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悠悠地喝着雪梨汤，觉得今天就能刷完进度的感觉真好。
季凉眉眼无波地站在学校天台，看着远方漆黑的夜空。
风大了起来，吹乱了她的发梢，连衣角都鼓起来，烟头的一点微光正忽明忽暗，似乎要被吹熄。
扔掉烟头后踩灭，天空突然就划过一道白花花的闪电，紧接着炸雷声平地而起。
在常人看不见的维度里，夜空已经裂开了一道细口子，天上的星星都已经被扭曲得将要破碎。
阴风开始席卷整个城市，众人莫名觉得冷，却以为是快要下雨的缘故。
大批的鬼魂前仆后继的要挤出来，把那道细口子越挤越大，想逃出来获得自由的鬼有善有恶，可无论哪一种，都会扰乱人间之道。
“宿主，它们要出来了啊，快动手！！”系统见她还没有动作，很是着急。
要是这些丑不拉几的玩意跑出来搞乱秩序，世界就会崩坏，到时候要被困在这的！
“呜呜宿主——”
小东西，你再哭一下试试。
“嗝~”它不敢。
系统继续喝雪梨汤，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这个世界不会崩了。
程野骁今天没有等到人，心情不免有些低落，夜晚的风吹得他额间的碎发乱舞，实在是烦人至极。
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看了眼后烦躁地接通，语气恶劣：“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混账东西，对你老子都敢这么说话，难怪你小妈最近身体不好，估计就是被你这王八犊子给气的！”
“你他妈一回国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给我安罪，是几个意思？我告诉你，她身体不好是她自己摔流产了，你要是喜欢继续戴绿帽，就让她自己再怀一个，别来烦我！”
程野骁挂断电话后狠狠踹了脚旁边的路灯泄愤，脖颈却突然一凉，他转身去看，并没有发现其它东西，就拉拉衣领，准备找家黑网吧包夜。
啧，这鬼天气打雷闪电还刮风，也不见落雨下来，还他妈说冷就冷，简直有病。
狗崽子和仇血打个饱嗝后，就随着天上的裂口一同消失，季凉点根烟眸色平静，但系统知道她在不爽。
“宿主……那个跑掉的是善鬼，不灭掉也没事的吧？”系统弱弱地询问着，大气都不敢喘。
呵。
系统觉得自己要凉，赶紧补救。
“那您打算怎么办？”
关我屁事。
嘤嘤嘤，宿主你这样说的话，我真的好方！
季凉下了天台后就近睡在教室里，一直到第二天早自习被人叫醒，才抬起头来。
班主任扶了下黑框眼镜，板着脸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没管周围人看戏的目光，跟着人出去。
“季凉，你最近是怎么回事？精神状态一直不佳，市里的高三联考马上就要来了，别人都在努力，你怎么就自甘堕落！”
班主任无奈又焦急，他不清楚近来这个能上一本的好苗子是受了什么影响，上课睡觉不说，作业也不写，根据其他老师反应，就连课堂小测她都是交白卷，态度极其不端正。
“我叫你过来也不是为了批评你，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班主任也算是通情达理，毕竟一个人转变太快，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课太简单，不想听。”
季凉无甚表情，班主任看不出她说谎的迹象，就扶了扶眼镜，皱紧眉头劝道：“骄傲会使人落后，年级前二十还不算什么，你应该继续努力，现在改还来得及。”
她没说话，亦无什么情绪流露，平静得像无风吹过的湖泊，叫人猜不透其心思。
啧，啰嗦。
见自己劝了半天也没有效果，班主任不免气急：“行，你要是这么有自信的话，联考证明给我看，那我就不会再管你，不然就给我好好学！”
“可以。”季凉给了一句冷淡的答复就径自离开办公室，此时已经下了早自习。
她也没回教室，而是去了小卖部买面包，不过这时候来得有些晚，小卖部里的人已经爆满。
“老大，最后一块面包我给你抢到了！”东子挤出来跑到树下，见自家老大在发呆，就又叫了声，对方才回神。
“老大你在看什么？”
“关你屁事！”
程野骁怼他一句后拿过面包，说：“昨晚包夜开黑，没怎么休息，我今天要在学校补觉，就不和你们逃课去玩了。”
东子看看他的黑眼圈，说话实在缺根筋：“难怪我今天看老大你像画了什么烟熏妆。”
“滚，信不信老子削你！”
赶走嘴特欠的人后，程野骁深呼吸几次，装作刚从小卖部出来的样子和季凉来了场偶遇。
“好巧哦，你也是来买东西的吗？”
系统忍不住官方吐槽。
你这不是废话么？小伙子，这种搭讪方法low爆了好吧！
面前的少年笑得青涩腼腆，还有些许紧张，他的穿着打扮干净清爽，是许多少女喜欢的那种校草类型。
季凉眉眼浅淡，开口道：“有什么事直说。”
程野骁呼吸一窒，慌乱回答：“没、没什么事啊……就是看见你打声招呼而已，你想哪去了？”
“我什么也没想。”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啧，反正现在人多你也挤不进去，就算挤进去面包也卖完了，这我同学给买的，我不喜欢吃，给你了！”
程野骁强势的把面包塞她手里就快步离开了，背影里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今天的脑子怎么就没和嘴商量好说什么呢？真丢人！
走了一段距离后，程野骁又偷偷藏起来看着季凉，见对方拿了面包离开，就远远地跟着，总算知道了她在哪个班，心下喜忧参半。
原来她是高三的学姐啊……要是自己追她的话，会影响她学习的吧？
要不——等她毕业再告白？
对，在此之前可以找机会来培养感情！
有了打算之后，程野骁才回高二教学楼的教室补觉，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这个小霸王今天心情很好，估计他们今天可以少受点罪了。
季凉没有立即吃那块面包，而是摸出打火机就着包装袋烧了一下，冷眼看着里面的阴气逃走。
“面包里为什么会有这玩意！”系统很惊讶，不免脑洞大开，“那个谁该不会是鬼吧？为什么他不怕太阳！”
鬼附身。
她拆开包装袋，慢条斯理地吃起来，眼里平静无波。
我敲！
系统瞬间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