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羽嘴里“家风不正”的林菲和季勋夜订婚礼完成后,准备去国外度个假。两人商量去了林菲留学的地方。
季氏国际总算稍微安定下来,内部也不再人心惶惶。
季老爷子的病情却忽然恶化。季勋阳忙叫了季勋夜回来。
没过两天,季老爷子就去世了。季勋阳和季勋夜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平时的争执、分歧,一起分工合作办完了季老爷子的后事。
律师在季家大宅里宣读了季老爷子的遗嘱。这份遗嘱是季老爷子第一次晕倒前就立下的。
第一,公司由季勋阳接手。第二,季勋夜担任可从季老爷子自己的信托基金领钱。第三,季家的不动产归季勋阳所有。
但是现在,季勋夜掌控了公司,遗嘱这条是得不到执行了。其他两条,其实都是建立在第一条基础上的,因此,季勋夜是不服的。
不过,这就是大家族的规矩,主要财产是要掌握在当家人手里的,分家不分财,这也才能世世相传,不至于当家人一走,就四分五散各自为政。
“大哥,爷爷的意思,其实是掌管公司的人,能获得大部分不动产。我想你是清楚的。”季勋夜慢条斯理地说。
这是季家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一点,季勋阳也明白。
不过,如果季勋夜有配得上这份家产的能力和人品,他也不是不可以退让。只可惜,他先是气倒了爷爷,又立身不正,婚姻上酿成了丑闻,这样的人季勋阳是不会让的。
更何况,还有上一代的恩怨在。
季勋阳和季勋夜差不了几岁,但有些事季勋夜不清楚,他却是有记忆的。
当初父亲母亲结婚前,父亲和季勋夜的母亲曾经在留学时谈过恋爱。季勋夜的母亲非常美貌,是很多男生心中的女神,父亲也不例外。
季勋夜的母亲最开始接受了父亲的追求。可是当另一个欧洲小国的王子也来追求时,她开始左右摇摆。
父亲看出她的犹豫,伤心退出回了国。季勋夜的母亲跟王子开始了交往。
父亲回国后,在祖父的安排下娶了门当户对的母亲。
母亲的家族是书香传家,教育子女方式也极为传统,因此母亲温柔贤淑,但却有些懦弱。
两人没见几次就结了婚。父亲对母亲不算很好,埋头于工作,空闲时间热衷于爬山、跳伞。母亲默默操持季家,父亲回来时她嘘寒问暖,处处周到。父亲不回,她也不流露什么怨色。
可是季勋阳有一次看到过母亲偷偷流泪。
她知道他的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他会偷偷地查那个人的近况,会常常半夜坐在床上忧思忡忡,甚至,梦里会喊到那个女人的名字。
过了几年,父亲开始容光焕发起来,但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就连爷爷的训斥也不放在心上,公司也不常去了。
后来,终于被爷爷查到,那个女人回来了。
欧洲王室的反对让她连场恋爱都没有谈完,王子回了国。她追过去,却不给她入境。她只好黯然回国。
她想起了和季勋阳父亲一起的欢乐日子,拨通了他的电话。
父亲欣喜若狂,在家里换了几套衣服,看那件更合适,就连领带,也试了又试。
后来,女人怀孕。祖父曾派人偷偷找她,要她打胎离开。她却哭诉给了父亲,父亲怒不可遏,居然跟爷爷说一定要娶她,否则就不做季家的儿子。
季家这一辈,就这么一个独子。季老爷子无奈,找季勋阳的母亲商量。母亲也是疯了,居然答应了让那个女人住进来。
那个女人后来生下了季勋夜,更不满足于自己的身份——本来差点成为王妃,现在却做别人的“小妾”?
母亲在这一点上却颇为坚持,离婚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事。季老爷子也万万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个女人经常在母亲面前提及跟父亲的恩爱,提及父亲对她的承诺。母亲经常以泪洗面,身体也渐渐不好起来。最后得了癌症。
医生说,母亲只有半年的命了。季勋阳那时候虽然小,但也已经懂事,常闷了头在被窝里偷偷哭。
他恨那个女人,也恨父亲。
听说母亲的病情,父亲偶尔也会在病床前露出怜惜愧疚的神色。可一看到那个女人,又是充满宠溺和爱意的笑。
那次,女人缠着父亲去拍婚纱照。父亲开始不同意,那女人在父亲怀里哭了整整一晚,父亲勉强答应了。
那个女人提出要拍他们相爱纪念的婚纱照,于是他们去了国外,滑雪、登山,还有跳伞。
结果,拍双人跳伞的婚纱照时,因为风向突变,没有掌握好方向,两人一起落入山底,季勋阳的父亲当场死亡,那个女人活了过来,在医院里过了一年多才去世。
而母亲,在得知父亲死亡的时候,心如死灰,没过一周就走了。
从小到大,季勋阳对季勋夜视而不见,也不愿多同他说话。他知道季勋夜是无辜的,但是自己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个坎。
爷爷也理解他的心情,就连爷爷自己,对着季勋夜那张酷似那个女人的脸,也是不愿多看。生活上从不亏待他,该有的教育也不少,但心理上,祖孙俩对季勋夜并不亲近。
季勋阳不是圣人,他还做不到对着这个害死他父母的女人的儿子亲亲热热。
更遑论,把季氏几代人的心血交到他的手里。
这时站在客厅里,看着季勋夜得意的脸,他眼前又闪过那个女人对着自己母亲时一模一样的得意笑容。
“勋夜,你如果有能力把季氏管理好,我是不会跟你争的。”季勋阳一字一顿地说:“问题是,你有这个能力吗?”
“就只有你有是吗?”季勋夜怒气上升:“从小你什么都比我强是吗?深得爷爷看重是吗?可是现在掌管季氏的人是我,是我!”
“很快就不是你了!”季勋阳冷冷的眼神让季勋夜头皮发麻:“现在你告诉我,你给顾珊珊什么条件她才答应离婚的?”
季勋夜脸色一变,脖上青筋爆出:“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现在手上没有一点季氏的股份,你来问这个问题,你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现在是季氏的大股东!”季勋阳怒视着季勋夜。
“哈哈,你终于忍不住把送给顾云采的股份要回来了?!你可真行!”季勋夜怒极反笑:“就算你拿回那百分之二十,呵呵,还没开股东大会,你也没权利在这里质问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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