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厚心里说道:“看看这个女子的新潮打扮,就是一位时代的新女性。”
“看看这思维能力,不简单呀,就怕自己家的柱子,配不上人家呀!”
通过后视镜,看着淡雅文静的海曼小姐。
再看看一脸窘迫的陈天柱,唉,这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呀!
转眼汽车就进了医院,果然在大门口,有便衣在检查。
看到驾驶室里的是叶子厚,直接就放行了。
杨海曼还冲着那个便衣,做了一个鬼脸。
转头又对着陈天柱说道:“老陈呀,还是你的脸好使,比何长官的通行证都管用。”
陈天柱感觉自己太尴尬了,那哪里是他的脸好使呀!
那是叶大司令的功劳好吧!你没看见那个便衣,都要举手敬礼了吗?
这时杨海曼又指挥叶子厚,往医院后面的小楼那边开。
“司机,你往那边的小白楼开,你们的武副侍卫长,应该在那边住着。”
这回连叶子厚都忍不住问她了:“海曼小姐,你怎么知道武林住在那呀?”
杨海曼先是叹了口气:“小司机新来的吧,记住了,叫长官的时候要叫官称,你这么直呼其名的话,会没有前途的。”
陈天柱都快把脸捂住了,他家少爷没有前途?
只要他家少爷愿意,这天下保不齐都是他老叶家的。
谁知道叶子厚听了不但不生气,还一个劲的谢谢她。
杨海曼接早得意的说道:“那个小白楼呀,是院长的休息室。后面有个隐蔽的手术室和病房。”
“武副侍卫长这么大的官,一定会被安排在这里手术养伤的。”
车子在小白楼门口刚刚停稳,随着一声“谢谢”,杨海曼已经一路小跑,就跑进了小白楼里。
叶子厚和陈天柱也跟着下了车。
叶子厚看了一眼天空,说道:“柱子,怎么南昌下午的云彩,都是粉红色的呀?”
陈天柱红着脸,刚说了一句:“少爷,你听我给你解释……”
就看见小白楼的门帘打开了,走出来两个壮汉。
他们一人架着一条杨海曼的胳膊,就要作势把她扔下台阶。
后面还跟着一位中山装,手里拿着杨海曼的那台相机 。
他们刚要动手,看见叶子厚和陈天柱在看他们 ,连忙将杨海曼放了下来。
杨海曼一把抢过相机,就跑到了陈天柱的身后。
“陈天柱,这都是你的手下吧,太野蛮了,他们居然要把我扔出来。”
陈天柱一瞪眼:“怎么回事?都忘了军民鱼水情了吗?”
叶子厚在边上听得直撇嘴,这时候扯什么雨水情呀。
怕是你小子想和人家“雨水情”了吧?
看我回去,不在老叶叔面前狠狠的告你一状。
那个拿相机的中山装说道:“她要去采访武副侍卫长……”
陈天柱说道:“那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呀。”
回头对杨海曼说道:“武林副侍卫长确实需要休息,不如我们先进去看看,如果他方便的话,我们再出来喊你。”
叶子厚跟着陈天柱往里走,就听到杨海曼在那里嘟囔。
“骗谁呢,能不能见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刚刚进了楼门,陈天柱赶紧回头,把门帘拉开一道缝隙,看了一眼杨海曼有没有跟过来。
叶子厚正奇怪呢,陈天柱赶紧把他拉到了墙角。
陈天柱低声说道:“少爷,这个杨海曼呀,咱们还是躲他远点吧。”
叶子厚笑道:“我又不跟你抢,你怕什么?”
陈天柱脸一红,说道:“司令,我不是这个意思。”
“让你离她远点,是因为她是那边的人。”
叶子厚:“嗯,是红……”
陈天柱连忙制止住叶子厚,不让他接着往下说。
怕有人偷听,又找了一间空屋子,和叶子厚躲了进去。
陈天柱小声说道:“司令,她叫杨海曼,是大公报的记者。”
“她是一位华侨,去年回国以后,是通过孙夫人的关系,在大公报找的这份工作。”
“她现在常驻南昌,专门采访各路的军阀。”
“大家看在孙夫人的面子上,都非常的配合她。”
“她也经常来咱们这里,都是问一些常见的问题,后来又夹杂着问了少爷你的事。”
“一开始都很正常,直到陆涛和邢大昌来了以后。”
“那天她过来拍照片,说要给我写个专访,结果给我换了好几个位置,才拍好。”
“等他走了,陆涛对我说:说她是在拍你呢,还是在拍你背后的围剿布控图呢?”
“我这才想起来,她这次给我拍照片时,选的角度确实有问题。”
“然后陆涛又问邢大昌,问他有什么想法。”
“邢大昌说陆涛是神经病,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结果陆涛哈哈大笑,说邢大昌一见到杨小姐,就两眼放光,就跟看到了亲人似的。”
“没想到这个杨小姐,还真是他的亲人。”
“少爷,我是知道邢大昌的身份的,所以我就上心了,让特勤查了一下。”
“这一查,她还真是红军那边的,我怕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在您来南昌之前,我就慢慢疏远她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见她了。”
叶子厚想了想说道:“先让她去采访武林吧,等一会回去在商量一下对策。”
两人商量好以后,就让杨海曼进来采访武林。
可惜武林刚刚吃了药,睡的正香。只好让杨海曼,拍了几张武林独家照片。
临走时还给了杨海曼一百大洋,说是酬劳。
希望她能在报纸上,替武林多多美言几句。
等她走了,武林也“醒”了,打趣道:“陈大哥,你也太抠门了吧。”
“要是我的话,怎么也得给一千呀,就当是支援苏区的红军了。”
陈天柱说道:“可不能给她那么多钱,一开始我给过她一万大洋的支票。”
“结果第二天,她直接把支票里的钱,转到香港的一个公司账户里。”
“那个公司,可是在力行社那里,挂了号的红色公司,专门帮红军筹款的。”
“幸好那家银行,是咱们保安军控制的,这才没有出事。”
“我还特意让咱们香港的公司,倒了几次手,才把钱转过去。”
武林说道:“这么肆无忌惮的,也敢出来做谍报工作?”
陈天柱说道:“谁知道呀,可能是自持有孙夫人托底吧。”
叶子厚担忧的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呀?”
陈天柱说道:“最后还是邢大昌出了个馊主意。”
“让我们组织了一个《谍报人员速成班》,请她过来全程采访。”
“就这样,算是给她补课了,现在她的表现好多了,一般的特务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叶子厚指着陈天柱,哈哈大笑道:“你这是手把手的教呀,在头水的时候,都没见到你这么认真呀!”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拍着武林的大腿,震的武林后背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