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ri夜不停的行着,这ri终于离南瞻部洲只有一千多里了,坐在甲板上的马凡似乎已经能够从海风中感觉到了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南漳部洲的气息了。
而此刻南瞻部洲一队三十多艘大舰组成的庞大舰队,正在开始起航,猛烈地朝向马凡的船所在方向行驶着。
这些大船,全部都是朱砂一般鲜艳的红sè,都是出自修士之手,每一艘都达到了中品法器之上,大舰之上,旗帜飘扬,猎猎飞扬。远远看去,威风煞气,好像在大舰的顶上凝聚成了一团无形无质,肉眼看不见大气场,翻来覆去滚滚的气场,令海洋之中敏感的凶兽,恶蛟,冤魂幽灵都丝毫不敢靠近。
通常,会望气的道术高人,感觉到了军队顶上有这样的威风煞气,就知道这是兵道最为jing锐,鬼神仙佛都要退避的真正军队,这样的军队,千锤百炼,千人万人意志凝练成一片,念头勇猛jing一,行动如一人。..
若论部队的jing锐,天地间能够跟这只队伍比肩的也不多,就连陷阵营或许在陆地上能胜一筹,可是在海中却是有所不如。
舰上无数飘扬的旗帜上面,有的旗上面绣吴,有的旗上面绣着甘,迎风招展之中,那些字似乎要活过来一般。
此时,这些朱红大舰上,每艘舰上最少有四百多个战士。这些战士,每个战士的呼吸心跳,都是一致,如果有人闭上了眼睛,听着四百多人的呼吸心跳,就会感觉到了面前不是四百多人,而是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巨人,因为四百多个呼吸,四百多个心跳,完全是一致的,融合成了一个。
三十多艘舰上,每一艘舰上的人呼吸。心跳。频率都完全一样,三十条大舰,就如三十多个天神巨人一起在海上行动。
“兴霸兄,这锦帆军,真乃是兵道之巅峰。你看这士兵,个个威猛jing悍,意志如千锤百炼了的钢铁!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的呼吸心跳完全一样,千百人如一体。这样将士,我曾经游历天下,也曾经看过各国的jing锐士兵,但是像锦帆军这样气势的,一个都没有!”一白衣文士赞道。
“唉。不过是一些水上讨生活的兄弟罢了,蒙吴侯看重,收于麾下。不过在外人眼中,恐怕我们还是些水贼罢了。”一个光着上身的大汉神情暗淡的说道。
白衣文士笑着道:“兴霸兄何出此言?
我看如今江东上下对你都是敬重非常,旁的便不说了,就我所知,如今兴霸兄所乘这种巨舰每一艘都要消耗数百吨各种珍贵的材料,又需要不少强大修士合作。数月才能完工一艘。东吴一共也只有百艘都不到,如今兴霸兄才投效不久。便得了三十艘。
如果不接纳你,拿你当水贼的话,这般最强大的战舰如何能轮到你?”
大汉听了白衣文士的话不禁叹道:“孙将军对我甚为器重,周瑜大都督和子敬大人对待我也甚厚我是知道的,不过东吴恐怕也就只有孙权将军,周瑜大都督和子敬大人等少数几人不拿我当贼看了。
此刻曹cāo范境,东吴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所有部队都被调集到了长江一线跟曹军大战,可是我呢?
若论武力,我不弱于军中任何一将,若论对长江的熟悉,军队的jing锐,东吴有几人比得上我?如今又有这般强大的战舰,我可谓是如虎添翼了,说句狂妄点的话,如今的江东就没有比我更适合的先锋了。
可是如今我不但没有获得先锋的职差,还远离了战场,到这后方海中当什么靖海校尉,还不是因为我这水贼出身的身份,他们怕我关键时刻降了曹cāo罢了。”
白衣文士笑道:“兴霸兄却是多想了,诸位将军联合举荐你到此不过是因为你如今的船大,不适合长江,反倒适合在海中航行罢了,应该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其实靖海也是极为重要的任务,越是大战,越要保证后方的稳定,如今我江东北边要面对强大的曹军,南边却是容不得出任何差错,这般重任非兴霸兄这般猛将不能担当,所以我却不觉得诸位将军推荐的有什么不对。”
汉子冷哼一声道:“哼,我甘宁虽然是一届莽夫,但是却也不蠢,有些事情还是看得明白的。
此次以程普、韩当为首的武将几乎全部都反对我担任抗曹先锋,并且一致将我推荐至此,真的是为了江东后方稳定?
