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镇早早就醒来了,看着床上的人儿依旧睡的酣甜,忍不住伸手把摸了一下她的脸。昨晚自己明明有些意乱情迷的,
但是如今两个人的衣裳都是整整齐齐的,端木镇心里有着隐隐的失落,但是一想到来日方长,心里也就舒坦许多了。
端木镇的手指刚刚接触到墨白的脸,墨白就惊醒了,他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的胸前,
发现自己的衣服完好无缺后,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端木镇有些尴尬的说着:“我不是那种心浮气躁的人,只是已经忘记你穿女装的样子,如今看来还是女装合适你。”
墨白低着头细细的拉着自己的袖口说道:“这也是我爷爷的意思。”
端木镇拉过墨白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你们是怎么让誉王心甘情愿的送你进宫的?”
墨白面瘫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却如同冰雪里绽放的阳光一样,看得的端木镇心旷神怡。
“换了个身份罢了,誉王的意思是必要的时候让你失心疯。”墨白娇憨的笑笑。
端木镇勾了勾她的鼻子说道:“你倒是忍心。”
墨白瞬间掏出三寸长的银针说道:“要不试试?”
修涵曦以为端木镇不为女色所动,甚至每夜留宿书房并没有去过后宫,以为他对女色不为所动。
但是当她推开门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的嫉妒,誉王明明已经把自己送来了,为什么还要送个苏小姐进来。
一想到这里,修涵曦绞着手里的帕子,眼神迸发出怨毒的精光,她也知道端木镇是如同秋后的蚂蚱,
但是修涵曦就是觉得自己的魅力受到了质疑和挑战,修涵曦找了个借口把墨白喊了出来。
“你是不是也和誉王藕断丝连?”修涵曦冷冷的问道
就好像自己是誉王的当家主母,却不小心给告知还有个外室一样。
墨白也不理会修涵曦的虎视眈眈,直接落座在凳子上说道:“誉王是我父亲的顶头上司。”
“那你是真正的世家女了?”修涵曦的语气里都是酸酸的味道,身份一直是修涵曦心里的一根刺。
墨白点点头,也看出修涵曦眼里的不甘,他只是假装没有看到:“其实那些只是一个身份而已,
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要知道我们一生需要什么,或者是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那都是你们世家女轻飘飘的话语罢了,凭什么你们从小就锦衣玉食
就算是婚配也有家长替你们鞍前马后,我为什么就不能?”修涵曦绝望的说道。
墨白站了起来说道:“其实你娘亲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
但是有一点我知道而你不知道,当年你父亲犯下可是通敌卖国的罪,
理应当诛,但是你们一家给人悄无声息的放走了,那人应该是誉王。”说着墨白起身走了。
杨侯爷匍匐在地上:“王爷,李心一伙人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了?”誉王搬弄着食指上的扳指问道。
“确实,只剩下一个棺材和马车在道上,人凭空消失了,边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杨侯爷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继续说道。
“也是无关紧要的人,消失就消失了吧,就算他们到京城或者不到京城又能怎么样,我不也是要放他们一马,
就当累个名声吧,反正就那些刁民也没什么实际性的用处。”誉王右手支撑着自己的头颅说道。
“倒是那个萧逸听说接手了黄员外的所有营生,到时候事成后如果不能为我所用的话,就除之吧。”
“是,王爷。”杨侯爷领命道。
“那个修老爷身体已经给掏空了,怕是弥留之际,要不要让他们见上一面。”已经退到门口的杨侯爷还是多嘴了一句。
本来誉王已经举起手了,最终还是摆摆手说道:“那就让他们见一面吧,好歹也是父女一场。”
修涵曦给领到一座精致的别院里,只见里面连看门的都是年轻的姑娘。
“杨侯爷这真是别致啊,全院都是姑娘。”修涵曦并没有给说明见谁,以为这个杨侯爷的别院,只当是打趣他了。
“这是你父亲要求的,方便他就地取材,不会耽误一分一秒。”杨侯爷说这话的时候,还吧唧着嘴巴,满是羡慕。
修涵曦站在门前,屋里有一股浓浓的药味涌了出来,她拿帕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看着床上已经枯瘦如柴的男人,手里居然还不死心的拉着边上喂药人的手来回的抚摸着,试图想占尽最后一些便宜。
“你都这副德行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狗改不了吃屎。”修涵曦居高临下冷冷的说着。
那人吃力的抬起眼睛,看了眼修涵曦又闭上眼睛说道:“你来了。”声音不温不火,似乎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来看看你死了没?”修涵曦找了个凳子远远的坐着。
那人松开床边女人的手,那侍女像是如获大赦,匆忙跑了出去,屋里顿时就冷清了下来。
“看吧,女人都怕你成这样。”修涵曦冷冷的说着。
“我如今这样那不是拜你母亲所赐。”床上的人声音比修涵曦还要清冷,如同炼狱中爬出来一样。
“我母亲?如果当时不是你徒有其表的话,想来应该是和誉王双宿双飞的,
我也不至于流落到那种穷山恶水里去。”修涵曦拍着自己的帕子说道。
床上的人显然不知道修涵曦会这么说,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吐出一口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要不是你的母亲我也不会颓废到现在,虽然一生不会有多大的建树,但是至少不会饥寒交迫。”
床上的人说的咬牙切齿,眼里全是猩红,似乎那种满满的恨意就要如同火山爆发一样,来势汹汹。
“当年她以为誉王可以成为圣上,不惜一切手段爬上了那床,但是后来萧将军查出誉王和南下国有勾结,
那可是通敌之罪,你母亲只好乱挑高枝,我就是那个可怜、倒霉的人。”
修父说道这里,眼里都是死灰,如同陈年的蜘蛛网,布满了枯叶和灰尘。
“那时的我虽然拈花宿柳但是也不至于让修家的当家主母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庶女吧,
而且早就和誉王纠缠不清了,那样不是让人贻笑大方,而且誉王也不是我能得罪的,
可是我和她的事情居然在先皇面前败露,为了修家博个好名声我只能迎娶你的母亲,
当然后来我也知道那里面还有你母亲梨花带雨求誉王相助的结果。”
修父想到这里,眼里的愤怒再也按捺不住了,看像修涵曦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敌对,完全不像是一个父亲应该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