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后来公司又给您发解除劳动关系的通知?您知道具体原因吗?如果是因为您之前申请离职的话,为什么公司人事部门还挽留您?”王川不解道。
“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别看公司里全是老板的亲戚,但是他们内部也是派系林立,相互掣肘。乱的很!”屠明道。
“你们老板知道吗?”王川问道。
“知道,但是他根本就不管,老板很喜欢这样,亲戚之间相互监督,相互打小报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们这些没有靠山的员工被夹在中间很难做,分配的工作做吧得罪人,不做吧也得罪人,要不是人事部经理找我谈了几次,我早就走了。
这次解除劳动关系我感觉是老板他姑姑的主意,我上面的主管是老板表哥,属于老板母亲这边的亲戚,那位姑奶奶是老板父亲家那边的人。两边不睦,我就成了牺牲品。
应该就是这样!”屠明猜测道。
原来是内斗的牺牲品啊!这帮老娘们是不是看宫斗戏看多了,真把自己当成后妃和嬷嬷了!
“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公司构成违法解除劳动关系,公司应该给您赔偿。”王川道。
“嗯,我不太懂法,但是公司这么做我觉得欠妥,所以去了劳动仲裁,但是劳动仲裁委没支持我,我又花五十元在法院门口找律师帮我写了诉状,向法院提起诉讼。
本来我是想自己去的,但是又怕官司又输了,就找我表弟商量这事。我表弟让我过来找您,说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听您的准没错。”屠明道。
“好,我们把案卷材料复印一份,原件您拿回去,开庭前您再给我。我看传票上的开庭时间是下周三,时间比较宽裕。
一会儿您签完委托手续后,就可以啦,开庭时您去吗?”王川问道。
“去,我想听听法官怎么说,我就不信没有讲理的地方。”屠明道。
“好,我们梳理下案件情况,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找您沟通。”王川道。
“您看律师费……”屠明看向王川。
“我跟常总是朋友,这个案子不复杂,律师费就算了!”王川微笑道。
“谢谢您!有什么事您给我打电话。”屠明眼神中满是感谢。
王川回到办公室后,杜文慧走了进来。
“王律,冀省银行那边发来了通知,咱们中标了,周五我会过去跟他们签合同,你要不要一起过去?”杜文慧问道。
“好,咱们开车过去。对了,把郝仁元也叫上,他以后跟冀省分行会有业务往来,正好见下面认识下。”王川想了下道。
王川对待所里的合伙人很够意思,凡是能用上的关系,请客吃饭时他会拉上相关部门负责人,自己精力有限,后面的事会让合伙人跟进。
上次与冀省分行的李斌简单聊了下,初次见面人家就帮自己联系了债权转让的事,还没答谢人家呢,这次正好过去答谢下。
杜文慧刚出去,闫禹走了进来。
“王律师,zj一局劳动合规的项目都做完了,企业方挺满意的。程律师让我跟您说下。”闫禹道。
“好,辛苦了!后面的工作程律是怎么安排的?”王川问道。
“这段时间顾问单位的事比较多,我和周同杰留在所里负责顾问单位的事,其他人都去项目上了,估计还得要段时间才能回来。”闫禹道。
“嗯,好的,咱们顾问单位越来越多,有什么事多跟程武律师和杜文慧律师沟通哈。”王川道。
下午大家刚上班不久,白云和黄宝林一脸疲惫的提着行李走进了律所。白云脸上虽然疲惫,但是双眼硕硕放光,充满了兴奋。
“白律、黄律,你们回来了!”小郭抬头看到白云和黄宝林打招呼道。
“嗯,刚下飞机,小郭又换助理了?”白云嬉笑道。
“什么助理啊,这是咱们律所的实习生,别瞎说!”小郭美滋滋道。
她听完白云的话,内心里无比骄傲:老娘就这么拽,助理都是大学生,怎滴,哈哈哈!
她虽然只有大专学历,但是这几年坐在她身旁当助手的不是研究室就是本科生,她心里很是自豪。
白云和黄宝林走进了律所。来到工位前,白云开始收拾案件材料,黄宝林去找杜文慧介绍案件开庭情况。
“白律,跟黄律师开庭去了?”坐在一旁的陈远平低声问道。
“嗯,去大西北了!建筑工程的案子,管辖比较特殊都在项目施工地开庭,没办法只能跑一趟。”白云笑道。
“开庭情况怎么样?”陈远平问道,坐在周围的袁野和高倩刚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脚下一用力办公椅子上的轮子转动,将她们带到了陈远平和白云近前。
“这庭开的有点意思,我们是原告,开庭半个多小时了被告律师才赶到,我们提出异议,但是法官根本不当回事。
开庭后,对方律师时不时的用当地话与法官交流,把我们晒在一旁,黄律师提了好几次异议,但是法官也仅是简单说了下对方。
后来开庭审了不到二十分钟,书记员又不成了,跟不上节奏,黄律师说的专业词汇他听不懂,不知道该怎么记录。法官急的一脑门子汗。
最后,法官暂停审理,从庭里又调了一名书记员过来,据说这名书记员跟着的那位法官是专门审理建筑工程案件的。
换了书记员后,果然不同,记录速度极快,黄律师一说术语简称,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法官也省力。
要说黄律师是真厉害,对方律师千方百计的狡辩,拿建筑工程的质量和维修说事,黄律师见招拆招,各种专业知识扔出来把对方律师直接砸晕了,后半段整个就是黄律师的主场,法官问啥有啥,这案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悬念……”白云说的嘴角冒白沫,唾沫横飞。
“你感觉咋样?”袁野问道。
“我?!我开庭基本上就带了耳朵,纯粹的打酱油,黄律师说的那些专业术语大部分我都听不懂。
这是我当律师以来最有挫败感的一次开庭,都不知道双方说了啥,专业知识匮乏啊!”白云垂头丧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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