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有着两面性。
而任何一个好的制度或者策略也是有着两面性。
有人支持的,必然也会有人反对。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都有机会成为明朝的官吏。
这一点,触犯了权贵的利益,自然而然的就遭到了他们的强烈反对。
原本他们是可以躺在祖先的功劳簿上面胡吃海塞,逍遥度日的,如今却是需要在从头,真正的去努力。
这让他们很不爽,哪里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的滋润?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仍是宁愿成为百姓中的蛀虫,过着幸福而安逸的生活,斗鸡遛狗,鲜衣怒马,才是一个权贵公子应该有的样子。
朱八是贫民出身,见惯了世间的百态,遇到了这个问题之后,行事非常的霸道。
当即做出来指示。
闹腾的轻的,就直接抓了起来进行劳动改造,让这些权贵的子弟,都好好的尝试一遍普通百姓的辛劳,身体力行,才会让他们真正的懂得百姓的辛苦。
他自书籍中看过,有些颇为上进的权贵世家,会在他们的子弟成年之后,外放出去,见识一下百姓的辛苦。
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够体会百姓辛苦,一旦封官之后,才不至于成为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人,或者问出来何不食肉糜的荒唐话。
但是从来没有真正的俯下身子,真正的去按照一个普通百姓的身份去生活。
他们只是走马观花,便会受到极大的赞美,仿若已经体会了百姓的种种辛苦,已经是属于难得可贵的权贵代表。
可是很多事,并非如此。
也许一个人看到有人被捅了一刀子,会觉得被捅了很痛,然后拿起手中笔,大篇幅的写出来一篇词句优美,酣畅淋漓的文章来写这些被捅的痛。
这样的感受,不是感同身受,也不是深有体会,而是一种臆测,一种想象,一种觉得,根本没有实际的感受。
都不如直接拿起刀子,给自己来上一刀,这一刀下去,才是真的痛,而不是看着痛,这样才是感同身受,知道真正的痛。
但是没有权贵会愿意这么去做?
他们生来尊贵,怎会如此做?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样的权贵说着一些劝世的话,感叹着世风日下,都是无病之呻吟,就算是写出来的文章也是空无一物,尽是连篇废话,毫无意义。
朱八把这一切,都看的很清楚,心中有着对权贵的天然的仇视。
“若是有着人,过于闹腾,造成了恶劣而严重的社会影响的话,就直接杀了,绝不能容许这样的黑恶份子坏了我大明朝的好事。”
朱八继续吩咐。
王佑安、刘温自然都是双手同意的。
尤其是王佑安,掠过此事之后,才说着,“大帝,现在明朝的雏形形成,还需要许多的官吏,不知道大帝有没有合适的人任职各个岗位?”
朱八轻笑,“你们呢?都是有什么好的人选,给我说说,咱们明朝是百姓的明朝,都是为了百姓服务的。
当了明朝的官,就一定要廉明的,全心全意服务百姓,不是什么官老爷,也没有什么好处,要为了百姓俯首甘为孺子牛。”
王佑安笑着,“咱们明教的教义在交州早已经传开,对明教的教义拍手称赞的百姓不计其数,很多人,都是坦坦荡荡的君子,愿意为百姓,为明教,为明朝奉献自己毕生的精力。
我已经按照他们的能力,罗列出来一个单子,请大帝过目,若是觉得合适,我就把这单子发下去,让咱们明朝这个朝廷,真正的运转起来。”
说着,就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单子递了过去。
“大帝,我这里也有一份名单,介绍的都是军中强者的名字,他们有的是当世猛人,有的是有着统帅之力,也有的是天庭星神转世等等。”
刘温也递过去一个单子。
“好好好,我这就看看。”
朱八把两份单子拿了过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笑道,“你们的单子做的非常的好。
可以说,你们写的和我想的,都是一样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王佑安、刘温听了,也是非常的高兴。
“召集更多的人来讨论一下,要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按照这两个名单来任命各处的官吏。”
朱八最终拍板。
毕竟建立新政权的风已经放了出去,是时候建立真正的明朝了。
这是一个以百姓为基础的朝廷,一个全心全意的为百姓服务的朝廷,扫除世间的一切不平,真正的弯下身子去带领所有的百姓奔上美好的未来。
“是,大帝,我们这就去办。”
王佑安、刘温很快召集了众人,讨论此事,历经十天十夜,最终把名单确定了下来,一张张的任命,都发了下来。
大家纷纷上任,各司其职。
明朝这个草头班子,真正的矗立在九州大地上,它占据交州,北望九州,展现出了吞并天下,囊括四海的无上霸气。
天下的龙气,开始朝着此地汇聚。
后汉王都。
称帝的李昌身穿龙袍,威武而霸气,他已经得到了这方面的情报。
宠辱不惊。
心情看起来非常的平淡。
“明教如同星星之火,却是有着燎原之势,他们的教义,太恐怖,能够传染,任何百姓见到了,都会被感染的。
我们后汉所有的地方,都必须禁止这样的教义的传播,一经发现,立即焚毁,且把传播者转起来,斩首示众。
务必不可让这样的教义在后汉的大地上传播开来。”
朱八夺取了人族圣器崆峒印之后,李昌便开始把明教这个原本不起眼的一路义军放在了眼里,让人去收集了有关明教的一些资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明教和其他的各路反王完全的不同,其他的反王,领了义军,攻城略地,可是没有自己的纲领,也没有自己的思想,都是一路横推,以霸道姿态临天下。
可是明教不同。
太过恐怖了。
明教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也知道该如何去做,并且坚定的按照已经定下的目标去前赴后继的努力。
“其余的反王,都是一盘散沙,难成气候,唯有这明教,才是我后汉的心腹之患,必须彻底的斩绝,连根拔起。”
作为后汉第一任帝王,李昌有着雄才大略。
“他们的一切,都是为了民心,得民心者的天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绝不是一句空话,就算是我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敢于废除种族等级制度,提倡万族平等,提倡俯首甘为孺子牛,这样的制度,一定是可以得到最为广大的百姓的支持的。
但是它的天生缺陷也是非常的明显,因为他们为了得到百姓的支持,却是得罪了所有的权贵、乡绅等等。
我们要做的,就是借助权贵、乡绅的力量,去压制明教的发展壮大,然后铲除明教的军队,没有了军队,他们就是没有了爪子和牙齿的老虎,只能任由咱们宰割。”
对于明教的研究越是深入,李昌越是感觉到了恐惧。
明教的种种,都是针对着后汉的要害,指出了后汉的薄弱虚伪的地方,并且给出来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想要让天下的众人平等,这是一种怎样天真的想法,太过可笑。
我李昌虽然出身胡族,但也算是见识广博,熟读史书,古往今来,从来没一个人杰或者强者能够做到这一点。
就算是隐居在帝乡之中的圣人,也做不到。
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贫人,就痴人做梦,想要做到圣人都没有做到的丰功伟业,那是现实吗?
