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了十一月份,明面上已经怀孕近三个月的白若莲肚子稍微起来了一些,让她十分不适应。
幸好天气已经转凉,穿上外套,白若莲还可以假装自己是以前那个清新美少女,而不是被迫服用假孕药的假孕妇。
“学长。”虽然很想继续躺在被窝里,可每天的签到打卡却是不能少的,由于蹲在大树下看书实在无聊,白若莲便时不时地会带些小零食过来,出于礼貌,也会分给这位男三一点。
万幸谢自清虽然人冷了些,对吃的却来者不拒,这点上倒是和白若莲十分相似了。
“已经立冬了,学长以后还要来这里睡觉吗?”也不怕把自己冻成冰棍,白若莲心中腹诽,你想来我可不想来了,反正已经到了十一月份,作者又没写具体几号,干脆就今天吧。
她左右瞄了瞄,接着不露痕迹的往谢自清身边凑过去,选定了一个绝对能倒在他身上的角度:“622,我晕了啊,你帮我看着点。”
确实有点冷,谢自清从每日的闭目养神中醒来,刚要回答白若莲的问题,突然感到头顶光线一暗,紧接着,就是一阵劲风袭来:“?”
被砸了个正着的谢自清看着怀里的白若莲:“……”,迟疑了片刻,才试探性的戳了戳她的脸颊。
“这是,睡着了?”
啥睡着了,有哪个人睡觉是一头栽地上的吗?还有那个宿主,说晕就晕!倒是一点不拖泥带水,好歹跟我商量一声啊!
被夹在这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中间,622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了,眼看着谢自清一直维持这个被砸的姿势,半晌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它灵机一动,突然变换了嗓音:“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声音跟白若莲分毫不差,甚至还带上了她本人永远也学不会的假装痛苦和楚楚可怜,当真是像它之前所说的那样,演白莲花手到擒来。
“肚子疼,好像是得去校医院吧?”似乎总是在神游的谢自清喃喃了一句,这才抱起身上的白若莲缓步朝医务室走去。
躺在宿主胸前的622丝毫不敢松劲儿,直到亲眼看着那个穿着白大褂,颇有几分神仙样的老医生摸着胡须给白若莲诊了脉,然后皱起眉头,这才终于把提着的数据放回了载体里。
这位精通中医的医生不赞同的看向谢自清:“年轻人,这种事怎么不知道谨慎一点呢?我看这孩子最多也不过二十岁,离毕业还早得很,你们有没有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自清一脸茫然,表示听不懂医生在说些什么。
老中医更加不满:“怎么,难不成你想让人家女孩子为你打胎?知不知道这么做伤害有多大!流产很容易导致大出血巴拉巴拉……对子宫内膜有很大伤害巴拉巴拉……万一留下后遗症以后不能怀孕你肯定又要抛弃人家巴拉巴拉……”
当白若莲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第一见到的就是谢自清那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的黝黑瞳孔,她被这难得一见的表情给震住了,下意识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学长?”
听了整整一下午堕胎危害的谢自清深沉的看了她一眼:“我不会让你去堕胎的。”
“……”不好意思她也并没有这个打算。
“醒了?”老中医听到声音走过来,怜惜的拍了拍白若莲的胳膊:“孩子,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白若莲镇定的点了点头:“知道。”
“那你……”老中医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谢自清:“需不需要我给你开张假条,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谢谢医生,不用了。”白若莲从病床上起身,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外套:“我已经好多了。”
人老成精,老中医很快便从白若莲的表现中看出了什么,对待谢自清也不像之前那么严肃了:“你的身体很健康,孩子也很好,至于接下来的事,我相信你心中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再三谢过医生,两人从医务室出来,一时相顾无言,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最后仍然是白若莲先开了口:“谢谢学长送我来医务室,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宿舍了。”
“下午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我就帮你接了。”两个人都默契的避过了怀孕这个话题:“是你二哥打来的,问你在哪,我说你在校医院。”
果然,这个人压根就不知道委婉为何物,白若莲冲谢自清笑笑:“看来我今天得回家一趟了。”
“宿主,你刚刚应该显得很忧愁才对。”这边谢自清一离开,622就迫不及待的朗诵起剧情来:
“淡淡的忧郁笼罩在这个年轻的女孩身上,使她苍白的脸庞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谢自清的心仿佛在被嫉妒的蚂蚁一点点啃食,他想要大声咆哮,想要追问这个孩子是谁的,却尴尬的发现自己并没有说这句话的立场,只好又艰难的咽了回去。”
“啊,这就是纠结又痛苦的爱情!”最后给自己加了句台词,622意犹未尽的住了嘴,然后抬眼就瞧见了白若莲似笑非笑的眼神:
“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个系统。”
这种话就跟你对着一个人说我怀疑你是不是个人一样,622不高兴的哼哼两声,不说话了。
到了宿舍楼下,不出所料,南宫瑾那辆模样张扬的白色跑车已经停在了那里,白若莲上前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瞧见是她,立马打开车门将她拉了进去。
“莲儿,我之前听人说你在医院,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南宫瑾看起来已经担心了一下午,说话间就要发动汽车,带白若莲回家看病。
然而,一只白皙柔嫩的手却缓慢而又坚定的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制止了他的动作:“……我没事。”
“都进医院了怎么叫没事!”南宫瑾感受到那只手的冰凉,便反手将它包裹起来:“听话,李医生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那只手抖了一下,慌慌张张的从他掌心里逃了出去:“……对不起。”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南宫瑾僵硬的笑了笑:“干什么说这种话,莲儿能有什么对不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