杀意:“泄露试题、直接钦点状元,不用考试,提前将试题准备好,甚至明目张胆地将答案发给考生,进士科取士三十人,这三十人,竟然都是作弊来的!难道整个吏部都烂了吗?”
房玄龄吓了一跳,连忙低头:“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