那是不现实的,人心都是自私的,你的梦想,终究是水中花,梦中月,到头来,你会发现,万景成空,太过可笑。”
李昌把我后汉,参悟人心,早已经领悟出来人心自私自利的劣根性。
因为存在这样的劣根性,定然会出现那种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官吏,也一定会出现以权谋私的官吏,贪腐几乎是无法根除的。
除非是有一天,人心大变,个个思贤,那样的世间,从来没有出现过。
冷笑几声。
李昌把自己的命令,一个个的下发出去,且令人开始把明教直接围困在交州,决不允许明教的势力走出交州。
这是底线。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建立了明朝政权的光明顶,以一种非常高效的方式迅速的运转了起来。
种种有利于百姓的律法颁布下来,得到了交州中所有百姓的支持,一切的不服的权贵,统统被打倒。
交州在明教的支持下,热火朝天的发展着。
五行旗、神魔军更是不断的扩张。
朱八毫不吝啬,各种秘法,都传了下来,人人都可以修行。
为了彻底的、尽快的发展交州。
朱八初入学宫,去见了学宫之主,也是他的师父周灿,请求师父周灿派出三百六十名的记名弟子出山传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周灿的三百六十名记名弟子,最差的也已经是天仙强者,属于各行各业的顶尖人物,甚至是祖师爷。
他们出山传道,使得百业待兴的交州,迅速的兴盛了起来。
有钱、有兵、有权。
朱八的底气十足,傲视北方各州,随时准备掀起一统天下的烽火。
至道学宫远在北方临义郡,把自身的知识也开始在田州地界传播,只是传播的这些知识,都是足以增强国力的知识,并没有传播各种有关思想的学说。
只是开启民智,扫除文盲,使得普通的百姓也掌握知识,唯有得到了知识,他们才能够开阔眼界,解放思想,自然而然的就会去思索当今的社会状况。
对于此事。
至道学宫也只是派出来三代弟子带着一群四五代的弟子在田州行走。
经过数百年的发展,至道学宫的嫡传弟子、记名弟子未变,可是每一个嫡传弟子都收了三代弟子,少则一个人,多则二三个人。
并没有嫡传的第四代或者是第五代的弟子,但是对于记名弟子,并没有太过苛刻的要求,因而三百六十名的记名弟子都是收了不少的弟子,这些弟子又收了弟子。
已经传承到了第五代弟子。
第五代弟子也都是修行者,最差的也是练气士,寿命都是百岁无忧之辈。
如今还没有开始收第六代的弟子。
三百六十名记名弟子,代表着各行各业,周灿是极为鼓励他们多收弟子的,可是这些记名弟子秉承诸道学宫的传统,并没有大肆收取弟子。
除非是天资聪颖之辈,心志坚定之人,又有对至道学宫的忠心耿耿,他们才会考虑收为弟子。
可是纵使如此,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其学宫的弟子仍是极为繁多,更不用说许多师从学宫,但是并没有被收为弟子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这一部分人,仍是在心中把自己当做了学宫的人,大肆的推广着学宫的知识,传承着学宫的精神,把许多知识一代一代往下传。
这些弟子的法力道行不是很高,遇到几年老怪,自然不敌,但是遇到其他的修行者,却是毫不含糊。
出去之后,除了传播种种知识,更是照妖降魔,扫除世间不平,使得整个田州的风气都为之一正。
至于几年老怪,都知道至道学宫的威名,轻易的也不敢招惹这一群弟子。
使得他们在田州可以更好的传播知识。
一南一北,至道学宫的名声很快便已经广播天下。
大明三年。
后汉之主李昌,几乎是扫平了九州上的各处烽火,随着三年征战,后汉的势力也是锐减。
如今唯有占据了交州的明教,尚没有征伐。
“秣兵历马,随时准备南下。”
后汉之主李昌的气势威严越来越足,许多修行者,到了他的面前,都感觉喘不过气来。
九幽神狱之主改名镇元子,这一日,领悟了自身道果后,证道混元,对未来的越发看的清楚。
“劫数汹汹,不可避免,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