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路边的围观者眼里,日本人的德行一向凶狠残暴。
这个门口站岗的小警察,今天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眼瞅着日本人高高举起的巴掌,就要打到小警察的脸上了。
吓得小警察只往后退。
那个土肥圆的护卫,一看没有打到小警察。
冲着小警察大喊一声:“八嘎呀路!”
然后伸手,一把抓住了,小警察手中的步枪。
他的本意,是想把小警察拽过来。结果没有想到的是,小警察他竟然撒手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步枪,还在想着,这枪怎么会到了自己的手里?
在看向小警察的时候,发现他的手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m1911。
“麻了个巴子的,你还敢抢枪?”
多么令人愉快的清空弹匣呀!
早先老是听那个陆涛说,只有在清空弹匣的时候,才能发现日本人的舞蹈天赋。
今天一看,这个舞姿,果然是美妙无比,涛哥诚不欺我呀!
爹!娘!希望你们的在天之灵,也会喜欢看日本人的舞蹈。
你们要是喜欢,可要给我托梦呀,我会多送几个日本人,下去伺候你们的。
土肥圆傻眼了,都多少年了,没有一个中国人,敢在自己眼前杀害日本人。
当年的张老帅不行,少帅不行,南京的那位也不行。
怎么今天自己,栽在了一个小警察的手里了呢?
这次来上海,会不会是自己人生的滑铁卢呢?
土肥圆的脸上,不停的变幻着表情。
完全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的二楼上。
一直都有一部电影摄像机,正在对着他拍摄。
土肥圆的身后,突然传来了更多的“八嘎呀路”!
土肥圆的警卫们都疯狂了,眼里只剩下同僚的尸体。
完全忘记了他们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好,土肥圆贤二的安全。
他们拔出来身上的驳壳枪,扑向了小警察。
他们要活捉他,让他享受到,大日本帝国最残酷的刑罚。
要让他生不如死,要让他后悔,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里!
土肥圆似乎给钉住了一样,一点清醒的意思也没有。
直到一阵哗啦啦的,拉动枪栓的声音,把他惊醒了过来。
放眼望去,那边正在列队的,上海武装警察们,齐齐的拉动枪栓。
枪口非常明显的,对准了台阶上的日本警卫。
靠在围墙边上的皮卡里,武装警察们,也纷纷点掉转了枪口,对准了土肥圆。
这机枪手就是脑袋机灵,哪个目标重要,自然是一目了然。
就连那个门口的小警察,脸上伪装的惊恐也变成了惊喜。
地上的步枪也不捡了,右手里的m1911来不及更换弹匣,被他插回了腰间。
就像变魔术一样,右手又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小左轮。
他的嘴里不停的大声说道:“我好怕呀,不要杀我。”
可是他眼睛里的兴奋,对杀戮的渴望,却瞒不住土肥圆的眼睛。
“诱杀,这是诱杀!”
土肥圆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反应过来的他,立刻大声喊道:“住手,都住手,这是误会,都不要开枪。”
土肥圆的手下,听到了他的声音,终于收回了武器,还不知死活的瞪了小警察一眼。
可是土肥圆明显的看到,那个小警察眼里的失望,这更加坚定了土肥圆对自己处境的判断。
眼看一场好戏落下了帷幕,小警察不情不愿的,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后来叶子厚知道,他们差点干掉了土肥圆贤二,直说他们为什么不动手。
小警察委屈的说道:那会不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吗?
叶子厚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们,什么叫做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
听得小警察立马茅塞顿开呀!
不久以后在上海的,日本驻军司令部的门口。
时不时的,就会有一个上海的武装警察。
醉醺醺的,靠在了门口的日本宪兵身上。
日本宪兵也不敢躲开。
一米五零的小个子,愣是扛着一米七五的武装警察,挺了半个小时。
直到人家恋恋不舍的走了,才抹抹眼泪,继续站岗。
他的长官出来看看,不但不批评他懦弱,还同情的说着:“别害怕了,找碴的已经走了。”
这边的土肥圆,终于还是走进了上海滩市政大厅。
是杨立仁把他放进来的,作为今后的可能成为对手。
杨立仁也需要通过近距离的交锋,来寻找他的弱点。
时间距离五点,还有最后的两分钟,黄金荣杜月笙的车队到了。
杨立仁亲自下来迎接,不是说他有多重视黄金荣,主要是黄金荣他们太惨了。
不但好几个人挤一辆汽车,他们的汽车上面还有着不少的枪眼。
杨立仁问道:“伤亡怎么样?是谁干的?”
灰头土脸的黄金荣哼了一声,在张啸林的陪同下走了进去。
手臂受伤的杜月笙,反而走在了后面。
他说道:“死了不少弟兄,你们的那个副市长,肚子挨了一枪,已经送医院去了。”
“我替黄大哥挨了一枪,是擦伤。”
“应该是日本人干的,他们派来的杀手,被我手下的兄弟认出来了。”
杨立仁指了指里面,只是说了一句:“土肥圆贤二到了。”
杜月笙冷哼一声:“他这是怕租界的工部局,倒向南京,所以挑拨离间你们之间的关系。”
“也是在敲山震虎,怕我们上海的工商界,和你们国府再一次合作。”
“效果不错,当时有不少工商界的人,借着处理伤口,躲回家里去了。”
杨立仁说道:“还是杜先生拎得清呀。”
杜月笙说道:“现在对我们来说,只有挣钱是真的。”
“谁拦我财路,我们就和谁过不去,就算是日本人也不行。”
众人来到了新闻发布会的现场,按着座位上的名字,相序落座。
土肥圆这时也看到了黄金荣和杜月笙,装作吃惊的样子说道:“您就是杜月笙先生吧?怎么还受伤了?”
杜月笙笑道:“不敢劳您担心,我这是出门被狗咬来一口。”
“反正狗都我被打死了,无妨!”
土肥圆看见自己的话,被杜月笙顶回来了,不死心的又转向了黄金荣。
“久仰呀,黄先生!听说当局,对上海的工部局多有不满,这次又派了要员来上海,怕是要对你们不利呀!”
“您也知道,我们大日本帝国,和张啸林先生是老朋友了,平时就多有来往。”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还请不要客气!”
看着黄金荣的目光,由愤恨转为疑惑。
张啸林连忙说道:“大哥,我就说嘛,我们和日本人是老朋友了。”
“怎么会是他们暗杀的你们,我看这事呀,八成是从南京过来的,那伙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