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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啊,儿啊……”就在高个子被三个警察牢牢抓住之际,寻子母亲的声音也随之从街那边传来。袁勤业、彭涛和小露听到,立即起身走到店门门口看,果然看到了寻子母亲那瘦弱憔悴的身躯,被阿杰搀扶着。那个已经极度疲惫虚弱的女性,拖着摇摇晃晃的步伐,看上去随时都要倒下去,但是始终有一股力量支撑着她。
那就是母爱……
“抓到了!”一声不知道是谁的叫声传来,又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袁勤业三人顺着叫声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在街那头又有几个警察抓着人押了过来。其中被抓住的一个人,袁勤业一眼就认出,是刚才那个一溜烟跑过店门口的家伙。由于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袁勤业刚才没有看清楚。现在看清楚了,那个人就是寻子母亲的儿子!
“儿啊!儿子啊!”寻子母亲被阿杰搀扶着走过来。终于看到了儿子,母亲如同吃下灵丹妙药一般,瞬间就有了力气,走路的动作居然加快起来。
“儿子啊!你们抓错人了,抓错人啦!”母亲看到两个警察死死抓着儿子,惊慌失措的拉住一个警察的手,边试图拉开边哭嚎着哀求道,“你们抓错人了啊,警察同志!我儿子他是受害者,他是被骗的啊啊啊……你们放了他,放了他!”说着说着,母亲就跪下了,拉着警察和儿子不放手,不让他们走。
寻子母亲的这一跪,如同一根针,扎在袁勤业的心底。他看着那苦命的女人,长叹一声。想必在场的其他人也有相似感受。
“阿姨,阿姨,起来,起来啊。别这样……”阿杰扶着寻子母亲,想把她扶起来,但是这个女人由于母爱已经陷入了一种半疯癫的状态,完全不配合阿杰,导致阿杰根本拉不动她,反而还被她给拽着,不得不弯下腰去僵持在一起。
“阿姨,来,快起来。”杨警官也在警察队伍之中,见状急忙走过来,和阿杰一起抱住寻子母亲,将她硬是拉了起来拉开。“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啦。”寻子母亲泪流满面的拉着杨警官,哀求道,“我儿子不是坏人。他也是被骗的受害者啊。你们放了他,放了他吧。我知道我儿子的,他不会是坏人啊啊啊。”母亲的哭喊声回荡在整条街道上空,显得格外凄凉。
杨警官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他并不急躁,耐心的对寻子母亲劝说道:“阿姨,您的儿子做了什么,我们是有证据的,自有法律来判决他是不是有错。这个不是您觉得就一定对啊。”“不会的,不会的,啊啊啊!”寻子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嚎着,猛的扑过去抓住久违的儿子,大声质问道,“儿子啊,你快说你是无辜的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让人倍感愤怒的是,这个傻屌儿子居然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反而把脸转向另外一边,似乎是刻意回避苦难缠身的母亲,一直沉默沉默沉默。“你说句话啊!”寻子母亲见儿子完全对自己不理不睬,似乎也要暴怒了,厉声尖叫道,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了一下。
终于无法再逃避了。儿子转过脸来,憋足了劲,使劲朝自己妈妈大吼道:“我没有错!我做的是正规事业!是别人把我们的钱卷走了,所以我们才会出问题。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们都是自愿的,没有人骗人!”
啥?卧槽!这个屌逼居然还说出这种操蛋话来!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已经见多识广的警察们,都傻眼了。毕竟苦命的母亲就在眼前,这坨狗屎还冲着母亲吼出这种操蛋话来!
儿子非但没有在母亲的苦求之下醒悟,反而继续像条疯狗一般,大吼大叫道:“我没错!我做的是大事业!我没有骗人!我是被别人骗了钱,所以我们这边的生意才出问题的!只要再等一下,我们就可以把钱追回来!”
“儿啊啊啊!”寻子母亲千辛万苦找到这个不孝子,结果等来这么个狗逼玩意,一直苦苦支撑的意志瞬间崩塌,捂脸大哭起来。
“王八蛋!”阿杰终于忍不住了,冲过去“啪”的一下就是一耳光甩在不孝子脸上。“……”这一耳光打得那叫一个痛快,袁勤业顿感身心畅快清透。其实阿杰不打,他都想冲过去打了。
“你他妈有脸说?啊?”阿杰指着不孝子破口大骂起来,“你说你没骗人?啊?那我是怎么过来的?我他妈是吃饱了撑的跑你这里来被关起来的啊?你们他妈逼做了多少缺德事?啊?”
