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妈妈的记忆有损,根本记不得从前的事情了。
他曾经尝试过去调查,可是一无所获。
也许,他和那个所谓的爸爸没什么缘分吧。
时唯一讲完了故事,那边池砚舟已经捕到了两条鱼。
又大又肥。
池砚舟抱在怀里,正显摆着,鱼儿一个打挺,又落回了水中。
“……”
“哈哈哈哈……”
就连直播间的画面都在颤动,可想而知摄影师笑的有多欢。
沈思佳拿着渔网渐渐靠近了简君屹,“简哥,我不太会,你能不能教教我?”
她长着一双丹凤眼,皮肤天生很白,鼻梁不算很挺,唇很薄,微抿着唇的时候,整张脸自带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
简君屹松了抓着渔网的手,已经入网的鱼儿欢快地跑掉。
他说:“我也不会。”
时唯一刚好看到这一幕,觉得影帝还挺有意思的。
沈思佳吃了闭门羹,自然不好再贴上去,于是,又把目标转向了池砚舟。
“池哥,这个要怎么抓啊?我不太会。”
池砚舟完全忘记了自己刚让鱼儿跑掉的事情,大手一拍,“这个我擅长,来,我教你。”
在他们转过身后,简君屹用渔网快准狠地兜住了两条鱼,抓紧渔网的四角,往岸上走。
“哇呜,爸爸好棒!”
简清欢有点儿馋了,看着鱼儿不自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简君屹手上很脏,身上还滴着水,他停在原地,不让女儿靠近,“中午给你做。”
简清欢高兴了,转头对其他小伙伴儿炫耀地说:“我爸爸做鱼最好吃了,他会好多种做法,只要有时间,就换着样儿给我做。”
时唯一记住了一件事,这个很能戳她内心的小姑娘爱吃鱼。
跟她一样。
怪不得她们投缘。
半个小时过去了,除了时唯一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捕到了鱼。
时唯一不动,黑子们有些看不下去。
【啊,好无聊啊,时唯一你到底在干吗!为什么不去捉鱼!快摔两个跟头给老子提供素材!】
【时唯一你要是不会钓鱼就直说,我好继续黑你!】
【怎么感觉时唯一安静下来,节目的噱头都没有了?】
【沈思佳又抢了池哥一条鱼,也真是够了,自己不会抓就抢别人的,真以为撒撒娇发发嗲人家就都得哄着她呗?】
简君屹捕了五条鱼后,就上了岸,脱掉了长靴,拧干了衣服上的水,这才走向孩子们那边。
“我来照顾他们吧。”他看着时唯一,说着酝酿了十几分钟的话。
时唯一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好,那麻烦欢欢爸爸了。”
又是欢欢爸爸。
简君屹觉得时唯一跟他客套的过分。
是他的错觉吗?
“不麻烦。”
他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也不会讲故事,只能跟节目组那儿买了点儿鱿鱼干鳕鱼片之类的零食,分给孩子们。
时初遇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把给简君屹的备注改成了‘欠他44.5’。
鳕鱼片18块钱一包。
简君屹觉得有必要跟这个孩子拉近一下距离。
“初遇,零食是我请你们吃的,不用付钱。”
时初遇却很坚持,“妈妈说不能随便受人恩惠,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该当机立断。”
其他孩子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他们正在分享彼此的零食,吃的正香。
从时唯一起身的那一刻起,镜头便一直追随着她。
没办法,弹幕对她的呼声太高。
她看了眼沈思佳那个装鱼的小桶,数了下,一共3条鱼。
再看一眼鱼塘中的沈思佳,看那样儿也不像是能继续捉到鱼的人。
她忽然觉得当沈思佳的对照组也不错。
于是拿起鱼竿,将鱼线甩进水中。
水面掀起一圈波浪,很快又平静下来。
【哈哈哈,笑死了,时唯一都没放鱼饵,看她一开始就选择了鱼竿,我还以为她多能耐呢。】
【估计是不想下水,怕破坏形象,所以才选择的鱼竿吧,不过虽然不会钓,但架势摆的挺足。】
【呵呵,她以为这是在摆拍吗?不会钓还敢买鱼竿,有没有想过若是一条都没钓上来,小初遇要吃什么?】
【就没见过这么当妈的!】
果然,时唯一动了,弹幕里也活跃了。
导演看了一眼,满足了。
啊,这次的对照组请的真值。
下一秒,时唯一的鱼竿动了。
她动作从容地收杆,将咬着鱼钩的鱼儿放进水桶中。
这是目前为止最大最肥的一条鱼。
就连导演都疑惑了。
“时唯一买鱼饵了?”
“没有啊。”工作人员再次检查了一下剩余的工具,他们只准备了两盒鱼饵,都在这儿。
接着,时唯一又钓上来一条。
同样很大,很肥。
然后便是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
“导演,这水桶太小了,有没有大一点儿的?”
沈思佳不可思议地上了岸,看着时唯一那装的满满的水桶,有种想要把它踢进水里的冲动。
“这不可能,你连鱼饵都没有,怎么可能钓上来这么多鱼?你肯定作弊了!”
时初遇拎着刚买的新桶走过来,看了沈思佳一眼,然后把那个装满鱼的桶拎走了。
那眼神仿佛就在说,我知道你想把它踢进水里,你休想。
沈思佳:“……”
时唯一讨厌,她生的孩子更讨厌!
“把你的眼神收回去。”时唯一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声音压得很低,“再让我看到你用那种眼神瞪着我儿子,我把你眼睛抠出来!我说到做到!”
欺负她,她可以陪沈思佳玩儿玩儿,欺负她崽崽,她会好好教教沈思佳怎么做个人!
沈思佳双眸圆睁,看了眼不远处的摄影师,知道时唯一还是有忌惮的,不然不会把声音压那么低。
这个发现仿佛给了她底气一般,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唯一,咱们就是做个小游戏而已,真没必要作弊,你这样被孩子看到了,学坏了怎么办?都说父母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小初遇还那么小,你作为他妈妈,得为他的未来负责啊。”
好一番冠冕堂皇,沈思佳彻底把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觉得能随时审判时唯一这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