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对陈岩的熟悉程度远高于其他人,在茶馆的开业礼上除了顾昀,并没有更多人在意。
柳姣姣也是近期才回的A城开茶馆,平时她一般在首都打理父亲的画廊。因此林菲也是很久没见她了。
这次茶馆开业,两人不免要多聊一会儿。陈岩等得不耐,跟林菲打了个招呼,要先走一步。
刚走出茶馆,就听后面传来清脆的叫声:“陈岩?”
陈岩回头一看,原来正是最近风头正劲的顾昀。他有些奇怪她为什么叫住自己,但还是礼貌地站住,对顾昀点点头:“顾小姐。”
顾昀往前几步,走到离陈岩一米远的距离才停住,羞赧地说:“你是我的学长,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啊?”陈岩楞了一下,学长?这么说是自己大学的学妹?可是仔细看看又没什么印象。“嘿嘿,不好意思,我有点记不清楚了。”
顾昀也不以为意,笑笑:“我常看你们乐队的演出。你们粉丝很多,是不容易记住的。”
当初陈岩在大学时就组建了一个乐队,他自己担任主唱,留着长长的头发,装作忧郁的眼神,弹着吉他,用季勋阳的话说,成功吸引了不少“无知少女”的目光。
看来这位顾昀当初也是“无知少女”的一员了?不过她这么漂亮,自己当时应该会注意到才是啊,要知道,陈岩可是著名的“审美”高手。
看陈岩还在努力回想,顾昀乐了:“你不用想啦,我那时候灰扑扑的,你想不起来的。”
陈岩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
“我回公司有些事,要不咱们改天再聊?”陈岩对这种场面不太拿手,他顽劣也是对熟悉的人,在美女面前,一向是语言能力发挥不出来的。
“好的,学长。”顾昀笑起来,明亮得像一丝阳光。
陈岩瞬间觉得心里的天空跟炸裂了似的。
不得不说,顾昀是个很有魅力的人——这个特质并不仅仅来自于她的美貌。
与小姨不同,顾苏的美也很有魅力,那是种艳而不俗的美;而顾昀,则是清而不淡的美。
自从她回到顾家,顾老太太处理事务时总把她带在身边,目的也是让她耳濡目染,能够学习和熟悉一些商业管理的技巧。
顾昀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乖巧地跟在外祖母身边,不管能不能听懂,都认真地记下,不明白的回头再问顾老太太。
对她的表现,顾老太太很是满意,连夸她颇有大女儿的风范。实际上,她也明白,这个孩子现在才开始学习这些,不算早,从她的理解力来说,资质也不算顶尖,但肯努力就是好事,毕竟以后的顾氏不需要她来开疆辟土,她做好守成就行了。
顾苏倒是常常埋怨顾老太太拘着顾昀个小姑娘不让出去玩。顾老太太也只是笑笑,并不解释。她的病已经在一天天侵蚀身体,即使这样看着顾昀,也还觉得能培养她成长的时间太少了。
再过几天就是季勋夜和顾珊珊的婚礼,顾家肯定要受邀参加的——不是接受顾镇的邀请,而是看季家的面子。
顾清清在世时与季家夫人——季老爷子的儿媳妇关系不错,在她去世后还曾经很关照季勋阳,小昀和季勋阳的关系小时候也很是不错。这些顾老太太也是知情的,本想有机会把顾昀嫁给季勋阳,那孩子看着也不错。可惜季勋阳结婚了。
“可怜见,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小昀找到意中人。”顾老太太偶尔也会内心些许悲凉。
顾昀的生活很简单,跟顾老太太处理公司事务,被小姨拽着聊大天。
顾苏聊天的内容常常是五花八门,这会儿还是让自己心烦的妈妈催婚,一分钟后就可以跳到开拓公司新业务。
顾老太太闲暇也会坐在旁边笑着看她们聊。
“过几天季家办喜事,妈你去不去啊?”顾苏看着顾老太太。
“不去。”顾老太太瞬间沉了脸:“顾镇家的人办事,我心里别扭。”
“外婆,那我也不去了。”顾昀低了头说。顾珊珊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虽说如今自己不跟着顾镇,但外人看的是礼数,不是他们所不知道的内中隐情。顾昀自然也明白这一点,知道顾老太太也是气话,顺着她说她心里会好受些。
“傻孩子。”顾老太太叹口气:“你们还是要露个面的。各人是各人的关系,你跟勋阳小时候那么好,也得看他的面子不是?”
顾昀点点头。
顾苏自把顾昀找回来后,看上去也忘记了曾经气不平的事情,又恢复了活泼的个性。可惜有个比她辈分、年龄更小的顾昀在,她也再不好意思肆无忌惮地像小女孩一样在妈妈面前撒娇了。
不过,她也更喜欢往外跑了。
公司的事情,在A城的朋友圈子,都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很快打开了局面。
如今,A宫的聚会,她是常客。无论谁组织,都会邀请她去参加。而对顾昀,大家都不熟悉,偶尔也会请一下,但不过都是看在顾苏的面子上,出于礼貌。
顾昀也不介意,无论他们请不请她,她在这个圈子里,都有自己的位置。
季勋阳和顾珊珊婚礼的前三天,顾昀叫了司机,出了门往市中心来,对顾老太太说要去订参加婚宴的衣服。
到了专属设计师开的工作室,顾昀嘱咐司机先回去,等过三个小时来接自己。
这个设计室并不起眼,门口也没有标牌。看着她进了门,司机转身离开。
设计工作室里,顾苏正等着她。
“坐吧。”顾苏指指面前的位置。
“回顾家后感觉如何?”她晃晃端着的红酒杯,酒似玛瑙清亮醉人。
“挺好的。适应得不错。”顾昀笑笑。
“季勋阳,是顾昀,是你小时候的青梅竹马,他也是为了你才娶的顾云采。”顾苏亮晶晶的眸子闪动:“他弟弟的婚礼上,想必也没什么太大的乐趣,不如——”
顾昀点点头:“我明白了。只是,你呢,你对季勋阳就这么恨吗?”
“恨?”顾苏自嘲地笑笑:“我这辈子只恨过一个人。不过不是季勋阳。他,我只是比较感兴趣而已。”
顾昀没再说话,静静地品着酒,顾苏看着她,一瞬间竟然有种不知身处何处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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