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陆逸的声音。
可能所有人的声音她都是可以听错,唯独只有陆逸的声音不会,她将他的声音记在脑子里面,也是记在了自己的魂魄里面。
“你应该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她现在连意识也没有,”那男人再是一叹,竟也令她熟悉的。
“她可能过不了这个年,如果到是她的身体真的再是衰败下去的话,那么……”
他的话并没有说下去,可是他要的说的什么,显然,不用多说也知道,那会是什么意思。
那么会怎么样?
还会怎么样?
会死。
会死啊。
门突然打开,然后两个人也是跟走了出来,而她的身体一震,因为这两个人竟然是穿透了她的身体。
一个黑衣的男人站在了小光的前面,然后伸出手抱起了小光。
“你怎么在这里,万一撞到了怎么办?”
男人小心的摸摸孩子的小脸,“告诉爸爸,有没有摔到哪里?”
“没有,”小光摇摇自己的小脑袋,然后指向前方,“拔拔,小光带麻麻回来了,”而他指的地方正是言欢所站的地方,言欢的身体是僵着,似是发现了那个男人好像视线向她这里扫了下来,可是最后还是离开了。
身后再是有脚步声传来,是他们走了吧,
而她再是抬起头,果然的,他们都是走远了。
她再是转过身就这样呆呆望着那个房间里面。
这里有她想要的东西,也有她想要找到,也是一直都是在寻找的东西。
她抬起自己的双脚,然后一步一步一的向前走去。昏暗的光线之下,她除了闻到了满室的花香之外,还有的就是一种浓重的药味。
而里面的那张大床上面,还是躺着一个人,那一滴一滴的药水,也是不断的从皮管里面渗进了那人的血液里面。
她不由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有些说不出来的冰冷。
她再是向前了一步,每一步几乎都是迈的相当的困难。
当是她站在了床沿的时候,一见到上面的人……猛烈的她的瞳孔一缩。
“啊……”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也是跟着不由的喊叫了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这时一个带着温暖的身体就已经将她抱在了怀里,也是小心的将她护了起来。
“没事了,梦醒了就好了。”
陆逸将她抱的紧了一些,却也是小心着她的伤口,虽然现在已经差不多好了,可是他还是担心。
言欢伸出手抓住了陆逸的袖子,而她的唇片此时正在不断的颤抖着,她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要不要说,更甚至,她都是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她轻轻抚着自己的脸,明明就是光滑白皙的,可是,为什么那个她,是的,那个她,另一个她,那不是同她长的很像的女人,也不是别人,那是她,不管怎么样,她自己她是知道的,她是认识的,她也可以感觉到的。
可是为什么,她会变成那样?
那是她,那个一直她看不清的人是她,那个躺在那里的人半死不活的人是她,那个已经瘦成皮包骨的人是她,可是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就是好好的在活着的。
她明明就是在这里,可是为什么要躺在别的地方?
“不怕,没事,没事的,”陆逸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也是安慰着她,他的声音十分的低沉好听,如同陈酿了很久的红酒一样,开口间也都是那种醇香的余味,有种低低的沉,也有种低低的暗。
这个声音……
言欢抓紧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是这么的想哭?
“不怕,没事的,”陆逸像是哄着一个孩子一样的哄着她,而言欢也是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她想,就像是陆逸所说的那样,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恶梦呢,只要恶梦醒来的时候,一切也就是好了。
是的,一定是梦的对不对?
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眼前再是松开,然后再是将手指再是放在了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咬了一口。
是疼的。
是的,是疼的,她的手指是疼的,她身上的伤口那敢是疼的。
“我们去吃饭了,”陆逸走了过来,再是拿过了她的衣服,替她穿好,“今天厨子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一些。”
言欢放下了手指,然后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怎么的都是有些可怜兮兮的。
“我能不能在房间里面吃?”
“为什么?”陆逸微微的弯下了身子,也是同她的视线平行,“言小姐,这样孤僻可是不行,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大方的吗?错过什么也是不可能错过吃饭的那个点,怎么的,现在就知道害羞了?”
“不是,”言欢都是有些欲哭无泪。
“我也不想啊,”可是太热情了,她真的做不到啊。
“走了,我们出去,不然大家都是没有吃了。”
陆逸替言欢穿好了衣服,就连她的头发也都是被他给整理好了。
当是言欢出来的时候,一见桌上坐着的三个人,步子不由的也是跟着一顿。
明明他们都是在友好的对她笑着的,可是她怎么的都是感觉他们的笑里也都是带着一些阴森森的东西,这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
陆逸握了一下她的手,再是将她的带到了饭桌前坐下。
“来,欢欢吃这个,补的,叶淑云热心的已经给言欢的面前放了一堆的菜了。
言欢已经吃了很多了,可是怎么的都是不见这些菜少过,
“来吃,”陆进也是给她夹了不少。
“谢谢爸,”言欢低下头,再是闷头吃着,她其实还是感觉以前相互的不理不睬的好,她想吃什什么就是吃什么,不想吃什么也不需要吃什么,而现在,不管她想不想吃,都是堆到了面前,天啊,这不是吃饭,这真的就是喂猪啊。
“吃,”陆老爷子直接就将一个鸡腿丢了过来。
而言欢看着那个鸡腿,能不能说自己太过受宠若惊了。
她再是埋下头,认命的吃着自己的面前的饭,都是把肚子吃的撑了,这饭也才是勉强的吃完,但是不是还有一个鸡腿的,而她吃了别的,怎么可能不吃这个鸡腿的。
老爷子可是从来地不会将鸡腿分给别人,可能现在能让他舍弃了嘴上的肉的,就是言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