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也惊呼：“心率，室颤，怎么会这样？”
望着心电监护仪上完全看不出波形的心电图波，手术室内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怎么会这样？明明手术很成功。
监护仪滴滴的警告声仿佛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
雷主任：“电击除颤！心三联，呼三联。通知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旁边的助理护士赶紧把推车上的急救药品打开，推进患者身体。
血压依旧在下降。
电击一下下打在患者的胸口，但并没有用，心电波还是渐渐变成了一条直线。
就像是没有任何求生意志的主人。
最后停止了呼吸。
雷主任疲惫的放下手里的电击仪：“拉个心电图吧！”
拉个死亡心电图，证明患者已经死亡。
肖凌好不甘心。
明明手术很成功，都控住出血了，只要患者再坚持几分钟，或者就不会死。
明明她还不想死。
可惜在死亡面前，任何个体都是渺小的。
钱主任拍拍肖凌的肩膀：“尽力了就好。”
你不能救活所有你想救的病人。
这句话钱主任没有说出来，需要肖凌在当医生这条上路慢慢去领悟。
肖凌其实知道。
她就是有些难过。
雷主任也拍拍肖凌的肩膀：“见多了就好了。”
肖凌：“我把伤口整理一下。”
肖凌把盖在患者头上的巾单拉开，把颅骨合盖上，再把患者脸上和头上的血迹擦干，心中默念道：“一路走好。”
护士长见肖凌做好了这一切，喊来门外的护工：“推出去让家属见最后一面。”
钱主任：“肖凌。你先回去，我来善后。”
肖凌摇摇头：“我跟你一起。”
她不能逃避。
钱主任知道肖凌的脾气，没有再劝，两人跟在平车后面出了手术室的大门。
潘建立和王玉香早就在门外哭得声嘶力竭，见王玉田的遗体推出去，潘建立扑过去打开盖在王玉田身上的巾单，放声大哭：“我好后悔！我们应该早点做手术，这样你就不会走了。”
“你走了，孩子们怎么办？”
王玉香本来有些心虚，见肖凌站在旁边，马上对着肖凌扑了过去：“就是她，是她害死了玉田，我们一定要找她负责。”
钱主任冷眼看着她：“手术很成功，患者死于突发性休克，你要是不信，咱们就让法医验尸，法庭上见。”
潘建立扯住了王玉香的衣服，声音明显的有些恼恨：“你还嫌闹得不够？”
他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医生。
所有医院的医生都跟他说病人不能受刺激，如果不是她跟玉田争吵，玉田怎么会掉到地上血管瘤破裂？
潘建立又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钱主任见潘建立呵斥住了王玉香，不像是要无理取闹的样子，便开口道：“遗体要怎么办，需要医院配合的，我们都会尽量配合你。”
潘建立点点头。
钱主任拉着肖凌往电梯走去。
王玉香想说什么，看看潘建立又止住了口。
她怕潘建立找她麻烦。
她就是不小心用力大了一点，不小心把王玉田给摔到地上了，谁知道那肿瘤就破了呢？
肖凌跟着钱主任来到神外科，其他人也都知道了王玉田死亡的消息。
不过谁也没有意外。
这种脑血管破裂出血，基本就没有抢救活过来的。
不过钱主任知道，肖凌当时的速度有多快，患者是真的差一点点就不会死。
如果不是突发意外，正常情况下手术，按照肖凌这个速度，应该还不止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
郑小麦是傍晚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赶紧跑到肖凌家里去安慰肖凌。
没想到的是李奕博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放下书本，带着肖凌和李奕然出去吃东西去了。
肖凌说过，唯有美食和帅哥能够解愁。
郑小麦扑了个空。
一腔热血换成了满心幽怨。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好在她没等多久，肖凌他们就回来了。
每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回来了。
钱主任不是说肖凌情绪不高吗？
这个大口啃着鸭脖的人是谁？
肖凌也看到了郑小麦：“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