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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确实如阿磬所说已经放弃、或者因为什么理由不宜再下杀手的话,他觉得不能再对歪歪说什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没吓着吧?”
陈立无话找话,最后找了句不合时宜的话。
徐正心显得哭笑不得。
她被占了便宜,本该恨他甚至报复他,事实上她也的确还没有考虑好应该怎么了结。而这个时候,这个占了她便宜的色狼还一副关切语气的问她‘你没吓着吧?’。
这样的场景她只能哭笑不得。
歪歪一个字也没说的又关上了窗户。
陈立只想拖延时间,于是按住玻璃,嘴里道“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当时我喝醉了……”
“够了不要说了!”
赵磬看着、听着,然后笑容没了,变成替朋友愤愤不平的表情,瞪着陈立叱责道“陈立你有完没完!你乘我们都喝醉了这么欺负歪歪,现在还来装什么后悔惭愧!是不是还想流几滴鳄鱼的眼泪装可怜?如果不是看在闹钟的份上,我真想扇你几耳光!”
这工夫,歪歪作势抬拳,迫退了陈立的手,关上了车窗。
赵磬一副生气的模样,就要上车。
陈立的读心能力还没有生效,自然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
“赵磬!你刚才说,奖金给我是真的吗?”
本要上车的赵磬听了微微一愣,既怀疑陈立是看上那笔钱,又觉得以他的性子来说,不应该会这么不要脸。
“是真的。”
赵磬猜不透陈立想干嘛。
但马上就知道了。
陈立掏出钥匙,狠狠戳破了车胎!
“那笔钱就赔这轮胎的补胎费了!”
陈立丢下话,转身就走。
一时半会,赵磬肯定走不了。
赵磬气不打一处来,还没发作,又想笑。
这么混蛋的事情,他真干的出来。
这么没意思的事情,他真就干的出来!
“陈立,fuck诱!”
“脱裤子,让你fuck.”陈立驻足回头,抱臂胸前,嘴角微杨,挂一抹轻笑。
赵磬反而笑了,竖起中指。他发现陈立的脸皮太厚了。
车里的歪歪察觉到不对劲,开门下车,就听赵磬说“他把车胎扎破了。”
歪歪气不打一处来的冲陈立怒吼道“你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要不要脸!”
陈立头也不回的自顾慢慢的走。
“天生没脸,如何要脸?”
歪歪拳头紧握,恨不得追上去把他按地上狠狠暴揍一顿!
偏偏这时候陈立驻足回头,用一对深情的眸子遥遥凝视着她。
“为了不让你走,为了多看你一眼,我可以不要脸!”
“神经病!”歪歪愤愤然的重又坐回了车里。
赵磬苦恼的抬手一梳长发,无声失笑。
她越来越觉得,陈立会是个乐趣无穷的对手。
也越来越觉得,陈立可恨!
李霏背靠摩托车,单手抓着头盔搭在肩头,看着陈立恶作剧,听着陈立那不要脸的爱情宣言。
她突然发现,陈立的脸皮比她过去以为的还厚,陈立为人处事比她过去认为的还更邪。
“这回该走了吧?”
陈立嘿的坏笑着说了句谎话。
“美女老师急什么?你看,多好的月色,多温柔的清风,多寂静的大马路。我们两一块看看月色,享受享受清风拂面的惬意,感受白日里没有的寂静安宁。顺便再看看奔驰车轮胎没气走不动的窘态。老师你想起什么?我就想到一句话,百万级汽车的车胎也禁不住让一块钱的钥匙插!”
李霏禁不住抱着手臂咯咯失笑。
“改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是吧?”
笑罢又问他“你跟赵磬有仇呢?”
“她、她坏我好事!哪还能不仇深似海嘛?”他夸张比划着。
李霏是他的老师,但也是他的姐姐,朋友。在她面前,陈立一直觉得很轻松。
此刻陈立距离赵磬足有三十多米。
这样的距离,他一直维持读心状态。
这让他原本疲惫的身心更加不堪重负。跟李霏聊没几句,就已经困顿的再也不想说一个字。
紧接着,他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很疲惫的状态下远距离读心,万万没有想到负荷会如此沉重。
“陈立?陈立?”
李霏发觉他的情况有异,喊他,陈立也只是摇头。她疑心陈立身体不舒服,忙戴上头盔跨上摩托车,反手要拽他上车。
陈立紧紧抓着李霏的手,执意不走。
他眼前一团白,正常的事物根本看不见了。
很快耳朵听见的风声也越来越小,到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然后他觉得鼻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忙一把擦了。
却不知道李霏惊急的忙掏出纸巾为他堵住鼻子,连连的在喊、在问他怎么了。
陈立一刻不敢放松的尝试着读取赵磬的念想,终于、终于……读到需要的内容了。
‘歪歪呀歪歪,我真期待看到你知道自己父母的消息,然后从骑在我头上的天之娇女变成寄人篱下的可怜丫头时的样子……咦?陈立这混蛋怎么了?’
他松了口气,凭借记忆跨上摩托车,嘴里直说“好了,好了,走吧,老师我们走吧。”
对于李霏的喊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陈立,你怎么了?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别跟我开这种没劲的恶趣味玩笑啊!你听到没有……”
陈立跨上摩托车没一会,就很干脆的栽倒在李霏的怀里……
李霏急不可耐的停了车,把陈立扶抱在身前,单手搂着他,单手开动摩托车直奔医院。
奔驰车旁的赵磬不知道陈立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看着摩托车消失在凌晨的昏暗之中。
歪歪走下车,看着马路地上留下的一串血迹,禁不住担心起来。
“他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流了很多鼻血。可能又装晕占李霏老师的便宜呢,正好栽李霏胸上……”
……
淡淡的粉红色灯光照亮了一间只有十八平米的宿舍。
陈立睁开眼时,看见墙壁上贴的全是各种摩托车的海报。
他就知道此刻正睡在李霏的床上。
初一初二两年里,他来过这里很多次,都是心甘情愿的被‘强迫’来这里补习功课。
床边的地上有几件衣物,其中有他的衣服、裤子,还有李霏的衣服和裤子。
‘不会吧……’
陈立发现自己的衣服换过。
虽然这情景很容易让人想歪,但他觉得不可能。
那些衣物上的血也太多了,总不是那种事情第一次的血啊!
李霏从洗澡间出来,看见陈立醒了,正眼也不眨的盯着地上的脏衣服。
“有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陈立摇摇头,然后望着李霏问了一句让她想揍人的话。
“老师,你来月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