如果他们没有一点私心,那他们哪怕要用我的人头去送给曹cāo我都不会说什么,可是他们这般做却不过是为了争功罢了,这口气我如何能忍。
程普、韩当等都是跟随孙坚将军的老人,平定东南的过程中也是跟着孙策将军出了大力的,我以往对他们也甚为敬重。
如今一个个占了军中高位,是我上司,连吴侯和周都督都要让他们,所以凡事我都对他们忍让三分就不提了。
可是我都归顺了这么长时间了,让了他们这么久了,他们却还是不能接纳我,还当我是一个水贼,就连到了如今这般东吴生死存亡的时候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压我的机会,我如何能忍得了他们。
说实在的,我在这里这般一半是气愤,一半却是心忧啊!他们为何还这般倚老卖老,这般不能容人、不能任贤,却身居江东高位不是东吴之福。周瑜大都督如果不能快速压下他们,那根曹cāo的对抗却是绝无胜算的。”
听到甘宁的话,白衣文士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露出了一脸愁sè,不过嘴上却是道:“兴霸兄,慎言!”
甘宁道:“他们能做,我就敢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就算传到他们耳中也不怕,而且这里都是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弟兄。”
白衣文士摇了摇头道:“兴霸兄莫非忘了我是来监视你的,你的言行我都是要回报的。”
甘宁笑着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来监督我的,你有尽过监督我的责任吗?要是换个人来,在干才恐怕便激我说些大逆不道的话,然后好报回去邀功了。伯言,这么些时ri相处下来,我早已拿你当自己人了,否则也不会在你面前这般。”
白衣文士笑着道:“就算我不说出去,兴霸兄一直对那几人怀有敌意可是不好,只要你一直这般不向他们低头,恐怕便难以融入江东军方,一旦不能融入,对你ri后却也是大大的不好。”
甘宁冷笑一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伯言你这次主动的请求到我军中做个参军,还不是躲避他们?
这几个老家伙不但不能容人,打压不服从他们的武将便罢了,对于文官他们也从不放过,此次曹cāo大军压境,东吴震动,起初江东的各大世家都有意降曹,不过孙将军下令后大家都已经定下心来一心抗曹了可是偏偏揪着以往的事情不放。
江东才传言江东各大世家有意由你带着降曹,他们便上蹿下跳的,逼着你都自请到海上来自保了。
也不想想,虽然你们陆家为江东四大世家,张家为首,你陆家不过排在后面,况且张昭、张宏等德高望重,身居高位的长辈还在,各大家族就算要选个头也轮不到你啊!
我一个才初来的莽夫都看得清楚这些,这几个老家伙明明能看不明白?
其实他们只不过是不肯放弃任何一个打压对手的机会罢了,如今这都什么时候了,江东禁得住这般折腾吗?如果任由他们这般搞下去,江东还有河ri后?”
“兴霸兄真的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因为在孙府已经当了很多年的幕僚了,有些厌倦,才自请了这个外任的职差,跟他们没有关系。我们便别聊这些了,还是好好干好靖海工作吧!”白衣文士一脸无奈的说道。
“哼,我拿你当朋友,你却这般敷衍于我,真是好生无趣!如果你也认为我就一个水贼,不配跟你相交便罢了。”甘宁微怒着说道。
听了甘宁的话,白衣文士也有些微怒了,冷着脸说道:“好,我说。我就是来避难的,不过我避的不是什么程普、韩当之流,我避的是孙权。
自曹cāo以天子名誉封了孙绍为吴侯,却未封孙权,并且说江东ri后还归孙绍统治,我便ri夜睡不着,整ri思着如何才能留下一条xing命,如何才能保持全族。”
甘宁紧张的道:“伯言你真是多心了,孙权将军也看出了这是计策,没有相信曹cāo,一切照旧如常。”
“如常,那不过是表面的罢了,曹cāo这一计都用到他孙权的心理去了,他如何还能一切照旧?
孙权这些年就对孙绍一直都不放心,江东是我岳父打下来的,他怕孙绍长大了会跟他争,所以他要为子孙多做准备。
孙权对孙策将军的儿子孙绍只请人传武艺却不让教文,说不准等长大一些就会派上战场,并且是最凶险的战场上。
对我岳父孙策将军留下的人一直就戒心,待他们甚至有几分苛刻。孙策将军的亲信,太史慈等用一些隐秘任务不明不白的便一一除去,活着的除开周瑜还担任着大都督外,其余的都被丢到闲散位置上,就是贬得远远的。
跟随孙策将军打下这打好江山的都是些人才,孙策将军能看入眼的都是英才,如今混的都这般惨究竟为何?还不是孙权怕我们成为了孙策将军儿子的助力,动摇他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