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神山下的法旨,我等凡夫俗子自然无法明悟。”那白袍女子忙道。
“哦,原来是神山叫你们怀孕。”我恍然点了点头。
那白袍女子连连点头,“是,这是来自神山的指引,如今到处都是妖魔鬼怪,只有在神山的庇佑下,才能永葆平安。”
“那南山姥姥怀孕没?”我忽然问。
那白袍女子愣了一下,忙摇头道,“这……姥姥年纪大了,自然是没有……”
“这就不太诚心了,连神山的法旨都不听。”我皱眉道。
“这……这……”白袍女子“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那生下的孩子都去哪了?”我淡淡问。
“都被送走了。”白袍女子说着,又慌忙补充道,“因为孩子是带罪出生,会亵渎神山,所以在神山上不能有孩子,要……要送走。”
“那就奇了。”我疑惑地道,“既然孩子有罪,那为什么又拼命让你们生孩子?”
“这……神山的法旨咱们虔诚听命就是,咱们是想不明白的,也不需要去想明白。”那白袍女子解释道。
我哦了一声,忽然道,“你们紫河门原来躲到这里来了!”
那白袍女子连带着其他三人,闻言都是露出一副疑惑茫然的表情,那为首女子不解地问,“什么……什么紫河门?”
我盯着她们瞧了片刻,冷笑道,“借种怀孕,再取下紫河车,丢弃婴儿,不就是你们紫河的做派么?”
“我们可不是什么紫河门的,连听都没听说过。”白袍女子急忙辩解道,“我们都是神山的弟子!”
从她们的反应来看,或许这些人的确不知道什么是紫河门,但不管如何,最起码建云道宫里面那个南山姥姥,八成是和紫河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难怪那张素娥离开梧州城后会直奔摩云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点魂术和万骨丹,就极有可能是紫河门的秘术,那这么说起来的话,小疯子的身世岂不是跟紫河门有关?
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去把她们身上的禁制解了。”我思索片刻冷声说道。
“这……这禁制不是我们下的,我们只是负责看守,实在是解不了。”白袍女子急忙解释道。
我看了她一眼,“那谁能解?”
那白袍女子却是闭嘴,没有吱声。
“那就只好在你脑袋上凿开个口子了。”我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发出“咚咚”几声。
“凿……凿口子干什么?”白袍女子颤声道。
“问你又不说,那不就只能把你脑袋凿开了看看?”我冷声道。
白袍女子脸色惨白,“你……你不能这样,这里是神山,神山会惩罚你的……”
没等她一句话说完,我就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右手食中二指并指如剑,直刺其脑门。
“在……在苦狱,在苦狱!”边上一个白袍女子吓得尖声叫道。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什么苦狱?”
“是我们五师姐,是她下的禁制,她人在苦狱那边!”那白袍女子急忙解释道。
“什么五师姐六师姐的?”我皱眉。
等那白袍女子哆嗦着又说了一遍,我才大概听明白了。
原来这南山姥姥共有五大弟子,在建云道宫中跟着南山姥姥一起供奉神山。
至于这些白袍女子,虽然也自称是神山的弟子,但跟那五大弟子的身份又差了一大截。
而在摩云岭上占地住下的修行人士,都是护山法卫,他们跟白袍女子这些弟子又不一样,简单来说,就是内外之分。
所谓的护山法卫,相对来说,还是外人。
再像窑洞里那些人,被这些人美其名曰为神奴,其实就是最底层的奴役,专门用来干苦力的。
而不管是神山弟子还是神奴,其来源都是苦狱。
上面的建云道宫会派遣一部分弟子下山,用她们的话来说,是按照神山的指引去寻觅弟子,但实际上就是把人给强行掳了回来。
像小疯子,就是在不省人事的时候,被对方给塞麻袋捡了回来。
初次被带上山的人,都会暗中先送到苦狱,在这里面先行分类。
怎么分?
很简单,男的就是神奴,女的就是弟子。
可那些被抓来的人,可不是谁都乐意留下来的,于是就有了苦狱。
说白了,就是你要敢不听话,就在苦狱里打到你听话为止!
“还会不会有人过来这里?”我松开手,把为首的那名白袍女子扔回地上。
“一般……一般是没有了。”对方这回老实了很多,赶紧回答道。
“那要是不一般呢?”我眉头一皱。
白袍女子忙道,“上面的师姐有时候也会来看看,但……但很少……”
我回到王欣那张大床边上,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和你弟弟王福是朋友。”
王欣的目光闪了一闪。
“你知不知道陈沅君和赵显仁的下落?”我再次问道,“知道就不动,不知道就转转眼珠子。”
就见王欣的眼珠子立即转了转。
“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将一道纸人贴在了王欣身上。
这道纸人上附着孔情,另外又把吃货貂拎出来,留在洞中。
有他俩守着,只要不出现极端情况,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一切收拾妥当,我就把另外三名白袍女子制住,让其中为首的那人带着我前往苦狱。
世间一切皆苦,是以神山降世,庇佑世人。
是为苦狱。
虽然这名字起得相当有格调,可当那对方带着我接近所谓的苦狱时,就听一阵阵的哀嚎声从岩石缝隙中漏了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那白袍女子听得也有些脸色发白。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再往前走不多时,我们就被两名黑袍女子给拦下。
“是……姥姥降下的法旨,让我们带他来这里。”白袍女子解释道。
“这是什么人?”其中一名黑袍女子打量了我一眼,皱眉问道。
“是种奴。”白袍女子道。
“已经借过种了?”黑袍女子问。
“借过了。”白袍女子道。
那两名黑袍女子闻言,又一连看了我好几眼,其中一人问道,“借了几个?”
“八个。”白袍女子回道。
“八个?”一个黑袍女子嗓音骤然拔高了几分,面露惊诧之色,“借了八个,这小子还能好端端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