阿杰越说越激愤,捞起衣服,露出背后给所有人看,大声喊道:“呐,这他妈就是你说的不骗人是吧?是啊,你们不骗人,直接打人了呗!”小伙子背上的几道淤青让人看得是心惊肉跳。这都啥年头了,这些人怎么还搞拘禁殴打的路数,心里没点逼数吗?
阿杰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指着不孝子大骂道:“你他妈自己愿意死里面就死吧。还要把我骗过来一起死。我他妈也真是瞎了眼,把你这个狗逼当朋友!我……呜……”堂堂男儿有泪不轻弹,阿杰泣不成声,索性蹲在一边捂脸哭了起来。
场面一度非常僵硬,那个高个子被抓着站在一边,现在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彻底萎了。他甚至不敢接近寻子母亲和阿杰,只是远远站着看其他方向。
“全部带走!”杨警官一声令下,警察们开始押送嫌犯走向停在街边的警车。“你们把我抓去吧!放了我儿子吧!”就在这时,寻子母亲又拉住押送儿子的一个警察,嚎叫着,“把我抓去吧!我来顶罪!我不想活了!”她爆发出出奇大的力气,一时拉住警察无法动弹。
“妈……妈……”终于,不孝子开口叫妈了。不管是良心发现,还是害怕法律的严惩,又或者是出于本能对生母的天然依赖,不孝子终于开口叫了。“儿子啊,儿子啊啊啊啊!”母亲已经失了智,发疯似的抓住警察不放手,全然不顾整条街的吃瓜群众围观。阿杰都懒得去管了,站起来走到一边看着。
然而法律的威严神圣不容侵犯!
杨警官招招手,招来另外一个警察,一起将寻子母亲拉开,让警察们将嫌犯押进了警车之中。“儿啊!儿啊!”“妈……妈……”好一出母子分离的丑戏,看得袁勤业直反胃。
当高个子被两个警察牢牢拷着走过店门时,他那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袁勤业和彭涛,就像是下一秒要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两人吞下似的。袁勤业以冷酷鄙视的眼神还以颜色,毫不畏惧。彭涛出于自身老板的立场,确实略有一点担忧,回头走进店里抽起烟来。
“你好。”这时,杨警官走了过来,向袁勤业敬了个礼,伸手握手道,“袁生,感谢你的见义勇为行为。”袁勤业跟他握手,说道:“谢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杨警官点头,便回头走向寻子母亲。
寻子母亲瘫坐在地上,已经没有太多力气哭,只是喘着气坐在地上。杨警官走过去,向她说着什么话。袁勤业不想去凑热闹了,只是远远看着。只见杨警官很耐心的劝说着寻子母亲,其他警察已经开着警车走了,而杨警官的警车还停在路边没动。
终于,在劝说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以后,杨警官扶起了寻子母亲,搀扶着她坐进了警车中,然后来着警车走了。还行,把母亲一起带走是对的。把精神恍惚的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万一出了个三长两短,到时候还说是警察没有处理好善后工作。
终于,所有当事人都走了,只留下阿杰。阿杰看着吉祥餐馆,走了过来。他直径走进厅堂里,看到袁勤业和彭涛,走过去首先向彭涛九十度鞠了一躬,然后又向袁勤业鞠了一躬,说道:“谢谢,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噗……”小露被逗乐了。袁勤业和彭涛也都笑着看着这个年轻小伙子。“阿杰,可以的。”袁勤业说道,“既然脱离危险,那就早点回家吧。”“嗯!”阿杰点头,但是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转而看着菜单,舔了舔舌头。
袁勤业看到他这个样子,问道:“怎么?你想?”阿杰摸了摸头,笑道:“大哥,你们这里的猪脚饭太好吃啦。我想再吃一次。”“哈哈哈!好,没问题!”
袁勤业大笑着对彭涛喊道,“彭涛,阿杰这个猪脚饭我请了!”“啊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呢?”阿杰慌忙说道,但是袁勤业坚持说:“没关系,你刚刚脱离苦海,想必身上没什么钱了吧?这顿我请你了!好好吃饱,然后回家。”“嗯!”阿杰连连点头,眼中散发着对美食呢渴求。
当猪脚饭被端到阿杰面前以后,阿杰再一次狼吞虎咽。相比上次战战兢兢,这次的阿杰吃得才叫一个香。这是重获自由的香,是严惩罪恶的香!