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某人一看夫人和众位长官,都是一副期待的目光。
他也不卖关子了,把当年在上海滩麒麟社,学的北派相声功底拿了出来。
什么滚烫茶水先泼面,掐破人中血自流。胸口犹如碎大石,大嘴巴子不留情。
说的夫人哈哈大笑,指着戴某人说道:“这个土肥圆也太有意思了,都这么折腾了,他还能装着昏迷不醒。”
戴某人赔笑道:“听说这个土肥圆,愣是忍着上了汽车,才气的吐了血。”
上峰又念道:“叶子厚对日外交,完成三杀!”
戴某人说道:“要说这个叶子厚,也是外交史上的奇迹。”
“先是西安的小岛太次郎,再就是南昌的木村正雄,现在是上海滩的土肥圆贤二。”
“按理说他们不是优秀的外交官,就是阴险的特务头子,心理素质应该极强。”
“可是碰上叶子厚将军以后,吐血都是轻的,赔款都是基本操作。”
“更是两人死于非命,仅土肥圆贤二一人跑回了日本。”
上峰说道:“不错,子厚于国于民,都是有大福气的人。”
“等建丰回来,一定要他们两个,好好的相互学习呀!”
小诸葛暗暗的撇嘴,又搞父子家国那一套,到时候这个国军,说不定还会姓“桂”呢!
上峰说道:“听说他还给土肥圆,写了一封信?”
戴某人说道:“是的上峰,叶将军写的是《别了土肥圆贤二》!”
“我记得他有一句话是这么写的: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土肥圆先生来了,自然要要有血豆腐!”
上峰夫人不解的问道:“不对呀,子厚这么讨厌日本人,怎么还会送菜给土肥圆呢?”
戴某人说道:“师母有所不知,叶将军的意思是,要土肥圆多补补血,要不然不够他吐的。”
“哈哈哈哈……”客厅里又是一阵爆笑。
戴某人又说道:“听说土肥圆走的时候,在机场买了一份申报。”
“看完报纸后,他又吐一次血了,怕他坐飞机会脑淤血,最后改搭他们的军舰回的日本。”
待大家笑过,上峰又问道:“雨浓呀,这个百乐门包场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和国家大事,一起上的头条呀?”
戴某人很尴尬的看了看上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是上峰夫人反应快,皱着眉头说道:“这个百乐门包场的人,不会是子厚吧?”
“嗯?”上峰的眼神,犀利的看向了戴某人。
就好像在百乐门包场的人,是他戴某人似的。
戴某人赶紧解释道:“绝不是叶将军,叶将军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
“也不是保安军的人,有杨大羊在的地方,没有一个保安军的人,敢干这种荒唐事。”
上峰说道:“那是哪个呀?”
戴某人说道:“是……阚泽阚上校。”
上峰轻轻一拍椅子扶手,“娘希匹,这个阚泽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毕竟阚泽是他戴某人的学长,他连忙跟上峰解释。
“上峰您别生气,这都是叶子厚将军安排的。”
“他特地来信解释,说此次进军上海滩,阚泽上校功不可没。”
“不但没有拖后腿,在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还力挺上海武装警察的行动,对土肥圆没有一句软话。”
“所以……所以……所以他就自掏腰包,给阚泽上校在百乐门包了场。”
看着戴某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上峰说道:“荒唐荒唐,下次子厚来南昌,我一定要好好的批评他。”
画风一转,上峰又说道:“子厚也是劳苦功高嘛,花了多少钱呀?说个数,让南京的财政部给他报销。”
戴某人看到上峰的口风未变,也跟着凑趣。
“这个钱已经给您省了,上海滩各界名流欢欣鼓舞。”
“这次由黄金荣出钱,包下了百乐门。”
“杜月笙亲自出面,劝动百乐门的双头牌,轮番上阵陪阚泽跳舞。”
“就连吴贴成和杨立仁的人,都被请去了,相当于开了一场庆功舞会。”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的,到底黄金荣给没给钱,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杜月笙是废了一番口舌,才请动的双头牌。
上峰满意的说道:“好好,上海滩工商业的归心,非常重要滴。”
“这回阚泽表现不错,就让他升任少将吧,以示鼓励。”
这句话让戴某人的眼睛都红了,果然是跟着子厚好升官呀!
戴某人又说道:“叶子厚将军说了,他是否可以从陕西,再调一个团入申,合成一个武警师,加强上海的防御力?”
上峰说道:“让他派出两个团来上海吧,有子厚的人在上海滩镇守,我还是比较放心滴。”
“还有就是,南京汪某人给他发了电报,责问叶子厚将军。”
“说他怎么事先不知道,南京有个警察总队,还有个武装警察支队的?”
上峰说道:“子厚瞒的好,这事真要是被汪某人知道了,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给南京的汪某人发电报,就说这件事,我事先是知道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密,让他不要管了。”
上峰心里说,这个子厚的保密措施,是真的好呀!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这个办法,是怎么想出来的。
上峰这边开着茶话会,叶子厚在上海滩这边,也没有闲着。
趁着杨立仁、阚泽不在,把车夫和码头工人里的“骨干”,都叫到了军营里。
他们这次来上海滩,直接被吴贴成,安排到了十九路军,原来的军营里。
这地方够宽敞,所以叶子厚才萌生了,再调一个团来上海的原因。
没想到这次上峰那么大方,会直接让他,再调两个团来上海 。
上峰以为叶子厚手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再来两个团,和上海的人马加一块,也到不了一万人。
谁能想到叶子厚实诚呀,来的都是,陕西头水基地,出来的甲种团。
满打满算的都快两万人了,战斗力还不低,而且还是专门克制日本人的。
到了下午,被通知来报到的车夫,和码头工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
两波人都是穷苦的百姓,彼此之间差不多都认识。
只是有的人在心里想……你们怎么也来了?
这些人无疑都是,留在上海滩继续斗争的,我党的地下工作者。
时间到了下午两点,叶子厚走进了军营的大会厅。
叶子厚先是不说话,只是让武警的战士,往屋里的桌子上搬东西。
一把一把的驳壳枪,放在了桌子上。
一盒一盒的手枪弹,放在了驳壳枪的旁边。
还有就是,每把驳壳枪的旁边,还放着十块大洋。
台下的码头工人们,都安静的看着武警士兵们忙活,没有一个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