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谁嘴里出口都轮不到从你嘴里说出来。”白若莲嗤笑一声,对于这个假惺惺装模作样的偷窥狂报以十二万分的鄙夷。
“你以为你做的那点恶心事没人知道?那你真是大错特错了,凡事都有因果报应,而你的报应,就是闫教授。
白若莲的脸冷得像冰一样,“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倒数三个数,若你没能从嘴里吐出点有用的东西,我就直接放开在你身上设下的保护层。”
“我想你应该清楚地知道,我这样做的后果吧?”她黝黑无光的双眸动了动,轻轻道:“三。”
猥琐大叔鬼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二。”
他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
“一——”
“我说我说!我知道她的七月半那天到底要做什么!她是想换眼睛!”
“换眼?”白若莲一挑眉,“是将童颜的眼睛挖出来跟她自己的交换吗?”
知道自己这是捡回了一条老命,猥琐大叔长长松了口气,“像她那种女人,怎么会管别人的死活,将那个女学生的眼睛挖出来换到自己身上的肯定的,至于会不会把自己的眼睛给那个女生,那就是两个字了。”
镜子里的小小也道:“我妈妈她,肯定会将那个姐姐的眼睛挖出来之后就不管她了,我被她打过之后,也是自己给自己上药的。“
这话说得有理,白若莲对闫教授的了解并不如猥琐大叔这个跟她共事了十几年的同事,更别提从小在闫教授身边长大的小小了。
唯有一点十分让人疑惑,闫教授是怎么肯定只要换眼就能获得童颜看到鬼魂的能力的?
事情明显没有这么简单,若真的换眼就能得到这样特殊的能力,贺景澄的祖先早就被王公贵族杀死取眼了,而不是奉为座上宾,还给予国师了的称号。
“既然这样……”白若莲沉吟了片刻,“小小,我先将你放出来,带你离开这里吧。”
这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轻轻一弹指就能做到的事,很快,小小就从囚禁了她好几年的,狭小的镜子内部空间中,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我真的出来了?”小小惊异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脚,下一瞬便迫不及待的朝着窗户扑去,“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真是太好看了!”
她在那边兴高采烈,这边的猥琐大叔却噤若寒蝉的看向目光直视着他的白若莲,“我,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没,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说完刚想溜,身后的衣服领子已经又被白若莲捏在了手里,“都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地方在哪你也应该很清楚吧?”
“这已经是我拼死才探听到的消息了!”猥琐大叔拼命挥舞着双手,想要挣脱白若莲的束缚,“这栋小楼我根本不敢进来,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事!”
白若莲直直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这家伙没有说谎,这才松开了他的衣领。
衣服后面那股巨大的拉扯力消失不见,猥琐大叔瞬间便是一喜,然而还没能等他跑出两步,却发现自己的身子怎么都出不了这个办公室。
“姑奶奶啊,我都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不放我走啊!”他扭过头,又开始朝白若莲哀求起来,“放我走吧,求你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窥女孩子了还不行么!”
哪成想白若莲却突然蹙起了眉心,“这不是我干的。”是她做的她会承认,不是她做的,她干嘛要背这口又大又沉的黑锅?
“除了你,还有谁啊!”猥琐大叔悲愤的哭嚎起来,“我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快放我出去。”
这边,小小也走了过来,“姐姐,从窗户出不去,我们是不是被堵在办公室里了?”
出于意料的,这个孩子格外的坚强,丝毫没有被刚出牢笼就又被困的的绝望的崩溃,比那个比她年长几十岁的大男人强到了不知哪里去。
白若莲伸手推了推办公室大门,被手里沉重的触感惊了一下,“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有这种实力,是我小看她了。”
连她一时也破不开的结界,让白若莲久违的升起了一丝兴趣,“很好,那我就陪你玩玩吧!”
在活人看不到的世界里,由白若莲为中心的无形能量瞬间汹涌而出,以她为中心,旋转着如同尖刀一样爆裂了出去。
她就好像暴风眼,周围狂风呼啸,唯有她一个人静立不动,稳如泰山。
然而大招爆发之后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倚着她原本的估计,本该下一瞬就崩塌的囚禁结界依旧毫发无损。
甚至因为她强大的精神力,无形的结界甚至还变得更加结实且有弹性了点。
这显然是特比针对白若莲设下的圈套,那人算准了剧情,知道她今天一定会来找小小救她出去,在镜子被白若莲精神力触发的一刹那,这个结界便出现覆盖在了办公室之外。
“呵,真是有意思极了。”
白若莲脸上露出不知是嘲讽还是阴沉的笑意,“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现在不是掩饰自己能力的时候,再不出去,童颜说不定就要被绑走挖眼了,她可不想到时候见到一个瞎子小弟。
如刀的精神力渐渐组合起来,形成了一把足有十几米长,一直在嗡嗡颤抖的大刀,被白若莲紧紧握在手里。
“咻!”刀锋划过空气的声音响亮到就连小小和猥琐大叔也能听得见,他们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四处寻找,却根本找不到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动静。
白若莲将刀举过头顶,狠狠朝下劈了下去——早说她就是个暴力狂,指望她动脑筋想方法走出必死之境,那是不可能的事。
“吱呀——”精神力长刀与结界相碰撞的声音听得人牙酸,脸白若莲身边那两只鬼都忍不住捂起了耳朵,白若莲本人却依旧镇定自若:“瞧,这不就打开了吗?”
即使再不甘,结界也只能缓缓的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并震颤着,再也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