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的手机响了。
是工作手机响了。
打林哲工作手机的人，基本上都是林氏生鲜的员工。
而且是中高层员工。
末世之后，工作手机很少响。
就算末世之前，林哲也不怎么关心林氏生鲜的日常经营，基本上是个甩手掌柜。
所以打他工作手机的人很少。
这号码以前也没存过，所以也不知道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谁。
“喂！林总您好！”那边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声。
“你是……”林哲问。
“我姜媛啊！公司企划部的，副经理。”女声回复。
“哦。”林哲回想了一下，很快有了些印象。
“嘻嘻，我还是青湖闲庭小区的业委会成员，小区群的群管理之一。他们几次讨论把您踢出群，都是被我阻止了。”姜媛继续说。
“哦。”林哲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在小区群里，我一直试图阻止他们攻击您、骂您，可没什么人听我的。”姜媛又说了几句。
“哦，看到了。”林哲翻看群消息的时候，确实无意中看到过少量几条劝架的信息。
但没注意是谁发的。
那就当成是她发的吧。
“对了，林总，青湖闲庭小区，除了小区群之外，还另外建了一个小群，小群里只有物业、业委会成员、社区工作人员。现在他们把潘氏三兄弟也拉了进去。”姜媛继续向林哲说着。
“哦。”林哲还是不冷不热地应着。
姜媛沉默了下来，想等林哲主动向她提问。
“你没什么别的事了吧？”林哲却是想挂电话了。
“那个小群说是有业委员、物业、社区几方人员，其实都是原来青湖村的村民。他们这两天聚在一起，讨论最多的，就是怎么对付您的事情。”姜媛只好自己又说了几句。当然了，她自己也是青湖村的村民。
“哦。”林哲继续不冷不热。
姜媛不由得有些崩溃。
她现在可是卧底的身份啊！林老板你就不想从我这里套问一些有用的信息吗？
“您想不想看看他们在小群里的聊天截图？”姜媛试探性地问。
“没兴趣。”林哲一口回绝了。
在姜媛看来，林老板孤身一人对抗整个小区，应该会很想知道小区里那些关键成员在设计什么阴谋诡计对付他，他也好有针对性地进行防御或反制。
但姜媛肯定想不到，林哲根本不屑于了解这些。
就像几只蚂蚁想要密谋咬死一头大象，大象会在意吗？
林哲的回复让姜媛很没脾气。
她原本想好了一长串的说辞，想要借这个机会打动林哲，让林哲把她当成自己人，说不定可以从林哲那里骗到不少生存物资。
甚至在天气进一步恶化之后，把她弄进别墅里去住。
没曾想林哲对她说的所有话都不感兴趣。
“我发给您看看吧，他们密谋今晚还要再次到你家去搞破坏，可能会对您造成很大的危害！您多多提防一些，别着了他们的道。”姜媛不甘心，只好主动把几十张准备好的截图发给了林哲。
林哲不肯承她的情，那就强行让他承情。
林哲翻看了一下姜媛发来的小群的聊天截图。
小群里的发言和大群一样群情激粪，很多都是在骂林哲。
后面的截图显示，潘家三兄弟在洗不掉脸上的粪之后，决定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再次偷摸到林哲家附近，用工具敲坏林哲家所有的空调外机。
现在的酷热天气，别说空调坏掉了，就算空调出故障停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都有可能出人命。
他们这是吃了大亏又进不了林哲家之后，决定对林哲下杀手了！
不过这一切早就在林哲的预料之中，他也早就对此有了防备。
就算姜媛不给他这些聊天记录也没什么影响。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些？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林哲问姜媛。
“嘻嘻，别把我想那么俗气！我在林氏生鲜干了十年了，从林氏生鲜第一家店开业，入职当收银员开始，一直干到现在的企划部副经理……”姜媛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显得很是感慨，还带着几丝感伤。
“我这辈子就没想过跳槽的事情，我对林氏生鲜无比忠诚，我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对付您而无动于衷，以后我还会继续在小群里卧底，只要他们有计划什么对您不利的事情，我都会提前告诉您！”姜媛回答了林哲。
“你这辈子就没想跳过槽？对林氏生鲜无比忠诚？”林哲问。
“对啊！”姜媛信誓旦旦地回答。
“那你和卢浩密谋借十周年活动骨折价收购林氏生鲜、他答应让你做收购后的林氏生鲜的副总一事是怎么回事？”林哲问。
林哲倒不是故意监视员工。
他只是在安排好十周年庆活动之后，想看看员工们的执行情况，初步估算一下自己能募集到多少钱。
然后就发现几乎林氏生鲜所有的员工，都想利用这次的十周年活动把公司给卖了，薅一大笔钱。
姜媛是卖得最狠的一个，直接卖给了竞争对手卢浩，所以林哲正好对她有点印象。
不过林哲对此也无所谓，他当时只想弄钱，弄得越多越好，这些员工做的事情正合他意。
但现在姜媛和他说起了‘忠诚’二字，却是着实把他恶心了一把。
“我……我……我……他……”姜媛顿时语塞。
“水往下流、人往上走，利益就是利益，没什么好丢脸的，但请别提忠诚这个词，听着肉麻。”林哲纠正姜媛。
“林总批评的对……”虽然只是打电话，姜媛的一张老脸还是胀得通红。
就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一样。
“你想在小群里做卧底就做吧，虽然对我意义不大……不过我还是会看情况给你一些奖励……你住在几栋几单元几楼？”林哲问姜媛。
“三栋二单元七楼，七零三。”姜媛连忙回答。
“半小时后，三栋二单元七楼楼梯口那里，会有一袋面包，你过去取了吧。”林哲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对姜媛这种人，他完全无感。
同意让她做卧底，做他的狗，给她一点奖赏，只是为了给小区里的复仇游戏增加一点乐子而已。
不然纯粹的辗压，实在太无趣。
姜媛的电话挂断不久，林哲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响的是生活手机。
姚娟打过来的。
又有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