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莲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还没来得急看清楚周围的一切,迎面就挥来了一个硕大的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痛感从脸颊处扩散到脑子里,白若莲的表情当场就沉了下来——自从她跟着伏溪修习体术开始,就再也没人能这么打过她。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她抬起那双满是阴鸷的眼睛,之前因为被打而散开的乌黑长发遮住了大半个侧脸,整个人宛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刚刚动手的冬梅突然打了个哆嗦,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面前这个软弱可欺的二小姐变得有些吓人。
但想起大小姐交代的任务,她定了定神,还是补上了最后一句:“即便你能入宫又如何,不过是个贱妾生的庶女,一辈子都只配做大小姐脚下的烂泥!”
她本以为白若莲依旧会和以前一样,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躲回屋子里,哪成想,面前的身影却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突然从地上暴起,一拳打在了她的下巴上。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冬梅的耳朵里,随即而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痛叫起来,却又因为下巴断裂,只能从嗓子里发出声音,而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白若莲俯视着在地上打滚的年轻女子:“既然敢打我,就要承受打完我之后的代价!”
“宿主,你这话好霸道总裁呀!”
重新挂回白若莲脖子上的622道:“可你是来走剧情的,这么乱来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白若莲面无表情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冬梅:“上个世界,我安分守己的走剧情,一夜情,怀孕,流产,半点不敢违背小说里的设定。”
“可结果呢?”她冷笑了一声:“事实证明,光我一个人安分屁的用都没有!就该直接按着他们脑袋,说错一个字,做错一个动作就往死里锤,看谁还敢不按剧情走!”
宿主这火气貌似有点大啊,622咽了口口水:“可,咱们的芯片是白莲花系统芯片,宿主你不按人设走,怎么获得积分,去下一个世界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白若莲半点不慌:“就看刚刚这女人对我的态度就知道,这世界必然又是篇狗血虐文,要按剧情走,说不定我要怎么被打被骂呢!”
622瞅了瞅刚刚传送过来的剧情——不得不说,宿主猜的对极了,这还真是篇虐身又虐心的小说。
“骂我两句我倒是不在意,就当耳旁风了。”
白若莲咧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一口牙:“要是谁敢对我动手,我敢保证,会让他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若说之前那个有家人们陪伴的世界里,白若莲就像是自愿在自己脖子上套上枷锁的狼崽,心甘情愿收敛所有的尖利爪牙,乖巧的当一个好学生,好女儿,好妹妹。
那么脱离了一切,孤身一人上路的白若莲,就是再也没有了束缚的孤狼,肆意妄为,桀骜不驯,再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压抑自己!
冬梅已经疼晕过去了,白若莲扫视过这个冷清破败的小院子,就算是发出了这么大的响动,也没有人进来看一眼,可想而知,院子的主人有多没存在感,多不招人待见。
既然如此,白若莲一手拖起地上那女子的胳膊,将她拽进屋子里:“622,把剧情传给我。”
这本《暴君,放过我》名字跟白若莲上一个世界类似,再看剧情文笔,关于白莲花女主的描写,她确定了,这就是同一个作者写的。
不过,不同的是,这两本小说,一个BE了,一个却HE了。
女主白若莲是南昭国丞相家的庶女,小时候救了个男人,这男人就是如今的南昭国的皇帝——北堂君浩,听名字就知道是男主。
当了皇帝之后,北堂君浩就想着要报答自己小时候的救命恩人,把她收进后宫当妃子。
当然,喜闻乐见的,他认错了人,把女主她嫡姐当做女主了,不仅如此,他还下了圣旨,封女主嫡姐做了贵妃。
若只是这样,显然不能满足读者想看大盆狗血的心理,所以在下完圣旨的第二天,男主出门微服私访,正巧看到了出来逛街的女主,内心一动,就要求丞相府把二小姐也送进宫里来。
至此,一场虐身又虐心的爱情就开始了。
女主进宫之后认出了皇帝就是自己当初救的人,也偷偷的喜欢上了他,可惜被嫡姐警告不准告诉任何人,只能苦逼的被这两人虐来虐去,不仅要被嫡姐欺负,还要被北堂君浩精神虐待。
不过既然和了,那么无论前面这两个人对女主怎么又打又骂,女主也依然还是心胸宽广的原谅了男主,并和他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白若莲接受完脑子里的剧情,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别的不说,这作者的肉戏写的是真不错。”
剧情里有个十分变态的情节,那就是北堂君浩喜欢当着女主的面跟女主她嫡姐上床,还强迫女主必须从头看到尾。
“我突然开始期待起进宫之后的生活了。”活春宫,男女主角还都是俊男美女,嗯,不错不错。
“不过在此之前,我真的很想吐槽一下男主的脑子。”白若莲将已经有了精神实体的622从项链里捞出来,捏在手里揉来揉去。
“报答恩人的方式就是把人接到宫里当妃子?也不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女主救他可真是倒了霉了,还天天强迫人家看活春宫,啧啧。”
“还有。”她把622举到眼前:“就算是同一个作者写的,也不能直接把上本书的女主角名字拿到这个世界吧?”
622被白若莲揉的晕晕乎乎的:“上本书男女主不是都死了吗,读者完全可以把这本书看作是《继兄,放过我》的续集来看。”
白若莲撇了撇嘴:“我大哥才没有那么脑残。”
就在622和白若连说话的档口,被拖进屋子的冬梅呻吟一声,挣扎着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