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之所以缴了自己部队的械,是怪自己没有主动献“宝”呀。
所以这位叶司令,才给了自己一个厉害看看。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对,立刻冲上去,从人堆里把那个少女拉了出来。
“司令,叶司令,都怪我不懂事,您看看这个芽妹子水灵的很,我愿意把他献给你。”
叶子厚一看:齐肩短发?明显和别的乡村妇女不一样。
那二十几个女的,大多梳的,都是已婚妇女的发型。
还有三四个和她一样的少女,都是梳的两根辫子。
叶子厚嘿嘿乐着,不用问了,这位被大家保护的女孩子,应该就是一位,落单的红军小战士吧。
少女万分惊恐的,看着这个,一直不停坏笑的白匪军。
一瞬间,她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武林在边上:“咳咳,司令,形象……”
叶子厚忽然皱着眉头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叫小燕儿呀?”
少女一呆,心想这个白匪军是不是认错人了。
但是嘴里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啊……”
叶子厚见到少女回应了自己,顿时大喜。
他一把拉过来武林,刚要说话,看着武林一脸茫然的样子,又一把把他推开。
转身又把陆涛拉了过来,指着女孩问道:“陆涛,你看她是谁?”
陆涛:我搓,这是该我出场的节奏吗?
“司令,她、她她,她不是邢大昌的远房表妹吗?”
邢大昌:行呀!好兄弟,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邢大昌一把抓住少女的肩膀,说道:“表妹,我可找到你了,我是你的表哥,大昌呀?”
少女更糊涂了,我怎么不认识你呀!
可是嘴里又不自觉的回了一句:“什么?表哥?”
陆涛接着少女的话茬,就开始说道:“大昌,恭喜你们表兄妹重逢呀!”
叶子厚突然脸色变了,大声喝道:“邢大昌,根据保安军内部条例,抢掠、买卖、淫辱保安军军属,如何处置?”
邱团长一看事态忽然急转直下,心知不好,竟然抹头就想跑。
可惜已经晚了,身后传来了邢大昌冰冷的声音:“就地枪决!”
邱团长就听得脑后“嘭”的一声,然后就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少女一愣,她眼瞅着邢大昌掏出驳壳枪,对准那个邱团长的后脑勺,就是一枪。
这个邱团长,立刻死的不能再死了。
子弹从后脑勺进去,从前面额头出来,连脸都被打没了。
少女:我看到了什么?白狗子杀死了白狗子?
这边邱团长一死,那边的第二十七保安团,就要乱了。
然后就是这些村民看到的奇景,那些个新来的军人,把祸害老百姓的保安团,都给打死了。
被绑着的老大爷,就是奥,应该是大叔,已经被村民们救了下来,他们一起在那看着。
看着这些个,穿的花花绿绿军装的人,把保安团的人都扒拉开,挨个对着脑袋补枪。
从来都是白匪军,屠杀我苏区军民的。今天怎么变成白匪军,屠杀白匪军了呢?
自从黎川县被国军攻陷,乡亲们已经被杀的十不存一了。
国军来了杀一波,保安团来又了杀一波,还乡团来了再杀
一波。
尤其是以还乡团为最狠,他们都是本乡本土的人,对地理环境特别熟悉。
哪里能藏人,哪里能藏粮食,谁不是本地人,谁家里是红军的军烈属,他们心里最清楚。
而且他们的人,极其反动、顽固。
今年的三月份,他们碰上了十八师的便衣队,都把对方当成了红军的游击队。
便衣队不愧是正规军,一个照面,就把还乡团打的损失惨重。
没想到这伙还乡团的人,不但死战不退,还呼朋唤友的。
他们招来了几个乡的还乡团,非要围剿这股“红军”不可。
幸好后面赶过来“助拳”的,是驻守在此的十八师的一个营。
是他们先认出来,这些被“围剿”的人,都是他们十八师自己人。
等把人救下来了以后,一百来人的便衣队,还剩不到二十来个人。
这些个还乡团,把死掉的便衣队的枪弹都拿走了。
还撂下了一句话:“谁让你们不表明身份的”,然后扬长而去。
气的陈诚,把官司都打到上峰那里去了,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此后,还乡团越发的狂妄了,他们疯狂的绞杀着,我苏区点军民。
叶子厚眼前的这些个老乡,都是在山里躲了大半年了。
实在是粮食不够吃了,他们又都不愿意,在抢红军伤员的口粮。
所以才下山看看情况,要是有了粮食,在去支援山里的游击队。
而那个少女,就是红军的联络员,因为岁数不大,又是个女的不起眼,才跟着老乡一起出山的。
没想到刚刚下山到了村口,就差点遭了保安团的毒手。
没想到他们最后,被一群人数更多的白匪军,给救下来了。
叶子厚看了一眼村子里的方向,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哪里还能住人了。
眼看着已经到了中午,叶子厚下令准备开饭。
让后勤的人在村子边上,盖上了一溜活动板房。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大米榨菜粥,就给乡亲们端上来了。
这次出兵,刘湘无限的支持他,光是涪陵榨菜,就是按吨送的。
至于其余的物资……屁都没有了。
刘湘说了,你叶子厚财大气粗,我除了榨菜能拿的出手,还能有什么你看得上的。
叶子厚:唉,榨菜就榨菜吧,这南方湿气太大,有了榨菜辣丝丝的,正好用来除湿了。
那个做饭的大师傅,人人都尊敬的喊他一声“炊爷”。
炊爷一边给大家发大搪瓷缸子和筷子,一边和大家说着话。
“你们呀,一看就是饿了很长时间了。”
“所以三天之内不要吃肉,不要是主食,先多喝点热粥养养胃。”
大家也不知道,这些西北人,要搞什么鬼花样?
反正大家,好久都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饭了,都非常珍惜的把粥喝了。
这些个西北人心真大,熬个粥而已,这是放了多少米呀?稠稠的,连米油都熬出来了。
大家围着那个短发少女,小声问她:“红樱,那个白狗子军官,真的是你的表哥呀?”
少女低声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连我的名字都叫错了。”
“再说了,打我妈那会,她就是个孤儿,我哪来的表哥呀?老于,你说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呀?”
老于就是那个,刚才被保安团绑在树上,要活活烧死的那个大叔。
老于是这个乡的农会主席,见多识广。
其实他早就对这些,陕西来的军人有所怀疑了。
刚才的事情太明显了,什么表妹被抢呀,这些人就是在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