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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
“鸿海!”
“白兄!”
东陵鳕怀里的轻歌,转头看去,视线自东陵鳕的肩上穿梭而过……
她看见,血族女子一口咬住白鸿海上将的脖颈,吮吸着血,不过片刻,活生生的一个人顿时成为了一具干尸,双眼内陷,皮肤枯老,骨头凸出。
轻歌身体不断的轻颤着。
女子抬眸,朝轻歌看去,那罩着脸的黑布残缺了许多,可以看见半边脸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和朱唇上鲜红的血迹。
她朝着轻歌笑着。
三万多人,对她恨之入骨,却又奈何不了她。
刘虎,白鸿海两位上将接连死去,死相惨不忍睹。
轻歌揪住东陵鳕的衣领,身子在东陵鳕的怀里倒拱起。
她痛苦的闭上眼,眉头紧皱着,头往下扬,白发倒垂着,她凄惨的叫出声,双唇不断的抖索。
东陵鳕眸色幽深的看着轻歌,当初意气风发年少轻狂的少女而今面目扭曲痛不欲生。
他依稀记得,当初在青石镇,她说,天降大任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轻歌挣扎着,从东陵鳕的身上翻滚了下去,她跪在地上,看着白鸿海的干尸被女子随处一丢。
轻歌张大嘴,想要叫,想要哭,可她只是跪在那里,面朝黄土背对大地。
嗜血的女子,冲掠至夜青天身旁。
她动作依旧的扣住夜青天的脖颈,夜青天面不改色,却是担心的看着轻歌,他从不怕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就怕轻歌会伤心欲绝。
当轻歌看见夜青天被擒的刹那,体内的血液,不再有温度。
她的双眼,绿到绝望。
女子从腰上解下一条蛇鞭,捆住老人的双手,掉在不远处的几座巨石上。
“老人的血,可难喝了。”
女子声音尖锐的道,她眯起眼睛笑望着轻歌,说:“夜轻歌,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老人,是你爷爷,对吧。”
“雪灵珠迟早是我的,不过,这笔账,我可要跟你算清楚。”女子优雅温柔的抚摸着脸上的伤口,道。
轻歌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去,把他的衣服给扒了。”女子残酷的笑出了声。
两个血族人朝夜青天走去。
轻歌瞪大眼睛,绿眸里爬满了血丝,她像是森罗炼狱里等待救赎的囚徒,满心罪恶,菩提的酸涩覆盖了血的流动。
轻歌不断的摇着头,似是不敢相信那些人,竟然无情残酷到这样欺辱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
血族人,把夜青天的外袍给脱掉了,还剩一身白色里衣。
女子脸上肆虐的笑,愈发浓郁。
轻歌看见,他们要把夜青天身下最后一层衣裳剥掉,似是不想让轻歌忧虑,夜青天枯老脸上的神态表情尽量自然,他突地对轻歌咧嘴,强颜欢笑。
轻歌闭上双眸,胸口此起彼伏。
死生不如。
“夜轻歌,你得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你早一点乖乖的把雪灵珠交出来,怎会有这么多事呢?”女子笑得花枝乱颤。
突地,跪在地上的坚韧女子将双眸打开来,那绿色的眸子里,涌动着闪电之意。
这一刻,山河失色,日月无光,天上的诸神们在诚惶诚恐着。
轻歌缓缓站起身来,电闪雷鸣之间,她暴掠至巨石上,徒手将束缚着夜青天的蛇鞭给徒手撕裂开。
至于那两个血族人,却见她一手劈去,两道闪电宛若出水幼龙下山猛虎般迅速掠去,正中二人眉心,闪电以此为中心朝四肢百骸蜂拥而去,将人给彻底电焦了。
轻歌把夜青天放在地上,目光幽冷的看向嗜血女子。
此时此刻,天穹之上,轰隆隆的声音震耳发聩,众人全都下意识的朝青空看去,却见日月不见,犹如末世之光景。
乌云层层团团的堆积在一起,黑压压的像是深夜悄无声息弥漫的毒障,雷声由远至近,刺激人的耳膜,暗青色的闪电像是龙族的后代,交织成一个恐怖的时代。
那好似上古世纪覆灭的图腾,古老的气息肆意弥漫着,每个人的心头都萦绕着惊惶。
嗜血女子皱眉,不解的看着天上的场面。
“天雷劫,是天雷劫!”
不知是谁惊呼出声,所有的人都愣住。
天雷劫?
精神师?
顿时,所有的人都朝轻歌震惊的看去,在场的大多数人并不知轻歌双修的事情,而此时,几万人,在这一刻,全都惊心动魄着。
饶是来自血族的女子,此刻也都骇然不已的望着轻歌。
轻歌周身,迸射闪烁着电丝。
她沉着脸,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
而,与此同时,天地学院的院长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轻纱妖红红火火的走进院长殿,双手拍在着上,蓦地压下上半身,朝桌案另一头正襟危坐的晏院长看去,道:“晏院长,天雷劫出现了!”
晏院长手中的毛笔蓦地掉在了地上,他猛地起身,“谁?是谁在渡劫?”
“方向来自极北。”轻纱妖道。
“极北?夜轻歌在极北?”晏院长下意识的说。
“走,去极北。”轻纱妖拍桌而道。
“……”
极北,天地惶惶。
天雷劫的出现,让局面再一次出现了改变。
身着里衣狼狈不已的夜青天震颚的看着轻歌,他的孙女,竟然是精神师?
被迫跪在地上的无虞,也满是惊讶,双修?这种天赋,简直不可置信。
同为精神师的东陵鳕,紧抿着削薄的唇,郁郁的眼眸细细的端详着轻歌,惊奇,惊喜。
轰!
一道天雷乍现,粗壮的闪电从天而降,就要朝轻歌劈去。
轻歌以惊人的速度到了血族人身边,她抱住了一个血族人,闪电劈在了她和那血族之人的身上,骤然,血族人毛发倒竖起,黑色衣裳瞬间裂开,五马分尸。
轻歌站在残尸断骸之中,闪电从天灵盖进入了她的身体之中,在血里疯狂涌动着,皮肤隐约可见暗青之光。
第一道天雷之击,她抗住了。
然,后面的天雷击,越来越强大,与之后的相比,第一道,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饶是如此,也劈死了一个血族人。
轻歌残酷的站着,白发飞扬。
“真有你的。”魇苦涩的道,“竟然想到以这种方法催动天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